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地產前幾年大規模擴張的時候,紀中時在南港收購了一家中等規模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又競投了幾塊地。這些年世紀地產南港分公司的經營狀況也不錯,在南港商界也有了不少關係。之前紀嘉就找隆信銀行的老闆朱致信給雷濤緊急借貸了十億資金。這次來南港,紀嘉自然是要帶着雷濤上門拜謝的。
“紀小姐,說起來我和令尊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上門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何必又這麼破費呢。”朱致信看着紀嘉帶來的血燕、老山參等禮品笑着說道。
紀嘉笑着對朱致信說道:“這可不是我送的,這是雷濤特意買了送給朱伯伯的,爲了感謝這次您的幫忙。”
紀嘉爲朱致信引薦了一下雷濤。他們雖然已經有過資金往來,但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初次登門送點禮物那也是應當的。
對於朱致信來說,這筆借款其實毫無風險。雷濤是拿雷霆公司的所有資產抵押的,而且借款期也只有幾天,那利息可有整整一千萬呢!如此高額的利息對於隆信銀行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業務了。
朱致信笑着謝了雷濤,他們坐下一邊和下午茶一邊閒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雷濤這次借錢豪賭的事情來了。這次雷濤借錢並沒有向朱致信說明用途。作爲借款方來說,只要有抵押,也沒必要打聽那麼細。不過後來回款給隆信銀行卻是從澳城星河賭場那邊轉過來的。這資金流向自然是瞞不住朱致信的。
他也是澳城賭場的常客,出於好奇就打聽了一下。結果就從澳城那邊得知了雷濤和人豪賭的事情來了。
“我聽說雷總一把牌就贏了六億多。而且還是和澳洲賭王卡斯蒂亞對賭,這真是後生可畏啊!”朱致信平時也喜歡賭馬賭牌,雖然來去不大,但卻是澳城賭場的常客,在那邊關係也廣,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那晚的賭局自然也會泄露出來。聽到如此傳奇的事情,而且這當事人還是他認識的。這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閒聊話題。
對於朱致信的讚歎,雷濤笑着謙辭道:“那也不算什麼,運氣好一點罷了。”
“你可別謙虛,那卡斯蒂亞可是蟬聯五屆的澳洲賭王,牌技那是一流的,要說運氣,誰都有,可這德州撲克還是要看技術的……”朱致信連連搖頭笑道。
被他這麼說,雷濤自然也不能謙虛的過分,他知道朱致信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憑着什麼贏了賭王的。他就索性滿足朱致信的好奇心:“技術也有一點因素,我記憶力不錯,幾十張牌還是記得住的。”
記牌!
朱致信一聽連連點頭道:“這記牌的技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的會的,我記憶力也算不錯了,可那有什麼用,還要眼力好的……”
“我眼神也還行,遠一點都能看得見,就好像現在您家門口剛剛開進來一輛保時捷,開車的是個棕紅頭髮的年輕人。”雷濤坐的位置正對着門口,可大門距離客廳落地玻璃還有將近五百米的距離。
朱致信轉頭一看果然見到一輛保時捷拐進了車庫裡。從門口到車庫距離很短,這也就是說雷濤剛剛就在一秒之內就看到了開車的人而且還注意到了那人的頭髮。
開着保時捷進車庫的,是他的兒子朱森。朱致信回過頭來很是讚歎地說道:“真是好眼力,怪不得
能在洗牌時記住那麼多的牌呢!”
沒過一會兒朱森走進了客廳。他看到父親還在和人聊天,隨即嘟囔了一句說道:“爹地,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了,今晚的酒會可是非常重要的。你……”
“臭小子,你不也剛回來,有客人在這裡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子!”朱致信白了他一眼轉頭對紀嘉和雷濤道歉道,“我這小兒子被他媽媽慣壞了。”
“紀小姐!”朱森這時纔看到紀嘉坐在一邊立刻笑着上來打招呼,“您什麼時候到南港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和你說了有什麼用,你是能去接機還是能幫忙安排住宿酒店啊!”朱致信也沒等紀嘉說話就對兒子的話反駁了一句。
可朱森卻連忙辯解道:“爹地,你忘了。黛米最喜歡的人就是紀小姐了,黛米今天生日,這……您是不是黛米邀請來的哦?”
聽到朱森提起太平紳士溫乾的獨生女兒溫昭瑜,紀嘉愣了愣,隨即問道:“黛米今天生日嗎?哎呀……我都忘了呢!”
“這真巧啊!”朱森連忙說道,“紀小姐,您先別給黛米打電話,等會兒您和我們一起去酒會,到時候給黛米一個驚喜不是很好嗎?那個……紀小姐,我喜歡黛米,您到時候可得給我說點好話呢。”
紀嘉被朱森這麼一說怔了怔,想了想倒也沒錯,她五年前來南港的時候溫昭瑜才十三歲,今年的確已經十八歲了,而朱森也才二十出頭,喜歡溫家小公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隨即對朱致信說道:“這可真是恭喜朱伯伯了,要是黛米和小森能結親,溫朱兩家聯姻倒是一件好事。”
朱致信搖了搖頭說道:“紀小姐,你別聽阿森胡扯,他那是單相思,人家黛米小姐纔看不上他呢……”
“爹地!你老是潑人家冷水……追求黛米的人那麼多,她對我那還是很在意的。”朱森忿忿地埋怨了他父親一句,和紀嘉打了個招呼就回樓上換衣服了。
朱致信這纔有時間向紀嘉介紹了一下今晚的酒會。今天是溫昭瑜的十八歲生日,溫家舉行了一個大型的慈善酒會,作爲女兒慶生的活動。今天晚上港島的社會名流和商界精英都收到了邀請,朱致信等會兒也要去參加酒會的。
紀嘉一聽想了想說道:“那我還是不去了,我也沒受到邀請,做這不速之客可不好。”
朱致信笑了笑說道:“其實阿森剛剛說的話倒也沒錯,你五年前在海里把黛米小姐救上來,你是溫家的恩人呢。雖說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內地,也沒到南港來。不過黛米的確時時刻刻唸叨你呢!今天你去絕對不會是不速之客,應該說是個意外驚喜了!”
被他這麼一說,紀嘉倒有點不太好意思不去了。說實話,她原本是打算過兩天去溫家拜訪的。沒想到今天是溫昭瑜的生日,這倒是一舉兩得了。
不過出席這種酒會是要穿正裝禮服的,紀嘉隨即起身告辭,她要回酒店去換身衣服。另外也要給雷濤買一件出席酒會的禮服。
“我也要去?我就不去了吧……”雷濤聽說要給他買禮服,連忙搖頭推辭道。他和溫家也沒什麼交情,平白無故地上門,這感覺總是不太好。
紀嘉白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上層社會的酒會,
男女都是要結伴出席的,你讓我現在到哪兒去找個男伴?再說我和別人一起去,你同意嗎?”
被她這麼一說,雷濤也無話可說了,他是真的不懂這些東西。
要買禮服倒也不用去別的地方,在半島酒店的購物商場裡雲集全球最頂級的時裝、珠寶及皮具品牌專門店,爲客人提供一站式的購物服務。
雖然半島酒店的購物商場佔地三層,但其H字型佈局及走廊通道四通八達,穿梭在這些名店之間有一種來到了奢豪品牌集中營的感覺。這裡的環境氣氛舒適親切,絕非一般大型商場所能比擬。
紀嘉對這裡倒是熟門熟路,她帶着雷濤在商場裡轉來轉去,雷濤看到了不少的國際頂級品牌專營店。愛馬仕、香奈兒、路易威登、蒂芙尼……可她卻一間都沒進去,徑直走進了一家名爲BClemo的裁縫店。
“這家店在半島酒店已經經營了四十多年了。這裡的師傅手工是最好的,我們先挑挑成衣,然後讓他們按照你的尺寸改一改,時間應該還來得及。”紀嘉看了看手錶,不緊不慢地說道。
雷濤雖然不想這麼麻煩,但看着紀嘉認真挑選的樣子倒也不好反對,他亦步亦趨地跟着就是了。
逛了一圈下來,紀嘉卻沒看到什麼心儀的款式,正當她準備再轉回去找曾經看中過的兩件略微差一些的衣服時,卻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在一個角落豎立着一個模特,在這個模特身上一套灰色復古式樣的西服吸引了紀嘉的目光。紀嘉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之後,她擡頭看了看喚道:“請過來一下!”
聽到紀嘉的召喚,一旁的一位客戶經理立刻趕了過來:“您好,有什麼需要的嗎?”
“這套西服,我想讓我朋友試一下……”紀嘉對這位客戶經理說道。
“這套?”客戶經理愣了愣。
紀嘉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這是別人預訂的?”
“是……也不是,您朋友……”這位客戶經理轉頭看了看雷濤,他的目光飛快地在雷濤身上掃描了一下,點了點頭,“大小應該差不多……先生,請跟我來!”
客戶經理將模特身上的衣服取了下來,帶着雷濤去試衣間試了試,就只有腰身裡有些鬆,其他地方都挺合身的。客戶經理記了一下尺寸之後,對紀嘉說道:“腰身收一點就可以了,您急着要嗎?”
“今天晚上有個活動要穿,麻煩你請師傅趕一下。”紀嘉點了點頭道。
“這個沒問題,不過這套衣服要十五萬,如果您要的話,需要先付款……”客戶經理笑着對紀嘉提了個要求。
雷濤一聽這身衣服要十五萬,他倒是被嚇了一跳隨即開口道:“這麼貴啊!紀嘉,我們……”
“你別管!”紀嘉朝他瞪了一眼,掏出了卡說道,“刷卡吧!”
雷濤被紀嘉那麼一瞪眼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他知道他要是再說什麼的話,紀嘉絕對會發飆的。
客戶經理儘量忍住笑對紀嘉說道:“請跟我來吧!”
紀嘉和客戶經理去刷卡付賬了,雷濤一個人站在那裡等着。可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匆匆走了進來,看到那模特身上的衣服沒了,立刻大聲喊了起來:“有人沒有!來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