回了一趟安全區,然後又帶了一支由一千名玩家組成的後續支援部隊回到了邊防線上,在這期間,青龍殿陣營那邊因爲某人的‘隨便折騰一下’簡直是熱鬧的不行啊,從討論組中得知那邊的狀況,羅澈臉上的神情滿滿都是玩味,“哈,鬧起來了,鬧起來了……”
看着笑得一臉燦爛的羅澈,旁邊的皚皚血衣和劍聖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心簡直不是一般的黑,被這麼一陣折騰之後,月滿西樓絕對是不好受了。
戰爭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死人的,而作爲參戰的雙方玩家,大家心裡其實都是有在害怕,在這種局面下,東方王月滿西樓將青龍殿先頭部隊的數千名玩家當做棄子,自己逃走的事情一旦傳開,你讓公會成員們怎麼想?青龍殿底層玩家心中這股害怕的情緒會一下子爆發,到了開戰的時候,一大幫人出工不出力,全程划水那都是輕的,怕就怕出現逃兵!
逃跑這種事情,或者說是想要逃跑的這種情緒,其實也是會傳染的,畢竟絕大部分人類都是有着一種可笑的從衆心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除了在做選擇的時候,人類莫名其妙的會喜歡玩一套少數服從多數的理論之外,你在買什麼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下意識的就會去翻翻下面的評論?要是大家都在說好,那你下意識的也會覺得不錯,可要是大家都在說差,或者有幾個人說差,那你也會下意識的覺得這東西很差。
而這種從衆心理其實還表現在另一個地方,那就是在面對一件事情的時候,一開始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可一旦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了,開了這個先例,後面立馬就會有一大波沒什麼主見的普通人跟上,逃跑這件事也是一樣的。
爲什麼說怕就怕出現逃兵?因爲這世上絕大部分都是沒什麼主見的普通人,一旦有第一個人逃了,立馬就會產生連鎖反應,帶起一大幫人。
這種時候,作爲青龍殿的管理層,角木蛟、亢金龍他們自然是要制止這個狀況,殺雞儆猴,很簡單的辦法!和角木蛟之前的手段有些相似,但卻又相當的不一樣。
是局勢不一樣,角木蛟當時殺死逃兵,剩下的青龍殿玩家就算害怕,可心裡也是知道,逃兵被殺死是理所當然的,怨不得別人,也就是說,錯在他們這邊。
但現在呢?他們爲什麼逃?因爲你月滿西樓先將他們這些底層玩家當棄子用啊!是你先不仁,那就別怪我們不義了!
面對懷着這種心理的青龍殿玩家,一旦出手強行鎮壓,甚至殺雞儆猴,能鎮住場面自然是最好,但有很大的機率會起反效果,激起更加強烈的暴動,甚至引發兵變!所以說,羅澈這一手雖然簡單,但實際上卻是毒的不行!
“殿下,我們要不要出面‘澄清’一下?”在說到‘澄清’這兩個字的時候,角木蛟還特意加了個重音。
眼皮一翻,臉色陰沉的月滿西樓看了角木蛟一眼,他當然知道這所謂的‘澄清’是指什麼,無非就是找個玩家出來冒充先頭部隊的玩家,然後配合着演一場戲,否認他將數千名先頭部隊玩家當做棄子拋棄掉這件事,之後再承諾這次參戰的青龍殿玩家,在戰後給予他們重賞,這件事就能勉強穩住了。
然而,月滿西樓的回答卻是令角木蛟感到了一陣錯愕,只聽他想都不想的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另一頭,時刻關注着討論組內情報的羅澈在看到最新消息之後,眉頭不禁微微一皺,“月滿西樓,果然難纏。”
羅澈的這聲嘀咕雖然不響,但卻被旁邊的劍聖和皚皚血衣聽了個一清二楚,兩人頓時出聲問道,“怎麼了?你散佈謠言的計策被破掉了?”
“那倒沒有。”羅澈搖了搖頭,“我這一手最無解的地方在於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月滿西樓辯無可辯,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邊承諾了諸多好處,一邊派出了角木蛟和亢金龍趕去安撫大後方從西境戰場趕過來的青龍殿主力部隊,以免出現兵變的狀況,但這樣並不能從根本上破解掉我的計策。”
“那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皚皚血衣一臉的莫名其妙。
“因爲月滿西樓徹底冷靜下來了,身爲原先四方王中城府最深的一個,他的智謀本就不弱,之前我不斷的挑釁、激怒他,讓他失去冷靜,沒想到那麼快就徹底平復了,之後的戰鬥,恐怕會變得比之前難打好幾倍了。”羅澈一邊嘆着氣,一邊說道。
然而,這話卻是讓皚皚血衣更加莫名其妙了,月滿西樓城府深,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羅澈怎麼就知道月滿西樓冷靜下來了?
看着滿頭霧水的兩人,羅澈表現的倒也乾脆,直接開口說明起來,當然,他之所以那麼幹脆,其實也是有着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劍聖徹徹底底的對他服氣,從而歸順於他。
“本來按照我的推算,面對這樣的局勢,月滿西樓想要穩住局面,就只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個玩家出來假扮成先頭部隊的人,然後配合他演一齣戲,將這件事情徹底澄清,否定掉那些謠言……”
“而他一旦這麼做,我就會第一時間讓還沒被清理掉的倖存者再次站出來戳穿他,到時候,試圖欺騙玩家的月滿西樓,謊言被當場戳穿,青龍殿玩家對他的信任必然一落千丈,同時更是能借着他的謊言,變相的證實了之前那謠言的真實性,這麼一來,青龍殿公會出現‘兵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按照羅澈剛纔的說法,劍聖和皚皚血衣都是設身處地的想象了一下,然後同時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手段,一環扣着一環,一路將人推下萬丈深淵根本不帶含糊的,這要是真按照這劇本下去,就算是月滿西樓都別想翻身了,從中足以看出羅澈的程度已經不是‘心黑’能夠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從頭黑到到腳啊!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羅澈纔會表現出了一臉的可惜,“可惜,如果月滿西樓沒有冷靜下來,這一手十有八九能成,可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