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要凝聚特質,不一定需要用到天命幣,拿自由點數硬堆也是可以的。召喚楚甜甜,同樣不是非得要天命幣的,她是功德靈,靈質加功德的組合就可以了。
靈質,是他一路行來殺了一些人,在他們臨死的時候剝奪的;至於功德,老話說的好,懲惡,即是揚善啊!
肖凌產生明悟的,還不僅僅在召喚楚甜甜方面。三句真言也是一樣。
三句真言,雖然是在技能列表上的d級技能,其實激發並不消耗天命,用的是真相。
仔細想想,巫四海在他臉上刺字,對這世界語焉不詳的描述,分明就是特意讓他發揮推理能力,好以此積累更多的真相獲得力量嗎。
所以,前提是一個天命幣!只要自己有一個天命幣,三句真言和吸血鬼毒牙,這兩招與特質息息相關的技能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想要天命幣怎麼獲得?有很多方法,和超凡者交易,但是肖凌現在一個認識的人都聯繫不上;從別人身上抽取,肖凌不是七貪軍,假如巫四海還是他的分魄倒可以試一下,不是的話,除非攢夠真言之力的。
可是……有了天命幣才能釋放真言;釋放了真言才能吸收天命幣,這就成了那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尷尬悖論了。
要繞開悖論,還是得先召喚出楚甜甜來。不管是偵查,還是做一些小動作,還是跟人交易,都將安全方便的多。
其實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和超凡者或者七貪軍那樣的存在聯絡並不很難,超凡世界自成體系,只要他暴露出足夠多的東西。自然會有人找上門。
他擔心的是,一旦被人找上門,招來的人又居心叵測——這點他可沒法控制——自己天命破產又缺乏應對手段。最後會被人強吃掉。
有了小女鬼,周旋餘地將大大增加!
只是。觀察着封靈卡片的解封狀態,這一路行來,殺了十幾個人,應該都是死有餘辜,幹掉了長功德的存在,無意識的也曾抽取了一點靈質,但是距離攢滿額度,成功將小女鬼召喚出來還差的遠。
至少要十倍於此的數量才行!
就是說還得殺一百多號人罪孽深重的傢伙。最關鍵的是,還得抽取掉他們的靈質,才能滿足條件?
殺人容易,抽取靈質?下界可是有警方監控的,偶爾的靈質波動沒有問題,那在正常範圍內,要持續不斷的抽取靈質,抽取很多靈質,則就不可能不被監控發現了,除非自己有辦法屏蔽監控。
思忖間。忽然肖凌面色一變。
屏蔽監控的法子,自己說不定有呢。不,不僅是屏蔽監控的法子……肖凌將目光挪向了鐵籠中呆滯木訥的俘虜們。左右前後看看。最後拿一個毛皮細卷,蘸着地上的血跡在過道對面的牆上書寫起來:“誰認識字?”
籠子裡的人面面相對,過了一會兒,有幾人試探性的舉起了手來。
唔,十三人,除了兩個都認得。之所以沒全舉手,顯然是心存疑慮。
肖凌也不在意,繼續書寫:“假如讓你們付出生命,可以報復那些抓你們的人。你們願意嗎?”
這些事本來他已經決定不管了,但是……涉及到靈質。涉及到功德,不管也得管了。
十三個人。二十二隻手同時抓緊了籠子。只有那兩個不認得字的,茫然沒有反應。充分說明了識字的重要性啊。
這些人並不完全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好像被養的雞,或者豬,或者牛羊一樣,並不一定知道那些被拉出籠的同伴們的命運。可是,他們是人啊,不是雞、豬或者牛羊,被當成畜生一樣豢養,何其悲哀?
而且雖然看不到,他們是人,有想象力,可以猜。那種種可怕的,詭異的,無法驗證的可能性,纔是最讓人擔心的。就好像腦袋上懸掛着達摩克利斯之劍,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會掉落下來……可怕的不是掉落,而是等待掉落的過程。
沒人想承受這樣的折磨,可是他們……連自殺都做不到。
所有利器他們一概無法接觸,籠子的四壁都用特質的材料包好了,彷彿神經病院給一些自殘型患者準備的專屬病房一樣。
哪怕絕食,等你餓的暈倒,醒來之後也會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滴灌的營養液早將營養補全了……
他們曾經試圖逃跑過,沒有一次能成功的;那些不知道是誰,不知道要拿他們幹什麼的傢伙,彷彿看守寶藏一樣看守着他們;
昔日能說話的日子裡,他們也曾經跟守衛交流溝通,希望守衛能發發善心放他們出去。這倒是成功過,不過往往出去之後他們就會發現,一圈守衛排成了隊,就在門外等着看着,守衛把這當成了一個逗貓逗狗一樣閒極無聊的遊戲……
慢慢的,他們已不敢奢望,因爲等來的只有希望;已經不敢有所行動,因爲等來的只有被愚弄。
哪怕是像今天這樣,連續兩次被一隻不曉得是人還是怪物的怪物救下來;哪怕他們知道,這次肯定不是演戲,因爲那些抓他們的人,關他們的人,就切切實實的死在他們眼前,血都濺到了他們臉上,可是當那一次次失敗的記憶涌上心頭,他們還是恢復了麻木與呆滯。
肖凌前面說的那些沒法救出他們的話他們聽不到,但在他們心裡,想法和肖凌其實是一樣的,直到了此刻!
生,他們已經不敢奢望;但是死,卻是他們可以選擇的。
一瞬間,十三個人裡的十一個人高高舉起了手來。另外兩個人看看同伴們,也跟着舉起了手。
這種反應倒是出乎肖凌意料了,寫道:“我只需要一個人。”
我來!我來!我來!沒有聲音,但是揮動的手臂,希冀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會死的。”肖凌繼續寫道。
手舉得更加洶涌了。
好吧……肖凌再度回身,蘸血寫了最後一句:“你們誰犯過事兒?”馬上回身盯視。
一羣人都愣了愣,然後每個人繼續舉手。
不過趁他們反應的一瞬間,肖凌還是敏銳的察覺了真舉手與假舉手的差別。
“就你吧。”肖凌隨手點了一個人,行到他的牢籠前。猛然探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兩手拇指同時按住了頸動脈竇。
本能的,這人擡頭就想擋掉肖凌的襲擊。就在肖凌想要放開手的時候,這人似乎有所察覺,突然兩手用力,將肖凌兩手鎖住,不讓他拿開。
按頸動脈導致大腦缺氧窒息,這是一種快速而無痛的死法;可惜,就跟自己憋氣想要窒息而死一樣,一個人是無法實現的……
三秒鐘,此人的神志開始恍惚不清了;
十秒鐘,此人已經陷入了昏迷,手無力的鬆開;
伸手支撐住此人的身體,肖凌繼續扼住他的脖頸不停,開始發動能力,同時喃喃念動咒文。
所有籠子裡的俘虜都默默看着這個方向,眼中充滿了……羨慕。
三分鐘後,猛然一道金色虛影從此人腦門浮現,悲鳴着,徘徊着,彷彿鬼魅般飄蕩着。
“放心吧,我會讓你死得其所。你所承受的那些恐懼,你所捱過的那些痛苦,作孽者自會一一償還!”對着金色的幽靈,肖凌鄭重承諾。
悲鳴一聲,金色虛影猛然撲入了肖凌體內,讓肖凌的身體一陣金光閃爍。
很好,鎮壓之力get!接下來就是……
將那幾具屍體拖到車廂最裡面,用皮貨掩埋起來。將籠子推拉重排,清理出一片空氣。拎着從守衛身上摸出來的匕首,肖凌深深刺入手腕,看着被激活了力量泛着金光的血液汩汩涌出,開始在車的地板上作畫,以血作畫。
車廂中發生的一切,貨車司機沒有任何察覺。只是開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不過也奇怪,本應該又快又穩的一段路,途中貨車幾次急停轉向,害的肖凌畫錯了圖案,不得不塗改重來。本來就是第一次使用技能,益發的增加了難度……
肖凌只得鬱悶的走到門邊,通過狹縫往外看。結果每次都是車輛相撞,翻滾起火之類的狀況。警車、急救車、火警車的聲音不絕於耳。
時不時的還會有道路暫停通行的路障。也不曉得意外怎麼一下都趕到今天晚上,趕到這條路上了……可能是,道路結冰狀況頻發?
肖凌一開始也疑惑,懷疑是不是衝自己來的?但是擁有特權的大貨車橫衝直撞,見禍避讓,見卡不停,見警察沒有攔的……又完全不像……肖凌只得按捺下疑惑,繼續自己的工作。
大貨車是六點半從三大連池上了高速路,一路狂奔,晚上十點多鐘,從哈市下了高速,在市區裡面轉悠起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大約十一點整,緩緩駛進了灰龍江邊一座不起眼的倉庫區。
早有人等在這裡了,見到車來,在前面指引着車應該怎麼開,很快讓車拐進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倉庫。和雪景山莊那座有些像,但是規模更大,人數似乎也更多的倉庫。
高十幾米,長寬都在五六十米以上,簡直就跟飛機庫似的。
車完全停了下來,一羣人簇擁上來:“聽說你們那邊出事了?怎麼回事啊?”吵吵嚷嚷上前,拉開貨車的後門。“咦,插銷怎麼開了?門沒關好麼?”
疑惑納悶之際,猛然一股金光從車中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