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雷濤要找那位托馬斯•陳的用意,但王薇琳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要花點時間……據我所知,他住在亞利桑那州。具體是什麼地方要查一查。”
“那就請您幫忙儘快聯絡到他吧。我想找他談談。”雷濤說完了之後,徑直上了車。
王薇琳看到雷濤他們坐着的車離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
雷濤他們住在洛杉磯的四季酒店。這裡距離機場僅二十四公里的路程,交通很方便。而且位於比弗利山,這裡的周圍住着不少的演藝圈人士。雷濤此行還打算實地參觀一下比弗利山周邊的住宅和別墅。
他們回到酒店之後,雷濤先洗了一個澡。就在他洗完澡準備穿衣服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槍響。他圍上了一條毛巾就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打開房門向外邊看了看,只見過道里有不少人都在向樓下跑。
狄克和莊辰就住在他對面和隔壁。此時兩人也都探出頭在向外張望着。雷濤立刻喊了一聲:“回房去,把門關好!”
等他關門的時候,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後背有一陣涼颼颼地風拂過。他轉頭一看,一個身穿紅色炫彩緊身衣的女人從窗戶裡掩進了房間。這個女人雖然是背對着雷濤的,但她的身影在雷濤眼裡卻是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凌霜!”雷濤淡淡地說道,“我沒想到你到了摩國會重操舊業……”
凌霜被雷濤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轉回頭看着雷濤,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不過這喜色瞬間就變成了一絲憂慮。
她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可雷濤卻突然對她說道:“上牀去!”
凌霜愣了一愣,可雷濤卻已經轉身走到門口去了。他湊在房門的貓眼上警惕地看着外邊。沒一會兒,有人敲門。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戴着一副墨鏡的黑大個伸手準備推開雷濤。可沒想到卻被雷濤一把抓住了手腕,輕輕鬆鬆地一翻……這黑大個就立刻被拿住了。
“巴里!快來……救命啊!”這黑大個咦哇亂叫地像被殺的豬一樣嚎叫了起來。
沒一會兒幾個同樣穿着打扮的大漢從外邊衝了過來。幾個人堵在門口,一個個神情緊張地看着雷濤和這個黑大個。
“混蛋!殺老大的是個女人!”就在這時一個小個子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分開幾個大漢走進了房間。他略微掃視了一眼雷濤和黑大個之後,冷哼了一聲。
雷濤將手直接扼住了黑大個的喉嚨,厲聲喝道:“都給我滾出去!”
“對不起,先生。我們在找一個穿紅色緊身衣的女人……”這個眼鏡男對雷濤平靜地說道。
雷濤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們是警察?”
這個眼鏡男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們是工會的!”
聽他這麼一說雷濤明白了。在摩國,很多黑幫組織都是藉着工會的名義發展組織的。有些黑幫還會爲了爭取工人權益搞罷工鬥爭。最早這類黑色工會都是由碼頭工人組建而成,他們依附於意大利裔的黑手黨分子,在各大城市盤踞。
而工會和政客之間的關係也是非常複雜的。雷濤想了想之後,淡淡地說了一聲:“我沒見到別人,房間裡就我和我女朋友。”
那個眼鏡男湊過去略微看了
一眼,只見凌霜的黑色長髮、雪白的胳膊和渾圓的肩膀都露在被子外邊,一條薄被子根本遮不住她曼妙地身材。
“這個是黑頭髮……”眼鏡男嘟囔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間,他揮了揮手之後,其他的大漢都散開來往別處去了。
等人都走了,這眼鏡男冷冷地說道:“能把鮑勃放了嗎!抱歉先生!”
雷濤哼了一聲鬆開了制住黑大個的雙手,鬆手的時候,將他一把推出了房間。
他關上門之後,貼着房門聽着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小。雷濤轉身走回了房間,卻赫然見到凌霜坐在牀上,上身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胸罩。那兩片布根本遮不住她胸前的偉大。雷濤搖了搖頭,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女式的睡袍。這是酒店方面提供給客人用的。
“穿上它……我去穿衣服!”雷濤也僅僅只是圍了一條大毛巾。剛剛和那黑大個動手,腰間繫着的毛巾已經有點散開了。
等他們各自的都收拾好了之後,雷濤坐在沙發上對凌霜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會再做殺手了嗎?慧姐果果還有凌昭呢?”
“我姐姐和果果回國去了……凌昭死了!”凌霜平靜地話語中透出一股強烈的悲憤。
今天凌霜殺掉的是洛杉磯當地的電力工會的頭頭桑尼。而之所以要殺這個黑幫工會的頭頭,卻是源於不久前的電力工人大罷工。
前不久,全國電力工人大罷工。導致摩國國內不少地方出現了電力供應中斷。躺在醫院裡,靠着儀器維持生命的凌昭由於斷電時間太長,最終導致了死亡。凌慧姐妹傷心欲絕,替凌昭辦完了喪事之後,凌慧帶着已經康復了的果果回國去了。
而凌霜找了個藉口留了下來。她的目的是殺掉這次電力工人大罷工的所有組織者。桑尼是第一個目標。她今天僞裝成應召女郎混進了桑尼的房間,殺掉了他之後,從窗戶逃離,偏就這麼巧,跑進了雷濤的房間。
聽完了凌霜的敘述,雷濤也不禁唏噓。凌昭的死雖然是一個意外。但如果細究起來,真就和這些時不時以爭取工人權益,搞罷工勒索斂財的黑幫頭子脫不了干係。雷濤除了安慰一下凌霜,一時間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她。
“你下一步準備做什麼?”雷濤頗有些擔憂地問道。
凌霜搖了搖頭:“還有七個人。我要把他們都幹掉替我弟弟報仇!”
“報完了仇之後呢?”雷濤看着凌霜的眼睛。此時這雙冰冷的眼睛裡除了仇恨已經沒別的東西了。雷濤不禁有些傷感。
凌霜聽着雷濤的問題,愣了一愣,幽幽地回答道:“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報完了仇,我想賺點錢,然後再回去。和我姐姐一起把果果帶大。”
雷濤此時又看到當初凌霜離開邯江之前,眼中的那股抹不去的惆悵了。他想了想徑直交給凌霜一個電話號碼:“需要幫助的話,打我電話。我暫時還不會回國。”
雖然從雷濤的本性來說,他並不想摻和到這莫名其妙地復仇行動中去。但看到凌霜的表情,想到當初凌昭的樣子。雷濤還是忍不住把這個承諾和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了凌霜。凌霜接過了他手中的便籤條,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在雷濤
的掩護下,凌霜離開了酒店。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他們看到不少的黑幫分子正在周圍遊蕩着。雷濤攬着凌霜的腰,兩人裝作一對熱烈中的情侶,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漸漸地離開了酒店的範圍。漫長的街道,昏黃的路燈,凌霜真希望這條路走也走不完。但走出一段路之後,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就送到這裡吧……”
雷濤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低頭看着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說道:“保重!”
這兩個字的“保重”,就是他們離別的“再見”。
大概三四天後,王薇琳告訴雷濤,她已經找到了托馬斯•陳的地址。托馬斯•陳如今窮困潦倒,他所有的錢都已經花在了官司訴訟上了,還欠了不少錢。可這個官司到目前爲止依然沒有得到公正的判決。他也只能暫時在一家加油站打零工。
在王薇琳的帶領下,雷濤他們找到了托馬斯•陳工作的地方。看着那個滿頭花白頭髮的中年人,在加油機和汽車周圍轉來轉去跑來跑去的樣子,雷濤真就無法相信,這曾是麻省理工學院的博士。
“陳博士!您好!”雷濤的車子開到托馬斯•陳的身邊時,他搖下了車窗,朝他笑了笑問候道。
托馬斯•陳明顯是愣了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原來面無表情的樣子:“加多少?”
“加滿!”雷濤對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就走下了車。他站在托馬斯•陳的身邊看着他加油。
等到有加滿了。雷濤遞過去一張名片,平靜地說道:“陳博士,關於您和DOMCUS公司之間的專利訴訟。我能幫你!”
“您的油加滿了。請您離開……”托馬斯•陳面無表情地對雷濤說道。
雷濤指了指加油站對面的一間小咖啡館:“陳博士,我們會在那裡等您。”
說完了之後,雷濤轉身開車走了。
托馬斯•陳在隨後的工作過程中,時不時地往那間小咖啡館看看。雷濤他們的車一直停在那間咖啡館門口。
“雷總,你覺得他會過來嗎?”王薇琳有些不解地看着雷濤。剛剛托馬斯•陳已經那麼決絕地拒絕了他。可他依然在這裡等了將近三個小時。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這件咖啡館雖然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但整個店裡已經只有雷濤他們這一桌了。其餘的客人都走了。店裡值夜班的店員都已經趴在吧檯上睡着了。可雷濤卻依然盯着對面的加油站。
“他來了!”雷濤突然輕喚了一聲。
王薇琳、狄克和莊辰三人靠在沙發背上已經睡着了。聽到他的呼喚立刻都坐了起來,狄克惺忪着雙眼,喃喃地問道:“誰來了?”
可問了兩聲都沒人答應他,狄克揉了揉眼睛,就在他睜大眼睛往外看的時候,正巧就看到托馬斯•陳出現在咖啡館外邊。
托馬斯•陳進屋後並沒有立刻過來。而是到吧檯那邊要了一份夜宵。他端着托盤向雷濤他們這桌走過來。走到離他們還有兩三米的位置。他又停了下來,踟躕了幾十秒之後,托馬斯•陳終於把他的托盤放到了雷濤他們的桌子上。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找我想幹嘛?”托馬斯•陳剛坐下就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語間頗多的疑問和困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