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一番解釋,沈言輕這才明白過來,卻不想這裡頭還有這段陳年舊事。
琨玉接過她手裡頭的信件將其燒燬,林知寒轉過頭與她道:“暫時不要告訴太子。這裡有儀兒才從京中寄來的果脯點心,說是新開的鋪子,味道很好,你送些過去給母親吧。”
沈言輕接過食盒去了林夫人院中,一進去便覺十分冷清,倒不是人少,就是那種過於安靜肅穆的氣氛不比在林知寒院中快活。
邢媽媽恰好在院中,見她來了,又看她帶着東西,只笑道:“小姐果然是惦念着夫人的,夫人就在裡頭,你進去吧。”
沈言輕當即便進去了,裡頭唯有林夫人正坐在墊了軟墊的椅上,手握了串佛珠閉目養神着。
“夫人,這是表小姐託人送來給您的點心。”
片刻,林夫人方緩緩地睜了眼,只示意她放下。
沈言輕上前放在她旁邊的桌上,正待退下,又聽得她問話,“璟娘如今在做什麼?”
“讀書寫字,看賬本,處理府中各種大小事宜。”
她照常回了,只是故意忽略了一些事。
林夫人卻道:“我雖不大管事了,也是有眼睛與耳朵的,上次你們開了藏書閣,是要做什麼?”
沈言輕看她面色平淡,想她雖是林知寒的母親,林知寒卻未說過此事可以告知,所以只回着,“夫人莫要在意,並沒有什麼,只是小姐想找些東西,所以讓我們去罷了,不勞夫人憂心。”
林夫人輕哼一聲,好半天才又出聲,“她有個好丫頭。去告訴她,她要找的那人若有了行蹤,不許告訴太子,先來告訴我。”
頭回聽她吩咐便是如此奇怪,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沈言輕暗自思索着,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直到回了青藜院,她還在想着這一問題,結果一進去秋霜和寶珠便迎了過來。
寶珠道:“言輕,你回來了?”
秋霜扯了扯她的衣裳,向着裡頭指去,“你瞧那是誰?”
“你們倆現在還真是焦不離孟,愈發像了。”
沈言輕邊說着話邊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正見忽木哲站在那邊看向她們,脫口而出,“你們瘋了?這是內院,怎可讓男子進入?”
秋霜看向她,只覺奇怪,“你怎麼這麼大反應?是袁護見他力氣大得很,我們外院的柴又缺了,所以撥了他來幫忙。如今進內院,也只是請示請示小姐,你別大驚小怪。”
沈言輕偏過頭去,躲開她探究的眼神,邊向着屋裡走去邊道:“是我誤會了,那我進去向小姐回話了。”
經過忽木哲的時候,他直勾勾的眼神瞬間投向沈言輕,令她忽視不得,只能垂眼加快速度進了去。
待站定在門簾之內,沈言輕才深吸一口氣,這麼多年了,他的眼神依舊沒有變。
像是鷹隼一般銳利,密密麻麻,像是一張網,令人無處可逃。
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是爲她,甚至說,還是爲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