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木哲只是看着她,“爲何認爲是我?”
“屍體表情仍如生前一般,脣邊少量血漬,必定是一擊斃命。更重要的是,她手腕處的傷口,難道不是排出蠱蟲的口子嗎。”
忽木哲頓了頓,方輕笑一聲,“之前總覺你變了,想來,你只是學會了隱藏罷了。沒錯,那人是被她派來的,不過目標不是你,而是你的小姐。”
沈言輕微蹙眉,“她們竟未派人查探便來了?若是一查探,只怕會先捉你吧。”
“不然她爲何會死?”忽木哲抱臂,“她入府沒多久便被我發現,所以我先發制人,說起來要不是打暈了她,逼出那蠱蟲,只怕要費些氣力。”
他說起蠱蟲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若是細瞧他的手腕,便能看見上頭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沈言輕道:“想不到她們還在用這漠北之地的奇蠱。”
“能使人聽話,還能不懼疼痛,怎會不用呢。”
忽木哲輕嘲一聲,伸手將沈言輕的右手拿了起來,見她手腕處的口子已是淺淡得幾乎看不出來。
沈言輕道:“之前被秋霜看見了,便從璟娘那摸了個雪顏膏給我,這每日塗着,倒是很有用。”
忽木哲放了她的手,沈言輕又道:“既殺了,又將人放我們院子裡頭來做什麼,嚇人嗎?”
“你那小姐身邊不是有一個高手,不過想試試他的反應。”
沈言輕斜他一眼,“你這什麼惡趣味,是想嚇死我嗎?”
忽木哲又是一臉無辜,“誰想你就撞上了。”
“忽木哲。”
“怎麼了?”忽木哲看向她。
沈言輕看着他,眼神堅定,“告訴我,你是否,也是來保護小姐的?”
忽木哲忽然一愣,片刻,只笑道:“你在想什麼,怎麼可能。”
沈言輕卻一臉狐疑,“那你留在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
“我說了,我要等你隨我回漠北。”
沈言輕纔不會相信他,憑藉她對他的瞭解,千萬不要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誰知忽木哲突然一把攬住了她的肩,“怎麼樣,我們何日啓程回漠北?”
話音剛落,便覺有冰涼的劍鞘抵着他的脖子,一個低沉的嗓音在耳旁響起,“放開她。”
沈言輕轉頭看去,正見方淮胥冷臉看着他倆,也不知聽見了多少。
忽木哲卻未放手,“這是哪位?我和言輕久別重逢,只是說說話,與你何干。”
天吶,沈言輕不禁要扶額了,這就是她爲什麼對忽木哲放不下戒備的原因。
她正準備向旁邁出一大步遠離他,方淮胥卻上前將沈言輕拉至身後,對着忽木哲一臉敵意,“下次莫要再將血腥帶入青藜院。”
說完,又道了句,“我們回去吧,言輕。”
沈言輕便有些呆呆地跟着他走了,期間不經意回頭看了眼,見忽木哲還站在原處,看着她露出一個類似於鼓勵的眼神。
他到底多早發現方淮胥在的。
沈言輕邊想着邊跟在方淮胥身後,誰知他突然腳步一停,她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