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森見心儀的寶貝大紅袍已經易主了,知道再怎麼抱怨也沒用了。
倒不如來點實際的,切開地上這塊“梅花血”試試看。
“老傢伙,還愣住幹嘛,你力氣那麼大,還不過來幫忙。”
胡廣森說着話,趁此機會將季福華當苦力使用。兩人將這塊“梅花血”固定這解石機上,麻利的啓動金剛石切割片,三下五去二的就開始切割。
看這位操作的熟練程度,就知道胡廣森是個玩石頭的大行家,出刀準,毫不猶豫,下刀狠,一氣呵成。伴隨着尖銳刺耳的切割聲,這塊不規則的大石料,被一片片分解,體積越來越小。
胡廣森一邊切一邊觀察,有時還停下來換成砂輪石打磨擦邊。
這塊“梅花血”料子體積雖然大,但是大部分是沒用的皮殼,在胡廣森的精確操刀之下,去僞存真,去殼留玉。約二十分鐘之後,一塊血色面積約佔百分之六十、色鮮、形態較佳的石頭展現在衆人眼前。
這塊雞血石是不規則的長方形,有幾十釐米長,看這體積應該夠做幾枚印章了。如果放棄雕刻成印章,設計成一個小擺件也可以。
“還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胡廣森微微頜首,滿意的說道。
“好了,這下心裡得到安慰了吧,你是老行家,自己估一個價錢,把錢給人家小同志,別老來年紀一大把,占人家小夥子便宜啊!”
季福華故意捻着鬍子說道,還模仿着胡老頭的口音喊方飛揚爲“小同志”。
方飛揚在一旁聽之汗顏。
胡廣森沒好聲氣的瞪了老夥計一眼,哼道:“放心,你季老頭財大氣粗,咱們比不了,這塊料子的錢我還是能付得起的...”
他捧着這塊中檔成色的雞血石走到方飛揚面前,說道:“小方啊,這塊‘梅花血’雞血石我就帶走了,老頭子也不佔你便宜,諸如此類成色中檔的血石做成印章的話,每一枚的價值約在一萬元左右,這手上的料子應該可以切成四五個印章,我就按數量最多的算,給你五萬吧。”
方飛揚客氣的說道:“既然胡老喜歡就拿去好了,這塊雞血石總共就花了一萬塊,沒有必要算的這麼清楚。”
胡廣森和顏悅色的笑道:“這可不行,你有這份心,老頭子心領了,但是這樣做不合規矩。就這麼定了,咱們五萬塊成交。”
就這樣,方飛揚從古玩市場帶過來的兩塊雞血石原料都成了他人之物。
不過,在這短短一個小時以內,方大老闆也換來了三千零五萬的報酬。
胡廣森當場開了一**商銀行的支票給方飛揚,而季福華那邊短時間可沒法調過來三千萬的資金過來。方飛揚當然也不擔心老爺子的信譽問題。越是到季老這樣歲數的人,越是在意自己名聲,更何況,人家老爺子還是方大老闆的師叔呢。
季二公子的私人車庫裡面一時之間圍聚了這麼多人,其中好包括他的老爸,如果讓遠在英國的季雲意知道了,在他車庫的維修間裡又解出來一塊無與倫比的極品大紅袍時,恐怕這位醉心於賽車的二公子又要仰天感慨了。
人家拼死拼活的在外面奮鬥,飛揚兄弟隨便買塊石頭都能有千萬收入,沒天理呀!
季福華等三位老專家見車庫裡面也沒啥事了,地上一灘碎石頭自然有人過來收拾整理,於是就拖着方飛揚上樓了。
一行人簇擁着來到一樓大廳,季福華一招手喊來一個領班。
“你去幫我把季雲行叫過來,我們在水榭樓閣等他。”
這位領班先生欣然領命。
朗庭國際會所裡認識季福華的人不多,因爲老爺子很少在會所裡露面。
但是這裡的領班以上的管理人員還是認識他的,現在老子有事情喊兒子過來,領班當然照做。
季福華轉身對方飛揚等人說道:“走吧,咱們先去水榭樓閣喝點茶,剛纔幹了粗活重活,到現在一口水還沒喝呢。”
“走吧!”
三個老頭子,後面跟着兩個年輕人來到了一處裝修別緻的房間。角落裡擺放了一塊碩大的假山流水的動態盆景,進門以後就聽見潺潺的流水聲。
季福華親自泡了一壺上等的雨前龍井。
衆人圍坐在一方仿古設計的茶几前面,悠然自得的喝了兩杯清新飄香的龍井綠茶,說說笑笑聊了一會。
這時,房間的大門輕輕被推開了。
“爸, 你找我?”
進門的正是這間會所的大老闆,朗庭集團的董事長季雲行。
季雲行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格外引人注目,一身勻稱的精肉陪着這一套特製的高檔西裝,顯得孔武有力又精明強幹,一雙眼睛精光閃閃,走起路下,下盤矯捷穩健。由於這位董事長先生長得太過於彪悍,不認識的他的人很肯能把他當做國家隊的運動員。
季福華只有中等身材,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站在兒子面前要矮兩個頭。正不知道這遺傳基因是怎麼傳遞下去的,該不是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苦練形意拳,導致下一代基本突變了吧。
每次見到季雲行,方飛揚都會這樣情不自禁的的琢磨。
季老衝着兒子一招手,說道:“雲行啊,我剛從方飛揚手裡要過來一塊大紅袍雞血石,身上沒有準備太多的錢,你給我開一張三千萬的支票給他。”
季雲行沒有任何猶豫,連一句多餘的詢問都沒有,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快筆疾書的開出支票,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就遞給了方飛揚。
方飛揚看着季雲行的瀟灑的動作,心裡頓時萌發了一種臭屁心態,心道:哥現在也是小有身家的人,什麼時候也去銀行辦一個支票簽單的業務。小本子開出一張,撕一張,纔有成就感。
緊接着,方大老闆接過這張三千萬的支票,笑着衝季雲行點了點頭,寒暄說道:“季總,好久不見,最近還忙啊?”
季雲行天生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就算面對自己人也是面無表情,他的一雙蒲扇大手搭在了方飛揚的肩膀上,說道:“飛揚,你來得正好,我本來就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