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超最近累翻了,不只是新工作環境要從頭起步,還有縱慾導致的睡眠不足。早上醒來的時候,常常發現自己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原來是被顧紹凡壓的。
他看着天花板,思緒也好像自己的骨架一般被零散拆分過似的,痠軟細碎。
着實是着了魔,纔會這麼肆意地隨波逐流,真的是太寂寞了嗎?有個人對自己盡心,即使是個男人,也難免有些許被打動,衛超啊衛超,你的意志真的薄弱到此種地步嗎?
他推開身邊的大型生物,走到衣櫃旁取衣服,結果發現屬於他的最後兩件舊衣去向不明,而櫃子裡是清一色的新款套裝,適合各種場合的成衣,還有三套限量版運動衫,每個風格均有兩套,底下有各式皮帶和墨鏡,最可怕的是還有幾支男用手錶掛着。
「誰會沒事每天換手錶玩,無聊。」衛超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他並不認同手錶是裝飾品這種事。
衣櫃外左側被闢出一塊做活動鞋架,運動球鞋、皮鞋、休閒涼拖都一應俱全。
知道衛超不擅長搭配,紹凡就在每套衣服的衣架和對應鞋架上做了同色記號,以便他不會忙中出錯。
如果一味追問自己那兩套舊衣的下落,顧紹凡勢必一味裝傻迴避,衛超看着一櫃子新裝再窩火也不好意思發作,只好認命地隨手揀了一件看起來很襯頭的套上身,從頭到腳混搭無誤。
衛超連鏡子都不敢照,直接出了門,卻不知紹凡已經靠坐在牀頭注視他,衛超轉身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你又逼我破戒。」衛超把配套的領帶丟到一邊,這東西他真不會戴的,「我走了。」
紹凡將一隻手臂攔在膝蓋上,身坐着,一派閒適的姿態,看衛超心急火燎出門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於是叫住他:「你過來一下。」
「過來。」紹凡招了一下手,「就一分鐘。」
衛超一臉不信任,但腳還是不自覺往他的方向移動了幾步。
還差半米的時候,紹凡猛一前傾,一把將衛超的手腕扯住拽倒,衛超猝不及防,人傾斜地倒下,他本能地用臂力一撐,才站住腳跟穩住上身,但顧了下顧不了上,他的嘴脣被逮個正着。
紹凡吻得用力,像要開展前戲般手段激烈,衛超急了,推搡扭扯之間才掙扎出來,他漲紅着臉抹了抹嘴,憤憤咒一聲:「瘋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臥室。
紹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嘴角保留着一抹微笑。
其實在不知不覺中被改造的,不是隻有衛超而已。
半小時後,紹凡已經整裝完畢,準備前往明珠復工。從衛超家出發之前,他想起了什麼,於是撥了一通他很少會主動撥的號碼,即使對方一向以好脾氣著稱,這次收到遲到數日的回電也不禁發起牢騷。
「哥,你能不能不要當我透明啊?我都撥了你三天電話,都不通,戴安娜居然守口如瓶。」
紹凡眼睛都不眨一下,鎮定地答:「我在毛里求斯度假,你不知道?」
「老哥,你不要耍我了行嗎!爸都快把我逼瘋了,他咬定你跟我串通一氣,說如果我不透露你躲到哪裡,就要關我禁閉。」
「你都幾歲了,還順着老頭子作威作福,我沒住回老宅有三年了,他管我去哪裡。」
「哥,你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楊伯伯來我們家作客好幾次了,你也曉得現在的媒體說話很毒,你一直不現身,老爸的面子快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