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好好的吳前忽然感受到兩道目光,心裡一蹦,暗道,不應該被發現啊。
“你們看着我做啥?”吳前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前兒,凡子那邊也熬出樣子了,我這筆單做成後一準能升銷售經理,就剩你了。”蕭帥有些愁色的看着吳前。
前幾天他還跟吳前吐苦水,沒想到幾天過去就發達了,2800萬的單子,他的提成高達百萬,而且還能升職,再也沒有了銷售壓力,一下子就混出樣兒了。
劉一凡也有些擔憂的道:“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也沒聽你提起。穿一身山寨戴個假表晃悠,不會是搞什麼蠱惑人心犯法的事情呢吧?”
吳前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時也放下心來,笑着道:“我的膽子有多大,你們倆能不知道嗎?”
兩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吳前從小膽子就不大。
“前兒你放心,我混出來了怎麼也得帶着你,等我坐上經理位置馬上給你安排職位,到時候虛的實的做點手腳,你屁都不用幹,一個月一萬多塊錢還是應該沒問題。”
蕭帥拍着胸脯道。
這就有點難爲劉一凡了,他一名宅男作家,就算現在略微有點成績了,可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我也想幫你,要不你也寫小說,我章章幫你推薦,把我書友全部分享給你,好不好。”
吳前笑着看着兩人,心裡暖暖的,他的心思沒有白費。
如果說蕭帥和劉一凡混好了,卻把他忘掉了,那他倒也不至於記恨,只是這層感情就淡薄了,但此刻兩人的模樣讓他很感動。
“蕭帥,你要真能升職,老老實實的幹,別想那些歪路子。凡子你抓緊寫吧,沒準哪天就有大導演找上你,我就去你電影裡演個小角色,怎麼樣?”
吳前道。
劉一凡使勁點頭,表示沒有一點問題。
蕭帥不依,搖着頭道:“本來我是真不想說這話,但你要有困難就開口,我這筆生意做下來少說100個是有的,你家房貸要還完了嗎,我拿20個給你,小時候沒少吃阿姨包的餃子。”
吳前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房貸我爸說已經還完了,你就放心吧。有位哲人“踢擦噗忒頭”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們倆都好了,風水馬上要轉到我這邊,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吃菜吃菜!”
“踢擦噗忒頭?誰啊?”劉一凡感覺那位哲人的話十分耳熟,就是有點想不起具體的情況了,皺眉吃着菜。
因爲下午還有事,大家就都沒有喝酒,吃完飯三人分道揚鑣,吳前打了個車到賽車場繼續練車。
就在吳前在賽車場上揮汗如雨的同時,鄒天陽在家裡書房和他父親大眼瞪小眼。
“你說說你,23歲了,還不知道上進,一天天就知道玩玩玩,你看看你哥,現在大半的生意他都能管理好了,你難道就打算這麼渾渾噩噩一輩子?”
鄒少永坐在書桌後面,看着一臉邪裡邪氣的鄒天陽一百個不得勁。
鄒天陽也不得勁,他正忙着呢,被老爹一個電話叫回來,以爲有什麼重要事情,原來就是訓話,這樣的事情以前經常發生,但最近他開始忙活健身房的事情,覺得自己也混得有個人樣了,就忘了這茬。
“你說老子生了兩個兒子,你跟你哥怎麼差那麼遠,他現在一個人跑hongkong什麼事情都能談明白,讓你去,你踏馬的就知道去鉢蘭街!”
鄒少永做的珠寶生意,盤子不是很大,但因爲和hongkong那邊有關係,倒也有些特色,經營得不錯。
前幾年,大約是鄒天陽讀大一的時候,那會他哥哥還在英國留學,鄒少永要去hongkong談設計的事情,尋思帶鄒天陽學習學習,就讓他一起去了。
結果到了hongkong的當晚就找不見鄒天陽人了,可把鄒少永給急得不行,結果後來得知鄒天陽是去找坨地妹玩了,氣得鄒少永差點埋骨他鄉。
鄒天陽滿臉古怪神色的看了鄒少永一眼,捏着鼻音道:“五萬年前的事兒了,還翻出來講,有意思嗎?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天天玩兒,你跟着我看了?”
“好,那我聽聽,你不玩你天天早上7點就跑出去了,晚上十一二點纔回家,是去幹什麼了!”鄒少永立着眉毛問道。
“我!”鄒天陽轉轉念一想,要是說出跟吳前合夥開健身房,那直接就把吳前暴露出去了,話音一轉,道:“我在工地打工呢!”
“老子……”鄒少永差點沒氣死,他身價數千萬,兒子在工地打工?傳出去他將淪爲笑柄。
其實鄒天陽說得也不算錯,只不過盯着建築隊只是他工作其中一個環節。
“你!真踏馬的懷疑你是不是我的種!”鄒少永憤恨的道。
框的一聲,實木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名美婦衝進來就揪住鄒少永的耳朵,尖聲道:“天明還有幾分像我,你看看天陽就是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敢懷疑老孃?你活膩了吧,走跟我見我爸去。”
鄒少永歪着腦袋,喊道:“別扯別扯,兒子還看着呢,我這不也是心急他嘛,哎喲斷拉斷啦!”
看着秒慫的父親,鄒天陽趕緊溜了,臨出門還跟他媽眨了眨眼表示感謝。
“姓鄒的,我告訴你!兩個兒子都是我的骨肉,你要敢厚此薄彼,看我爸不弄死你!你想想要是我爸把什麼都分給我哥,你能有今天?”
鄒母拍着桌子對鄒少永吼道,儼然一副母獅子的模樣。
鄒少永也就只剩下點頭的份兒了,誰讓他發家是靠着老婆娘家呢,只要不能超脫出去,這氣只能受一輩子了。
鄒天陽開着X5跑路了,往日裡要是挨一頓臭罵,他還會鬱悶幾分鐘,今天是一邊被罵一邊心裡樂呵。
“等我和吳少健身房開起來了,嚇不死你們,叫我回來耽誤我時間,靠!”
嘟囔着腳下油門踩得更深了,他可多事兒要談了,現在又要急着去找裝修公司,這樣大的項目任何環節都不能有一點馬虎。
晚上,吳前從一傢俬房菜館走出來,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
“三代爲官作宦,方知穿衣吃飯,我要學的還多着呢,不過吃穿也只是最低層次的需求,我現在更應該看向高一點的需要,比如尊重需要和自我實現需要。”
因爲離家不遠,吳前也沒有開車,幾公里的路溜溜達達回去正好消消食。
走上一座天橋的時候,婉轉哀傷的歌聲頓時鑽進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