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紫若的聲音裡滿是悲切,而且,斐奇看到,老婆哭了。
儘管如此,斐奇還是覺得,必須先把事情捋清楚,小爺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小爺也捨不得跟你決絕,怎麼就不要你了?
斐奇急着表態,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對着電話道,“老爸、老媽,我沒有不要紫若,紫若溫柔善良賢惠,打死我我也捨不得不要他。”
斐奇說話時,眼睛一直看着喬紫若。
而且,還在用眼神跟她交流,“老婆你可不能誣賴我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
喬紫若則根本不理他,傷心的眼淚流啊流……
電話裡沉默片刻,忽然傳來老爸的咆哮,“兔崽子,你皮癢了是吧,你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老爸是軍人,脾氣比較暴躁。
不過,斐奇當然不信他要打死自己,他這火是要發給兒媳婦看的,讓她知道,兒媳婦在他們斐家的重要性。
再者,有老媽在,不要說打死,就算打殘,他敢麼?
“你別起哄。”電話里老媽對老爸咆哮一聲,隨之又關切的,幾近哽咽的說道,“紫若,你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闢腿了?”
聽老媽這麼說,斐奇不僅在心裡大叫,老媽也是位影后級的演員啊。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斐奇剛認識警花姐姐那會,老媽還打電話說警花姐姐屁股夠翹,是個生兒子的料。
這麼明顯的話意,老媽會沒做好兒子隨時可能闢腿,如何安撫她好兒媳婦的準備?
此時,喬紫若說道,“媽,怎麼闢腿的,你還是自己問他吧,我能告訴你的是,他闢腿就闢腿吧,還一下出了三個。而且,還明目張膽的跟我說,不管我同不同意,他都不會跟她們分開。媽,我對不起你,我不想跟他過了,我要離婚。”
這話倒是真的,斐奇無從反駁。
而此時,電話裡再次傳來老爸的咆哮,“兔崽子,你現在不是讓我失望,而是讓我絕望啊。你們誰也不要攔我,我現在就去江南,宰了他個兔崽子。”
斐奇也是醉了,老爸你多大人了,說話也不長點心,俺是兔崽子,你呢?
老爸咆哮完,老媽開始痛哭,真的是痛哭,聽得斐奇都不由懷疑,老媽這次到底是不裝的啊?
老媽一邊痛哭,一邊祈求道,“紫若好媳婦,你千萬別做傻事。那混蛋翅膀硬了,不聽我們的管教,但在爸媽心中,永遠只有紫若你一個好媳婦。不管他在外面勾搭多少女孩,那女孩有多好,我們統統不認,也不會讓她們進我們斐家的門。”
斐奇的理解是,爲了安撫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先暫時不讓其他兒媳婦進門。
斐奇明白老媽這是在演戲,喬紫若不知道啊。
老媽一直對她很好,聽她哭的這麼傷心,喬紫若心裡難受不已,趕緊說道,“媽,你先別哭了,我們再商量商量。”
老媽哭的更兇,“商量什麼啊,兒子不是東西,家裡放着這麼好的媳婦,還要闢腿,說了也不聽。媽不活了,媽要被他個混賬兒子氣死了。”
“媽,你別哭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糟。”
“你都要跟他離婚,媽的好兒媳婦就快不是媽的好兒媳婦了,媽怎麼能控制不傷心,不哭。”再次提高痛哭的分貝。
“媽,其實……也不是……非要……離婚不可。”
聽到這,老媽頓時停住不哭,“紫若好媳婦,你說的是真的?”
斐奇想笑,喬紫若想哭!
果然,不管到什麼時候,兒媳婦永遠是兒媳婦,只有兒子纔是最親的。
既然老媽坑她,喬紫若也就不跟她客氣了,說道,“媽,我可以答應你,不跟他離婚,但這事我想要個最終的說法。”
最終的說法不是剛纔說了麼?我們只認你一個兒媳婦,不認他在外面勾搭的那些女人。
老媽活了大半輩子,吃的鹽比喬紫若吃的米都多,又豈會被她提出的這個小問題難住,你想要說法是吧,我給你就是。
“紫若好媳婦,只要不離婚,媽什麼都依你。等過段時間,京城局勢穩定,媽立刻去江南,好好教訓那小王八蛋。還有,媽現在承諾你,等你有了我們斐家的骨肉,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媽都會把斐奇集團轉給你。”
斐奇集團幾千億資產,也算是斐家的全部家底了。老媽要轉讓給她,由此可見,爲了套住兒媳婦,她是不惜血本啊。
而剛纔還在心裡給老媽點讚的斐奇,聽老媽這麼說,不僅抱怨起來,老媽啊老媽,在你心裡,到底是兒子親,還是孫子親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喬紫若還有什麼好說的。
喬紫若跟老媽她們又隨意客套幾句,道了聲晚安,便掛斷電話。
她現在感覺很委屈,而這委屈,全部是由面前的混蛋照成的。
喬紫若掛斷電話後,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躺到牀上,身子側向裡面,裝睡。
斐奇心情爆爽,這算是成事了麼?
老媽果然有一套,早知道老媽這麼輕易便解決事情,就早給老媽打電話了,也不用兒子爲此事吃不香、睡不好。
不過,看老婆還在生氣,斐奇明白,革命暫時還未成功,就差一步那麼一步了。
老媽現在已經把路人給他鋪好,必須不負老媽所望,三天之內拿下老婆,十個月後,讓老媽抱上孫子。
斐奇心裡想着,拉過一條被單,幫喬紫若蓋上,柔聲道,“老婆,謝謝你,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他說完,便要離開房間,不打擾老婆睡覺。
喬紫若聽到他的腳步要走,忽然開口說道,“混蛋,誰讓你走了。”
斐奇停下來,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她有下文指示,心裡納悶不已,老婆這是什麼意思,不讓走,也不說讓睡她,難道是因爲她面子薄,說不出那種羞人的邀請?
是了是了,老婆現在還是少女,怎麼好意思說讓他睡她的話呢!
斐奇心裡激動的想着,轉過身,大步朝老婆走去。
剛坐到牀上,老婆又忽然開口說話了,“不準睡我牀上。”
這他大爺的又是幾個意思?
斐奇疑惑間,喬紫若從牀上坐起來,下地後,從衣櫃裡拿出一牀被子,和一張毯子扔給他,繼續躺到牀上裝睡。
斐奇這才明白老婆是幾個意思,她這是要讓自己打地鋪。
斐奇再次體會到,女人的心思是多麼的不可捉摸。
不過,能跟老婆同房,就算不能共枕,斐奇還是非常激動。
把被子牀單在老婆房間的地毯上鋪好,斐奇並沒有立刻躺上去睡覺,而且去了棉巾沖澡。
大熱天的,跑了一天,不洗澡把老婆香噴噴的被褥睡臭了就不好了。
老婆的房間裡有自帶衛生間,所以斐奇並沒去樓下,而是去了老婆房間的棉巾。
等走進衛生間,斐奇看到衛生間裡堆了幾件老婆的衣服。
爲了跟老婆和好,斐奇聽從小表妹的建議,對老婆表現出無微不至的關懷,做飯洗碗,洗衣疊被,什麼都包攬在自己身上。
不過,老婆很整潔,基本每天醒來,都會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髒衣服也是隨手便洗了。
上次斐奇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在衛生間找到一條老婆的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髒的,就幫她洗了。
現在革命離成功就差一步,老婆的髒衣服便是個表現的機會,當然是義無反顧,洗了。
斐奇接了盆水,把髒衣服撿起來,泡在盆裡。
不過,等撿起老婆的黑色裡褲時,斐奇並沒有立刻放到盆裡,也沒什麼猥索的行爲,只是就那麼愣愣的盯着。
看着老婆的裡褲,斐奇不由想起上次跟琳達姐去買衣服,他在專賣店盯着一件裡衣研究,被老婆當場逮到的事。
看老婆當時羞憤的反應,便知道老婆是那種比較含蓄保守的女人。
可爲何老婆這件裡褲卻這麼豔麗呢?
黑色絲質裡褲,小巧精緻,也就比丁字大那麼一點,邊上還嵌着蕾絲邊,更顯誘人豔麗。
老婆身材那麼好,可以想象,這件裡褲如果穿在老婆身上,將是多麼豔麗迷人,想想都讓人流鼻血。
額,斐奇現在已經流鼻血了。
又盯着看了片刻,斐奇才拿起裡褲,把鼻血擦掉,就要扔到水盆裡開洗。
忽然,衛生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推門的正是喬紫若,而且,她正是爲這件裡褲而來。
買這件衣服,也是有故事的。
玫瑰現在是她的貼身保鏢,喬紫若對她很滿意。
不過,玫瑰性格冷淡,很不像正常人。
喬紫若想她能夠有所改變,這幾天一直在看關於性格方面的書。結果被她看到一條,說是要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先從着裝打扮開始。
冷的人要想熱起來,玫瑰性格很冷,當然是要穿熱的。
熱的書上也有明確提到,比如開放、豔麗的衣服。
喬紫若猶豫了好久,才終於決定陪她買這種衣服,她自己也買,則是因爲不想玫瑰多心。
至於爲何只有裡面熱,外面卻不熱,則是因爲考慮到轉變的太快,玫瑰……,好吧,是她一時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