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此言一出,那名禿頂老頭尚且沒有說出任何話,
面對李森這個突然擠進來的不速之客,那名被擠得差點摔倒在地的火雲宗弟子,卻先是一躍而起,瞪起眼睛一聲大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膽敢如此無禮!?”
他口中所說的無禮,一個是指李森竟然敢不顧身份‘尊卑’的強行擠進來,另一個意思則是指,‘離火旗’何等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連他都面對此旗都頗爲慎重,尚且沒敢說一見面伸手就要的。
李森區區一個煉氣期五層弟子,何德何能,竟然敢如此大膽!?
豈知,李森卻冷漠的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此旗既然公開叫賣,且尚無買主,李某自然有權利挑選購買。難道,你就已經將這面無主的旗子,提前視爲己物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紅月閣的女修士,登時黛眉微微一皺。周圍的修士也均是有些譁然,唯有苦竹島的和尚,卻還是一臉淡然,似乎絲毫脾氣都沒有。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鄧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這名火雲宗弟子鄧方,聽到了李森的話後,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頂上一句。
此刻,反倒是紅月閣的女修士,卻有些不悅的掃了鄧方和李森一眼,然後輕哼一聲的開口道:“離火旗何等貴重!倘若是真的話,那麼場中之人,能夠買下此旗的恐怕也是寥寥可數。若非名門貴胄,定是築基前輩……”
說到這裡,紅月閣的這名女修士,卻側過美眸,撇了一眼李森,這才帶着一絲不悅的開口道:“閣下既然無端端的衝上前來,定是有所執仗纔對吧?須知道,我三人既然能夠站在最前方,自然是因爲我三人無論宗門背景,還是本身實力均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卻不知閣下是?”
一邊說着,一邊她還用神識還不客氣的掃了一遍李森的身體,探查李森的修爲。
結果,李森的修爲自然是清晰可辨的煉氣期五層。
當即,這名紅月閣的女弟子,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過,在李森尚且沒有報出宗門的‘底細’之前,她的態度倒還算是矜持客氣了一點。
而那名火雲宗的弟子,也是怒哼一聲的看向了李森,顯然也是極爲在意李森到底是怎樣的來頭。
倘若李森的來頭不小,那麼就算是剛纔李森的‘無禮’舉動,他也只能忍了。
唯有那名苦竹島的和尚,依舊是一臉淡然,只是在靜靜的打量禿頂老頭手中的‘離火旗’。
而那名出售‘離火旗’的禿頂老頭,此刻則是吧嗒吧嗒了嘴巴,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看着李森。
顯然,他是知道‘紅月閣’、‘火雲宗’和‘苦竹島’的鼎鼎大名,曉得這三家都是齊國有數的宗門,所以他也頗爲好奇李森到底是什麼背景,竟然絲毫都不怕得罪這三名宗門弟子的模樣。
其實除了這幾人,場中此刻圍過來的修士,也都紛紛將目光投在了李森的身上,想看看這名其貌不揚,修爲低下的李森,到底能夠報出多麼令人驚人的來頭。
只不過,李森何嘗不知道這些修士們,心中如何作想?
但是李森此刻,顯然沒興趣跟這些小輩多做糾纏。
所以,李森便直接淡淡的道;“李某的出身宗門,就算是告訴你們又有何妨?”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森復又掃了這三名修士一眼,口中方纔吐出了三個字來。
“青靈宗。”
此言一出,圍觀的那些修士,均是微微一愣,顯然是對這個宗門名稱,極爲陌生的樣子。
而鄧方和紅衣女修士,卻紛紛眉頭一皺,似乎對於青靈宗這三個字,頗感困惑。
唯獨那名‘苦竹島’的白衣和尚,此刻卻宣了一聲佛號,然後和顏悅色的看了李森一眼,開口道:“原來施主,竟是‘青靈子’門下之人。貧僧這廂有理了。”
李森見到和尚對自己稽首施禮,神色不禁微微一動,當即也神色淡淡的拱手還了一禮。
可是此刻,一旁的那些修士,卻紛紛反映了過來。
雖然‘青靈宗’的名字頗令人陌生,可若是說起青靈子,顯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一位元嬰期修士了!
所以,‘苦竹島’的和尚一說起‘青靈子’這三個大字。場中的衆多煉氣期弟子,但凡是有些閱歷的,無不都是悚然動容。
至少鄧方一聽到青靈子這個名字,當即面色就微微一變,竟然露出了一臉笑容來。
而且還是頗爲和善的笑容。
“哈哈,沒想到這位道友,原來是越國‘青靈子’前輩座下的弟子!剛纔真是失敬失敬!”鄧方笑眯眯的道:“我是‘火雲宗’的弟子鄧方,鄙人的祖師‘火雲道人’,可是跟你們宗門的‘青靈子’,同爲元嬰期大修士呢!想必他兩位兩人家,也是相熟的。以後我們這些弟子,倒是可以多親熱親熱。”
此言一出,場中的衆多煉氣期修士,許多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果不其然之色。
因爲,在這個極度信奉‘實力至上’的修真界,只要宗門之中擁有一名元嬰期大修士,那麼就可以稱呼爲‘一流宗門’,且大多也都是威震四方的強大存在。
‘火雲宗’,顯然就是屬於這種‘一流宗門’。
所以,鄧方作爲一流宗門的弟子,後臺比較硬,說話行事自然也就少了很多顧忌。
如今一聽到李森的背景,竟然跟自己一樣,也是擁有一名元嬰期大修士的‘一流宗門’,他的態度登時就轉了個大彎,變得對李森十分客氣起來。
至少,他如今的模樣,已經不把李森當成一個無名小卒看待了,而是當成了跟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相等宗門弟子來看待。
可是,站在他一旁的紅月閣女修士,卻眉頭一皺的道:“青靈子,此人雖然有名,可是也已經是以前的人物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已經死了兩百年了纔對!”
說到這裡,她又毫不客氣的掃了李森一眼,冷哼道;“不然,青靈宗豈會如此的籍籍無名?恐怕,你們宗門之內,連個金丹期修士都沒有吧?”
此言一出,周圍的煉氣期弟子又是一陣喧譁。
這讓剛剛轉變態度的鄧方,面色頓時微微一變。
反倒是李森,卻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名紅衣女修士,然後極爲坦白的道:“不錯,鄙派祖師青靈子,的確已經坐化了兩百年之久。”
鄧方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他看着李森,開口詢問道:“那你現在的宗門,是哪位前輩在主持?”
不知不覺,剛纔鄧方口中的‘道友’,此刻已經迅速降格,變成了直接稱呼的‘你’。
“青木子。”李森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口氣中流露出一絲奇特笑意的道:“忘了跟你介紹了,他老人家現在可是築基期的修爲。”
“你個什麼狗東西!?”
鄧方勃然大怒:“繞了半天,原來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小越國宗門!媽的,竟然還浪費老子這麼多的口水!你這個出身下賤的狗東西,我勸你最好乖乖滾開,否則你再惹得小爺心頭一怒,我就要你三步之內血濺當場!”
李森聞言,雙目不禁一眯:“你說什麼?”
“給我滾!”憤怒的鄧方卻直接一揮手,朝着萬安谷的出口方向,重重一指:“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你這種垃圾修士能混進來的地方!”
鄧方顯然是認爲自己剛纔對李森和顏悅色,是丟了極大的面色,所以此時此刻,端的是一副極度暴怒的模樣,口中言語亦是污穢不堪,難以入耳。
圍觀的修士們,均是有些譁然起來。
而那名紅月閣的女修士,卻只是抱着肩冷笑,看她那副冷傲的神色,顯然也是一副優越感十足的模樣。
面對此幕,李森竟然沒有生氣,反倒是呵呵一笑!
“呵呵,這倒是有趣了。”
李森呵呵一笑,旋即微微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個鄧方,而是直接看了一眼禿頂老頭,再度開口道:“李某時間緊迫,沒時間聽人犬吠。這位道友,你要是真心肯賣,就將此旗拿來給我看看。如果價格合理,我便直接買了。”
鄧方眼見李森竟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登時怒極:“你……!”
而紅月閣的女弟子,則是滿臉冷笑神色的道:“哼,我殷芳這麼多年,倒也沒從來見過如此狂妄的煉氣期五層修士!”
“咳咳。”
可是禿頂老頭,卻發出了一聲輕咳。
他泛起一雙老眼,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森的,方纔開口道:“小朋友,‘離火旗’可是極爲寶貝的東西,想要購買的話,需要的靈石亦是極多!你若有長輩跟在身邊,還是將其叫來的好。否則,恐怕此物並非你能買得起的東西。”
李森淡淡的道:“買不買得起,李某心中自然有數,你拿來就是。”
禿頂老頭聽到這話,一雙老眼不禁又是微微一眯。
“呵呵,小友言語之間,頗有底氣,想必定是有所執仗纔對。既然如此,老朽便信你一次又如何?”
說着,這老頭竟然真的將手一伸,將原本牢牢攥在手中的‘離火旗’,放到了李森的手中。
見到此幕,一旁的鄧方,還有那名紅月閣的女修士殷芳,不禁都是面色一寒。
“狗東西,離火旗豈是你能染指的!?”
“你這小輩,也敢跟我紅月閣的修士爭搶東西!?”
話音未落,這兩人便已經同時伸手,掌心中激發出一道刺目靈芒的朝着李森背後雙肩,一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