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愣了愣,眼睛睜得老大,看着其貌不揚的程姚,歉意道:“顧客,我們這裡沒有啤酒啊。”
“那去給我買幾瓶!”說着,程姚從懷裡掏出一沓一百元的人民幣,隨即給了服務員:“來一箱,在弄些吃的,最好是花生米啥的,剩下的錢就給你當小費了。”
服務員看到錢以後,不由得雙眼冒光,看着這個矮胖子,心裡已經對他做了評價:暴發戶!
斐奇並沒在意,自己品着雞尾酒,聽着酒吧充滿重金屬風格的音樂,心中微微釋然。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不假!
很快,服務員就把程姚要的東西都拿了回來,一箱啤酒,兩個服務員一起擡回來的,啤酒箱子上面,是四五袋花生米,還有火腿腸啥的,還有一些豆腐串什麼的,都是一些包裝食品。
斐奇看了一眼這些東西,大概也就二三百塊錢,而程姚給了那個服務員最起碼得有兩千多塊錢。這樣一看,程姚還真有些暴發戶的意味。不過斐奇並沒說什麼,兄弟高興,比什麼都重要。錢,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
但斐奇一點兒也不缺錢,他都不知道自己手裡有多少錢。單單兄弟盟的實業,收入,怕是就不是小數目。還有洪山門這個龐然大物呢。
“飛哥,來,整點兒。”程姚雖然在南方,可是這個人性子一點兒也不扭捏,十分豪爽。拎起一瓶啤酒,牙齒一咬,把啤酒咬開後,遞給了斐奇。
斐奇笑了笑,接過啤酒,喝了一口。雖然啤酒的味道有些苦澀,可是仔細嚐嚐,味道還不錯。比起雞尾酒,更爲單純一些,他是東北人,喝啤酒,遠遠比喝雞尾酒要爽得多。
而且,這一瓶啤酒才三塊錢,可是一杯雞尾酒,那可是近二百多塊。
程姚咕咚咕咚喝着啤酒,一口氣幹了一瓶,看了看斐奇,笑道:“哈哈,爽,飛哥,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這樣,喝酒喝得不要命。”
斐奇哈哈一笑,說道:“程姚啊,你要是這樣的話,那等我有時間回東北的話,我帶你去看看我那幫兄弟們,我估計你跟他們肯定對路子,呵呵。”說到這兒,斐奇心中忽然有些難受。兩個多月了,一直在T市,之後又到了HN省,很久沒有回去了。
斐奇真有些想家了,想自己的兄弟了。
張大牛在東北挑起了自己的擔子,劉青山既要照顧生意,又要爲張大牛出謀劃策。還有馮天海、馮彪、孫海明、王六福、大奎他們,也都在東北各個地方守着兄弟盟的地盤。
想起自己的那幫兄弟,斐奇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能有幾天的地步,都是兄弟們鼎力相助的結果。要是沒有他們,哪來的自己今天。除了這些兄弟,還有白婷婷、韓怡然,不知道那兩個女孩現在在幹什麼,想必一定會痛罵自己絕情,這麼久了也不說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斐奇心裡也很想她們,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把她們放在第一位置。因爲他是一個男人,男人,第一是事業,第二纔是女人。一個沒有事業的男人,是根本無法留住他身邊的女人的。超脫物質的愛,除了在小說裡,現實之中是根本不會有的。
心事重重,忽地,斐奇感覺自己的酒量退步了太多,他頭腦有些迷糊,很暈。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話一點兒不假。
“飛哥,你咋地了,不會喝多了吧?”程姚嚼着嘴裡的花生米,看到斐奇的臉上泛起一抹潮紅,這是喝醉了的跡象。可是程姚可不相信,洪山門的掌門大哥,喝了一瓶酒就不行了。
斐奇笑道:“沒事,就是想起一些往事。程姚,你想李野嗎?”
程姚的眼神也是一滯,過了一會兒,程姚的眼角有些溼潤,酒精的作用,讓他的眼睛溼潤了起來,程姚攥着酒瓶子,像是回憶往事的時候一樣說道:“他啊,說實話,真有些想了。我們幾個一起玩到大的。那個時候那幫逼就總欺負我,玩拍幾我玩不過他們,彈溜溜也不行。後來我們*,反正都玩不過他們。而且這幫犢子總騙我,一起合夥贏我。我那時候真挺煩他們的。可是後來長大了,一起出去闖蕩,我被人欺負了,他們就跟我一起去找欺負我的人算賬。”
程姚臉上露出一抹慘然:“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擺地攤掙錢。畢竟家裡窮,也沒啥文化,那時候也不大,才十五六歲。我那次點背,被城管把東西沒收了。可是那可是我的全部本錢投進去了,我不肯,結果被城管一頓教育。”
程姚說着說着,眼睛有些溼潤了:“後來李野他們知道了,跟我一起去堵那些人。我們一共六個人,爲了出口氣,我們買了砍刀,跟他們打起來了。那一次,是改變我們一生的教訓!”
程姚的眼神一下犀利了起來,他狠狠地說道:“我們年紀輕輕,家裡窮,沒地位,被城裡人當成是土豹子。可土豹子咋了,土豹子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被他們隨意拿捏得。我們幹起來了,那一次打仗,我們的好朋友崔洪濤被打死了,我和李野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後來家裡來人把我們從警察局贖出來的,花了兩萬多塊錢。”
“呵呵,兩萬塊錢,對你們來說不多,可是對我們來說,那是我爸我媽給我們留着娶媳婦的錢,沒了錢,家裡人那兩三年都餓着肚子。是的,是餓着肚子,我還有個妹妹,因爲我的事輟學了。我對不起我妹妹,也對不起我爸媽。我和李野給爸媽跪了整整一夜,就是贖罪!”
“對!我倆就是贖罪!”程姚狠狠地啁了一口酒,兩眼間,已是爆發出兩抹湛然的精光,此刻,他的雙目炯炯有神,格外精神:“我倆後來一合計,決定離開屯子,去外面闖蕩,後來,我倆遇到了一個師父,他教我倆功夫,我倆認真的學。十年,那十年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不過十年磨一劍,我倆已經十分厲害了。後來,師父死了,我倆就繼續到城裡闖蕩。”
“還是,還是因爲他們,而且,竟然還有那次欺負我們兩個的那幾個人。”程姚笑了笑,對斐奇說道:“飛哥,你知道我們兩個是怎麼做的嗎?”
斐奇沒有說話,繼續聽着。
“我們兩個殺了他們!一共十個人,都被我倆殺了!我倆後來跑了,到了新洋以後,就加入了洪山門。我倆很能打,李野成了堂主,我跟他混。”程姚酒又喝了兩瓶,他笑道:“就是這樣,我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每次看到他們一類的人,我倆都嫉惡如仇,甚至,找茬狠狠揍他們一頓!”
斐奇笑道:“若是我是你和李野,我也一定會打死他們!因爲他們殺了我的兄弟,這個仇,必報!”
“哈哈!”程姚笑着,但眼淚卻是嘩嘩地流着:“飛哥,以後我程姚得命就是你的,什麼時候要,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去!”
“哈哈,你是我兄弟,我兄弟的命就是我的命!”斐奇認真地說道。
“來,幹了!”兩個人敞開心扉地聊着,已經引起了酒吧裡的人的注意。
幾個穿着風騷,胸前開的很大的女人仔細地盯着這一桌,她們很確定,這兩個人有錢,暴發戶嘛,誰有暴發戶有錢,而且,這樣的人,更樂意去炫耀。
斐奇和程姚在這裡喝酒,迎面走過來三四個年輕的女人。這三四個女人長得暫且不說什麼樣,臉上塗抹的東西很厚。看不清原本的膚色,厚厚的一層粉底,讓整張臉看上去有些慘白的味道。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酒吧的燈光有些暗,暗淡的燈光落在臉上的時候,就造成這樣的效果了。
一個身高有一米六七左右,穿着高跟鞋,身上是一件豹紋的上衣,看上去很性感。下半身是一條卡其色的休閒褲,修身那種,把她兩條修長的腿襯托的淋漓極致。看上去,很迷人,很有誘惑力。而且,她個子高挑,身材還這麼火辣的女人不多,但無疑,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年紀差不多二十五歲左右,很成熟。臉頰上的粉底很厚,但看到她修長的脖頸,其實這個女人很白皙,而且皮膚也很好,是一個可以用天生麗質這個詞去形容的漂亮女人。
可化妝似乎對她的美麗大打折扣。
除了這個高個子的女人以外,另外兩個女人的個頭不高也不矮,一米六三左右,穿着的是黑色的高跟鞋。腿也算得上是修長,而且小腿渾圓,但並不突出,這樣一來,兩個女人還穿着黑色的絲襪,兩條美腿就格外的惹火了。三個女人一起走來,很吸引眼球,酒吧裡,不少男人的眼球已經被吸引了過來。
甚至,有的都已經流出了口水。可當衆人看到三位漂亮女人奔着兩個土豹子走過去,一個個都有大跌眼鏡的感覺,這三個女子就算是女士也罷了,可也不至於這麼沒眼光吧。
就說那個瘦子,個子不高,其貌不揚,長的倒是清秀,可怎麼看,都不像有錢人。
他對面那個傢伙就更說不過去了,在酒吧這樣的場所,你喝啤酒,吃花生米,都不敢對面那小子,人家至少還有些情調,知道喝杯雞尾酒,點個果盤。這樣的人,頂多算是土財主!
不,土財主都不一定!一看穿着,哪一件衣服也沒有上千塊啊,而且,手腕也是光禿禿的,連塊名牌手錶都沒有。這樣的人,怕是連暴發戶都不是吧?頂多算是工薪,趁着開支,到酒吧來裝裝逼。那些男人眼中憤怒的火焰,夾雜着妒火,忍不住心中腹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