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玖的換購請求，饒是李森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也不由得一愣。
但很快的，李森就搖了搖頭，拒絕道：“這可不能，此物來歷不正，且最終歸屬尚存爭議，是無法拿來作爲交易商品的。”
“歸屬有爭議？這話怎麼說？”鍾玖看着李森，一雙美眸微微閃爍。
李森卻淡淡的道：“這很簡單。此物在南疆之地衆所周知，乃是西羌盟的所有之物。如今西羌盟尚在，並且還信誓旦旦的要將此物奪回。若是我將之引入聚星商盟，這豈不是引火燒身？除非，你改了主意，想將我聚星商盟牽扯進南疆的爭鬥之中。”
“不，不。我可沒這個意思。”
鍾玖只是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我只問你，這件法寶若是交換玉靈丹的話，能夠換來幾粒？”
“如果只論商品價值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參考意見。”
李森摸了摸下巴，又朝着那個‘西羌號’打量了兩眼，最終開口道：“此物威力極大，乃是頗爲罕見的頂級法寶。並且還能夠召喚大規模的頂階風系法術，對於一部分的二流宗門而言，乃是極爲理想的鎮宗法寶。論起價值而言，足可達到三十萬靈石之巨。”
聽到這個報數，場中衆多南疆修士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額的靈石數目。
鍾玖俏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歡喜之色。
可李森的話語顯然還沒有結束，只見李森又朝着‘西羌號’仔細看了看之後，復又說道：“雖然市場價格如此，但此物畢竟是十分久遠、古老的法寶了。屬於陳舊法寶，威能已經不如當年。而且這種能夠召喚大規模法術的頂階法寶，一般使用次數也是有限制的。因此，此法寶進入拍賣會的話，只能按照折舊品來算。我看這件法寶品相尚且完好，並沒有什麼損壞之處，大約能夠給個七折的價格。換算下來，就是二十一萬靈石。”
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李森復又開口道：“玉靈丹，在上一次的星城大型拍賣會上曾經出現過一粒，當時拍出了五萬靈石的高價。因此，這件法寶的價值大概能夠換取四枚玉靈丹。但實際上，玉靈丹乃是真正的有價無市之物，到底能不能如數換到，也全看運氣。”
“四枚？差不多也足夠我進階元嬰期了。”鍾玖聞言，卻點了點頭，俏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甚至，她朝着手中那個‘西羌號’看了一眼之後，還將嫣然紅脣微微一勾的露出了一絲奇特笑容。
“果然啊，還是打家劫舍來錢最快了。若是整日做懸賞任務，又或者是擊殺妖獸賣材料，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夠湊齊三十萬靈石的鉅款。若是跟這些人一樣，天天守着聖女峰這一畝三分地，全靠南疆衆多宗門的奉獻，還有山下這幾十畝山田過活，那估計真得窮死。”鍾玖說了這句話之後，還特別的瞟了一眼南歆等人。
南歆哼了一聲，顯然不怎麼同意鍾玖的話語，但南歆卻沒有說些什麼。
段長老和巫長老則是輕咳了幾聲，然後開口道：“我等日常的靈石來源最少渠道很少，但也是這些年聖女峰實力衰弱的緣故。以前我們聖女峰這裡還有幾處隸屬於我們的低階礦脈。而且我們還擁有專門的煉丹師、制符師，甚至我們製作的蠱毒、苗藥，也都能在中原那裡賣上好價格。可如今，今夕不比往日了。若是我們現在還有幾十萬靈石的鉅款，恐怕聖女峰的實力至少還能翻上一番。”
“依我看，你們真不如去跟李道友學學做生意。三十萬靈石在我等眼中，估計是一個不得了的數字，可在這位李道友的眼中，也就是尋常的一筆小錢而已。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李道友。”鍾玖笑眯眯的去看李森。
李森連聲輕咳：“言過其實，言過其實。李某在商盟之中，也只是一個身家極爲普通尋常的修士罷了。三十萬靈石，豈能說是小數目？”
“不是小數目，那也肯定不多。我可知道，你們吳國蔡縣那裡，正在建造一艘‘戰舟’，對不對？據說這艘戰舟的造價都已經超過了一千萬靈石。而且這艘‘戰舟’的督造之人正好就就是您吧？李道友。指不定你現在的儲物袋裡，就藏着幾百萬靈石呢。”
“幾百萬靈石！？”
鍾玖此言一出，南疆大殿中登時又傳來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顯然難以置信。
李森卻只是連連擺手：“言過其實，言過其實，李某雖然是戰舟的督造之人，但豈敢貪污腐敗？那些都是公款，公款！”
鍾玖卻不依不饒，笑眯眯的道：“即便是公款，你也能夠稍微挪用一些，購買一些原材料吧？你看看，我們南疆這裡可有什麼原材料，能夠用來做戰舟的嗎？有的話，你不妨把靈石拿出來，在我們這裡購買一些材料如何？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肯定會算你便宜價格的。”
李森聽到這裡，不禁苦笑了一聲。
“鍾姑娘原來將李某叫住，是爲了這件事情啊。”
“倒也不是爲了這件事情。只是剛纔跟你說話說到了一半，聽你提起做生意那方面的事情，一套又一套的，倒是像極了一個無所不知的奸商。因此，我就忽然想起來了我們聖女峰拮据的財政狀況。”
鍾玖來到了李森身邊，伸出手拍了拍李森的肩膀，擺出一副跟李森關係很好、很融洽的模樣：“你看看，你不光跟我們並肩作戰，而且還是南歆的師父，我們關係很鐵嘛！南歆作爲南疆聖女，你也不忍心看她天天窮的揭不開鍋，吃不起飯吧？”
“鍾姑娘，我們還是吃得起飯的……不對，我們是金丹期修士，不用吃飯……哎喲！”旁邊一名肌肉發達的壯漢長老，忍不住的解釋了一句。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巫長老踩了腳，並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了他的多嘴。
“喲呵呵呵！”
鍾玖將手擋在嘴巴前面，放出了一連串的愉悅笑聲，這才繼續說道：“我等金丹期老祖雖然不用吃飯，但下屬的那些築基期修士、煉氣期弟子總得穿衣、吃飯，日常修煉吧？這都需要錢，需要靈石。連這些人的吃穿用度都裹不住，談何復興聖女峰，又如何抵禦西羌盟的侵犯？你們看看，我們面前就站着一名腰粗膀圓的大財主，天底下最會做生意的奸商。我們要是不趁機跟他搞好關係、做點生意，那可真就是放任一座金山、銀山從面前溜走了呢！”
她這番話說道形象生動、繪聲繪色，一時間倒是把南歆給逗笑了。
“師姐你真有趣，奸商二字倒也罷了，這腰粗膀圓我可真沒有看出來。”南歆笑道。
李森也頗爲尷尬的道：“你看，我都要走了，這腳都賣出去一半了，你又把我叫回來跟我說這些，真是令李某爲難啊。”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李森轉過身去，朝着南疆大殿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入目之處，除了狼藉一片的聖女峰峰頂之外，其他的幾座殿宇、房屋，均是矮小破舊、簡陋之極。
李森又想了想自己曾經入住一夜的那個房間，裡面簡直就是光徒四壁，孑然無物。
由此推斷，聖女峰的經濟狀況恐怕真是的十分差勁。
這鐘玖腦筋靈活、機靈古怪，她既然已經動了要‘入主’聖女峰的心思，這會兒就已經開始替南疆的財政狀況考慮了。
從這方面來看，此女也許真的比南歆更適合管理聖女峰。
“如果你們是要開源的話，李某或許有真的可以跟你們做一些生意。”李森摸了摸下巴，站在門口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開了口。
“此言當真！？”鍾玖登時美眸一亮。
南歆亦是滿臉期待之色的看着李森。
“李某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向來都是言不虛發、諾出必踐。只不過，‘戰舟’之事牽扯甚廣、事關重大，並且所需要的原材料和後續採購物品，都已經有了備案，一切都已齊全，因此並沒有需要從南疆這裡購買的必要。”
“這樣啊。”鍾玖和南歆等人聞言，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的。
可李森卻話鋒一轉的微笑道：“南疆之地雖然地處偏僻，荒蠻貧瘠。但這裡也有其他地方沒有的特殊商品。比如鍾玖姑娘剛纔提及的蠱毒，又或者是這裡特產的苗藥。這些東西，若是好好經營的話，都是可以當成商品流通出去的。”
南歆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開口道：“蠱毒，我們聖女峰這裡的任何一名築基期修士都會調配的。無論是**、麻藥，還是****、致命劇毒，都一應齊全，絕不比你們中原人的一切毒物遜色。另外，我們還有用途複雜廣泛的上百種蠱蟲，都可以飼養培育。甚至我們還可以組織派出一支專門的南疆蠱術修士，作爲‘僱傭軍’協助你們中原人作戰。要知道我們南疆修士勇猛果敢，手段花樣百出，遠比尋常的道門五行術士更難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