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沈言輕好像漸漸理解了方淮胥,從某一個方面來說,他們是有共同點的。
她的過去已經翻了篇,變成了歷史的某一部分,可是方淮胥沒有,他是另一種結果的她。
所以她心疼他,有些像是心疼過去的自己,現在在她的心裡,方淮胥並不是個殺人如麻的人,他只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只是他不得不被壓抑得太久了。
沈言輕本來就不太有力氣,堅持了好一會兒,方無力地躺了回去,笑道:“雖覺得好多了,還是有些使不上勁。”
方淮胥將衣袖推下去,“那你好好休息。”
“哎,阿胥。”沈言輕喚他。
方淮胥只道:“無妨,等你好些了再揉,不然我自己揉也行的。”
“不是,是突然想起,你昨天帶的那隻燒雞。”
“啊?”方淮胥有些愣了。
沈言輕剛纔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替他揉了會兒,本來就打算明日好些了再繼續,這是突然想起來昨天他特意給她帶的燒雞還沒吃。
“阿胥,我的嘴裡好沒味道,你能不能給我撕個雞腿來。”
她故意用着撒嬌似的語氣,方淮胥正準備問她放在何處,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秋霜進了來,“言輕,你醒了沒有?”
方淮胥瞬間消失不見。
沈言輕一臉無奈,這個秋霜,早不來晚不來,還真是。
秋霜走過來見她醒了,還自己坐了起來,忙笑道:“小姐一直念着你呢,催我過來看看,想必是好多了。”
“睡多了更不舒服,替我跟她們說聲,我現在好多了。”
秋霜點點頭,“那便好,可是餓了?小姐已讓小廚房準備着粥了。”
沈言輕摸了摸肚子,確實覺得有些餓了,只道:“多謝你了秋霜,啊對了,那邊小桌上有隻燒雞,勞煩讓小廚房幫我熱了切切,我現在覺得嘴巴沒味道得很。”
“你這還病着呢。”秋霜過去一看,果然有隻荷葉緊緊包着的燒雞放在那,也不知哪裡來的。
沈言輕道:“你知道什麼,就是生病纔要吃些好的呢,好秋霜,麻煩你了。”
秋霜見她一臉病怏怏的模樣,故意道:“你啊,也不知道我生病你會不會這麼對我呢。”
“那是自然。”
秋霜笑了笑,讓她等會兒,當即便去了。
沈言輕眼見着她將門關上了,忙喚着,“阿胥,阿胥。”
方淮胥很快出現,沈言輕與他笑道:“沒什麼事,你過個一刻鐘的樣子再過來,我們一起吃你帶來的雞。”
他只輕搖搖頭,“不必了。”
像是怕她誤會,又道了句,“有些油膩,我不怎麼愛吃。”
“好吧,那你晚上來看看我,好不好,你若是擔心,讓忽木哲去後院守着。”
沈言輕生了一場病,算是想明白了,忽木哲若是衝着林知寒而來,上次爲何殺掉那人,不趁着她吸引方淮胥注意力時自己動手。
看來是她多想了,忽木哲的目的定不是殺林知寒,這一想通,她便沒再想着提防,所以才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