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工作人員們立刻齊聲應諾。
“明白!”
“適量減少對張光沐的關注,將更多精力資源投入到楊熾的主角團和朱南華的反派陣營裡去!”
“不愧是去年只差一步就能躋身七子星序列的人啊!楊熾一直到現在都發揮的很好!他已經快要戰勝背景設定的恐狼症了!”
……
離開水牢之後,張光沐見到了炎狼堡的全貌。
客棧、車行、商鋪、青石街道、練兵場、狼窟、議事閣……
除了狼窟這個特色區域之外,整個炎狼堡給張光沐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有着異域風情的小型國度。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街道上行人密集,到處都是吆喝聲。
張光沐注意到,身邊帶着一頭炎狼的人,走路的時候,都是腰桿子筆直,一個二個,都恨不得鼻孔朝天,擺明了一副人上人的做派。
而路人們看向馭狼者們的眼神,也是恐懼和嚮往皆有,一些膽子大點的,幾乎都把“想取而代之”寫在臉上。
馭狼者的階級優越性,在這個小小的細節上,被凸顯的淋漓盡致。
在面具客的帶領下,張光沐走過數條街道,抵達狼窟,見到了面具客所說的“另一半”。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頭巨型炎狼,看上去有一米六的身高,皮毛火紅,雙眸也是如同一團燃燒着的火焰一般,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隱藏在毛皮之下的肌肉線條清晰流暢,似乎蘊藏着恐怖的力量,身形龐大,卻又不顯得臃腫,給人一種能夠生撕虎豹的感覺。
膽小一些的人,別說是站到這樣的巨狼面前,即便只是遠遠地看着,都會心驚肉跳。
“帥的呀!”
張光沐笑嘻嘻地湊了上去,自來熟地摸了摸炎狼的下巴:“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記得保護好我啊!”
潛意識電影最大的問題,就是演員必須滿足一定年齡要求,才能夠開始參演電影,這樣就容易出現幼兒和動物元素缺失的問題。
不過,早在九百多年前,帝國方面就解決了這個問題——使用人工智能來替代劇情中無法避開的小孩和動物角色。
張光沐聽說,因爲太祖認爲數據生命的命也是命,所以玄龍帝國從不清空人工智能的數據,如非硬件損毀之類的情況,甚至都不會碰人工智能們的記憶庫。
最多最多,也就是人工智能和潛意識演員一樣,在進入到電影世界之後,被屏蔽掉表層記憶,只保留核心行爲模式與內核邏輯驅動基石。
因此,許多在各大潛意識電影裡面活躍的人工智能,都有可能已經存在數百年之久了!
站在張光沐眼前的這麼大一頭炎狼,哪怕沒有噴火能力,光是看看體型,都有夠嚇人的。
現實中,張光沐如果遇到了這樣的動物,肯定是有多遠滾多遠,連熱鬧都不會去湊。
畢竟他一個病秧子能夠掙扎活到現在,已經是拼盡全力了,經歷了無數痛苦磨難之後,張光沐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命。
更何況他是貓黨,不是狗黨,家裡有個月餅已經足夠了,其他的狗子再萌再帥,也無法讓張光沐心動。
他知道,在《炎狼堡》的劇本設定裡,眼前這一頭炎狼,是爲了水牢試煉優勝者準備的。
它在狼窟裡的諸多炎狼之中,是屬於第一梯隊的那種,戰力非凡,異常強大,單挑幾乎很難失敗,即便是一對二,也大有勝算。
對付那些不是馭狼者的人,就更是如同砍瓜切菜,輕鬆亂殺。
畢竟這部戲叫《炎狼堡》,人類的戰力不值一提,炎狼纔是主流力量。
“嗷~”
炎狼的視線落在張光沐身上,矜持地嚎了一聲,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靜靜地站在他身邊,顯得安靜且優雅,極富人性。
張光沐嘿嘿地笑着,心滿意足地擼起了狼。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身材格外高大的炎狼,頭上頂着白色彎月般的痕跡,不曉得究竟是胎記還是跟其他狼爭鬥留下的疤痕。
“以後就叫你‘白月’了,記住這個名字啊!”
張光沐又摸了兩把炎狼:“走,先給咱倆搞點吃的去。”
作爲水牢試煉的優勝者,他和其他主動放棄的敗犬們不同,是屬於堡主嫡系,完全可以在炎狼堡裡橫行霸道,不說欺男霸女,至少吃香的喝辣的,還是能夠做到的。
帶着白月離開狼窟,張光沐一路上不管是想要什麼東西,別人都會立刻免費送上來。
這樣的世界設定,自然是爲了凸顯“馭狼者”身份的高貴和強大。
畢竟……
先把反派的格調立起來了,主角逆襲打臉的時候纔會更加爽快。
是的。
看過劇本的張光沐很清楚,這部戲的主角“炎狼少主”林炫背景的確很慘,被各種瞧不起,隨便一個人都能夠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當面陰陽怪氣,可在劇情開始的時候,林炫就已經獲得了足以逆轉乾坤的金手指!
“嗷嗚!”
一聲狼嚎吸引了張光沐的注意力。
他將手裡剩下的烤肉塞進白月口中,循聲望去,發現一隻半黑半紅、正常田園犬大小的炎狼,正朝着他的主人叫喚着,似乎正在鬧矛盾。
張光沐脣角微微上揚,面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隻看起來就營養不良的“劣等”炎狼,正是導演在這部戲裡面給主角林炫開的外掛!
它看上去平平無奇,卻身負幾代狼王血脈,在力量、耐力、敏捷等身體素質方面無一出彩,都很拉胯,卻將“威嚴”屬性拉滿,其他炎狼在這條“小狼”氣勢爆發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瞬間就會喪失一切戰鬥能力。
這掛就開的非常大了,至少和楚凡那後勤類的無盡食物袋比較起來,可以讓主角林炫在戰力方面獲得足夠大的優勢,從一場場戰鬥中獲得崛起的資本。
“大概懂了。”
張光沐喂完炎狼白月之後,忽然感覺手上都是肉汁,黏答答的,想要找張餐巾紙擦擦手,卻又發現炎狼堡里根本沒有那玩意兒。
這個時候,旁邊一名龍套路人湊了過來,點頭哈腰道:“馭狼者大人,您用我的衣服擦手吧!”
說着話,對方就跪在張光沐面前,低下頭,示意讓張光沐用他身上穿的麻衣擦手。
“這就不必了。”
張光沐在把手伸到自己的炎狼嘴旁:“自己吃飯,自己洗盤子,所以……”
“狗子,輪到你表演了!”
炎狼白月眼一翻,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張光沐。
這銱人還指望着自己給他的髒手舔乾淨……
在做什麼夢呢?
白月大爺一口老火吐過去,能給它整成一雙紅燒豬蹄!
感受到白月眼神裡的威脅和鄙夷,張光沐尷尬地收回手,背在身後:“算了算了,那誰……你起來吧,我對那位很感興趣,他不是有恐狼症麼?怎麼突然成爲馭狼者了?”
路人龍套連忙爬起身來,循着張光沐的視線望去,就看到了炎狼堡的少堡主林炫,卑微的語氣之中,又帶着些許市儈和精明:“大人,少堡主的恐狼症本來只是心理問題,熬過去其實也就沒事了。”
“結果他病情稍微好轉一點,就找了頭殘次品。”
“衆所周知,炎狼性情孤高忠誠,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也不會爲已經有了炎狼的人服務,所以被稱之爲馭狼者的‘另一半’。”
龍套的話才說到這裡,作爲話題中心的少堡主林炫和他的殘次品小狼就已經朝着這個方向走來。
可惜,這位路人龍套對張光沐客客氣氣,對林炫卻是嘴上尊敬,心裡輕蔑,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養了一頭殘次品的少堡主,不可能再被其他炎狼認主,未來根本沒有能力繼承大統,也承擔不起炎狼堡的未來!大家都說,少堡主永遠只能是少堡主,那個‘少’字,會一直存在下去!”
說到這裡,路人龍套看向張光沐,溜鬚拍馬的話張口就來:“在我看來,少堡主和大人您比較起來,差遠了!”
“畢竟,您的另一半,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它的強大。”
“優雅,威嚴,強悍,這是狼王之姿啊!”
把這話聽全了的林炫面色血紅。
他根本沒在意大放厥詞開嘲諷的小嘍囉,只是惡狠狠地盯着張光沐,牙齒咬得咔咔作響,額頭青筋暴綻:“好,很好!馭狼者,告訴我你的名字!”
“今日的恥辱,我絕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