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玉當即出面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過節的,怎麼跟吃了辣椒似的。”
林知寒含着幾分笑意道:“聽說你們特意包了銅錢餃子,大家都先吃餃子吧。”
衆人齊齊道謝,便吃了起來,不多時,只聽得寶珠“哎喲”一聲,便見她手中的餃子裡露出半個銅錢來。
秋霜笑道:“了不得,寶珠這一年的運氣都要非比尋常了。”
寶珠也是笑着道,“倒是碰巧了。”
沈言輕給身旁的林知寒夾了個餃子,附耳與她道:“璟娘,快吃一個,看看你的運氣如何。”
林知寒咬了一口,看着她輕搖了搖頭,沈言輕不信邪,又給她夾了一個。
林知寒咬了一口,依舊搖了搖頭,沈言輕又給她夾了一個,她咬了,當即擡頭看她一眼。
沈言輕立時心領神會,只笑道:“來來來,大家一同舉杯向小姐道喜。”
她們這杯子裡頭都是果子酒,所以並沒有什麼影響。
衆人一同舉起杯來,“恭喜小姐,願小姐新的一年事事順心。”
林知寒含笑舉起杯來,回敬她們,“多謝你們了,願你們也是如此。”
衆人當即都喝了,便開始吃起菜來。
秋霜舉着酒杯過來拉着沈言輕要敬她,“言輕,來來來,跟我喝杯。”
沈言輕和她碰了一杯,兩人都一飲而盡,結果寶珠也過來敬她,“言輕,喝完了秋霜的,我的你可也得喝啊。”
沈言輕只奇怪道:“怎麼?今日難道是我的千秋不成,怎麼都來敬我,不去敬小姐。”
琨玉也端着酒杯過了來,“這敬你不就相當於敬了小姐麼,小姐不勝酒力,便由你替小姐喝了吧。”
沈言輕偏頭看去,見林知寒正含笑看她,面上已染上了幾分紅,只得與寶珠一飲而盡。
喝完寶珠的,琨玉又拉着她,兩人同飲了一杯。
沈言輕一連喝了幾杯,只將嘴擦了一下,當即坐下了,“我都還沒能吃到福餃子呢,讓我先吃幾個餃子。”
說完,她夾起一個餃子便吃了,由於想不到自己運氣竟然這樣好,所以用力一咬。
誰知一時只覺得牙齒都要碎掉了,忙將餃子丟回了碗裡,連聲叫着,“啊啊啊,疼死我了。”
衆人一時鬨堂大笑,一人道:“言輕姐姐這以後的福氣想必大着呢。”
沈言輕捂着嘴巴,疼得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林知寒柔聲與她道:“可要去瞧瞧?”
她搖了搖頭,示意林知寒自己沒什麼大礙,她這才放了心。
秋霜笑道:“這聲音這樣大,福氣自然也大得很!”
沈言輕輕瞪了她一眼,過了片刻,待自己好多了,方端着碗餃子放到她面前去,“這福氣你都還未吃到過,快快快,可別說就你沒福氣啊。”
秋霜當即笑道:“我纔不會呢。”
說完便吃了起來,結果旁邊好些人都吃到了,琨玉就吃了三個也吃到了,她吃完了一碗,將肚子撐得不行,只嘆道:“哎喲,可要漲壞我了,沈言輕你是故意的吧,到哪挑了這些餃子來。”
沈言輕當即道:“你可別亂說,這是我方纔從一大堆餃子裡頭隨意挑的,可不是我故意針對你。”
她這話確實是真的,不就是個餃子,況且她也無法看見餃子裡頭是否有東西啊。
秋霜不禁哀怨道:“那我爲什麼沒有。”
沈言輕卻戳了戳她,輕聲與她指了指旁邊的春絮,“沒事,她也沒吃到。”
方纔她看着秋霜吃的同時,也注意看着旁邊人的情形,發現春絮也是一直在吃着,卻仍未吃到過。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二人正看着自己,春絮當即擡起頭來向着她們看去,二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
秋霜不禁微笑起來,沈言輕又附耳與她道:“瞧瞧,現在覺得心裡頭平衡多了吧,這樣,我再給你夾一個,若這個也沒有,那便算了。”
秋霜想了想,將頭一點,沈言輕便又從中間的大盤子裡頭給她夾了一個餃子,秋霜低頭吃了,很快便欣喜地擡起頭來看着她。
沈言輕含笑回視着她,“看看,你要是沒有再堅持這一下下,便相當於前功盡棄了。”
秋霜只道:“果然你福氣大得呢。”
沈言輕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那我把福氣分給你了,你開心了吧?”
秋霜應了一聲,兩人又同飲了一杯。
過了片刻,沈言輕藉着去茅廁的名義悄悄地離了席,實則是去廚房拿出自己事先預留好的一碗餃子,特意放在鍋裡頭溫着,好使其不至於冷掉。
她將碗拿了出來,又帶上了筷子,便去了後院,連聲喚着方淮胥的名字。
方淮胥很快出現在眼前,沈言輕將碗遞給他,“阿胥,吃吧。”
二人在廊下坐了,沈言輕便看着方淮胥吃餃子,結果一吃一個準,個個都有銅錢。
方淮胥看向沈言輕,沈言輕回視他,兩人都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
過了好半天,沈言輕才笑着解釋,“哎呀,就是人家特意在煮之前摸了摸,就挑了那麼幾個覺得不錯的啦。”
方淮胥:……
這應該不是特意挑了那麼幾個,這應該就是把有銅錢的都挑在了他這個小小的碗裡吧。
方淮胥只看着她道:“多謝你,輕輕。”
沈言輕當即一擺手,“哎喲,阿胥,你跟我還客氣個什麼勁,快吃吧,還有兩個呢。”
方淮胥當即吃了,沈言輕又將他的手摸了摸,觸手略帶幾分涼意,只道:“怎麼不多穿些,仔細着涼。”
他吃了個餃子,只回她,“無妨,習武之人,不怕這樣。”
沈言輕當即將他的背一拍,“好了,知道你身體強健了!”
由於她的力道過大,方淮胥差點沒噴出來,強忍着吞下了最後一個餃子。
沈言輕忙順了順他的背,“沒事吧阿胥,你還好吧?”
方淮胥搖搖頭,“我沒事,輕輕。”
沈言輕將他的碗接過了,只道:“那好吧,冬至快樂,阿胥,我出來好一會兒,該回去了。”
方淮胥點點頭,她對着他笑了笑,便回了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