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對着散落一地的書面面相覷,純屬大眼瞪小眼。
秋霜哭喪着臉,“怎麼辦啊,小姐吩咐的事都沒做好,放書便要放一整夜吧。”
寶珠道:“那我們還是快些整理吧。”
瞧這散落一地的書,怕是一夜都要放不完了,更別說完成任務。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沈言輕讓她們趕緊先放,自己便向樓下奔去。
兩人還來不及說話,她已是沒影了,兩人只得無奈對視一眼,開始整理。
至青藜院的時候,沈言輕一路喊着,“小姐,救命啊。”奔了進去,結果一至裡間,林知寒正同裴延堯用着晚飯,琨玉和春絮爲二人布着菜。
簡直是尷尬到家了,誰想到太子竟沒出府。
沈言輕只得嘿嘿地乾笑了兩聲,意圖緩解氣氛,誰知好像愈發尷尬了,琨玉眼帶笑意看着她,春絮則是白眼幾乎翻上天去。
過了片刻,裴延堯才含笑道:“你這新收的丫頭,着實有趣,難怪你偏愛些。”
林知寒亦柔柔一笑,與沈言輕道:“怎麼了言輕,命你三人去做的事,進展得如何了?”
沈言輕扁了扁嘴,過去在她背後輕戳了戳,“璟......小姐,書架它自己倒了,我們需要人手去整理。”
聞言,一旁的裴延堯不禁微笑起來。
林知寒看向沈言輕,“你啊,自己去院子裡頭找些人去吧,不過只叫她們擺回原位,不可多看。”
沈言輕應是,當即腳底抹油一般奔走了。
林知寒看着她人消失了才收回視線,發現裴延堯正盯着自己看,“怎麼了?”
“我瞧你對那丫頭,別樣不同。”
“閤眼緣罷了。”
裴延堯不再言語,將塊燉得軟爛的蓮藕夾到她碗裡頭去。
另一邊,沈言輕叫了人前往藏書閣,到二樓時,秋霜和寶珠瞧見她後頭跟着的一羣人,不禁瞠目結舌。
秋霜道:“言輕,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些,我們怎麼弄得完呢,快快快,你告訴她們該如何放置。”
她所言甚是,秋霜當即便指揮她們起來,一羣人認真清理着。
沈言輕在旁邊觀望半天,看她們進行得如火如荼,發現自己好像幫不上忙,不動聲色地走到窗邊去,恰好被書架擋住,好使她們看不見自己。
結果她才靠着窗邊休息了一會兒,一個聲音自耳旁響了起來,“你不去幫忙麼?”
沈言輕嚇得差點尖叫起來,幸好及時捂住了嘴,她轉頭看去,正見方淮胥倒吊着,就看見一顆頭,若是晚上,只怕魂都得嚇沒。
“你有病啊。”沈言輕輕聲罵他。
方淮胥輕飄飄地落在窗沿上,“你爲何罵人?”
“罵你算輕的,差點嚇死我了你。”
方淮胥不言語,沈言輕又沒好氣地道:“你來做什麼?”
“小姐讓我來看看。”
想必林知寒是怕她捅什麼大簍子,沈言輕不禁笑了,又故意與他道:“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從前沈言輕總是主動與他說話,自上次一事後,近來倒愈發冷漠起來。
他所不知道的是,沈言輕雖面上瞧着粗心,卻心思縝密,從一件事都可以想到任何其他的東西來,她是覺得自己同他並不是一類人,所以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