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林囂張至極,在這裡耀武揚威,竟然還口口聲聲和胡煥林稱兄道弟。哪知胡煥林得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早就想拉他做墊背的了,他還矇在鼓裡。
大家紛紛嘆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麼好的一個老婆,其樂融融的一個家,怎麼就在外面滾混,還和胡煥林這樣的敗類勾結在一起?
只不過洪林不管不顧,直接衝了上來,帶着手下就準備對關着車窗的警車發動攻擊。
“給我出來,還我老婆和孩子。”洪林大吼着,不可一世。小弟們也虎視眈眈的在一邊叫囂着撐着場面。活脫脫一個江湖大佬的做派。
徐紅梅看到洪林來了,便趁着大家不備,拉開車門就衝到洪林跟前,照着他就來了一巴掌:“你個死東西,還在這耀武揚威,你兒子都被人綁了,還在狐狸精那邊快活,你死了算了。”
本來一向溫和的徐紅梅竟然出手,讓洪林措手不及,但是她的這一番話,讓洪林更是心下一沉:“什麼強強被綁了,誰幹的,特麼誰幹的?你們警察都是吃乾飯的麼?”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洪林,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丈夫,也稱不上好父親,但是兒子被人綁架,他還是不能容許的,於是,顧不上和徐紅梅理論,揚起拳頭就砸在了警車上,小弟見狀紛紛效仿,掏出隨身的棍棒就招呼。
就在此時,倪雅陰沉着臉打開車門:“你們誰敢動?”說話的時候,一隻只黑洞洞的槍管就對準了洪林和他的小弟們。
洪林沒想到這幫警察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槍,頓時怒氣大增,揮拳就朝着倪雅襲了過來:“臭娘們,管你是什麼調查組不調查組,照收拾不誤。”
砰!
砰!
連着兩聲巨響,倪雅朝天開了兩槍,原本氣勢洶洶的衆人頓時知道了警察的危害,他們當街開槍名正言順,而自己公然襲警,被亂槍打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冤枉。
“洪林,你可以追隨胡煥林,但是你不能那你兒子的生命做賭注。”倪雅喝道。
簡單的一句話,讓洪林愣住了,轉身看向被推倒在地的徐紅梅。
“林子,強強被抓了,是胡煥林。”徐紅梅哭喊着說。
“不可能。”洪林的身子開始顫抖,這絕對是他接受不了的現實,所以他立即掏出手機,撥打胡煥林的手機。
一個號碼關機,一個不在服務區。
這會洪林的額頭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兒子被綁,綁人的竟然是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公安局長?這不是笑話麼?
“別打了,他跑了,在你和情人纏綿的時候,他已經跑路,不過卻帶走了你們洪家的血脈。”方正用近乎譏諷的口吻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洪林瘋狂的搖着頭,他不肯接受這個現實,突然他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在手機裡按了幾個鍵。隨後將手機放在耳邊。“接電話,接電話,接…”
這是他所知道的胡煥林私底下的一個號碼,很少公開,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的,可是這次撥過去並不是關機,也不是不在服務區,而是在通話中。
“怎麼回事?”發現不對勁的倪雅一把奪過手機,看到手機在撥號,署名是林密。放在耳邊聽了聽,裡面竟是提示音。於是喝問這是誰的號碼。
縱使洪林再怎麼驕橫,此刻也沒有了往日的性子。面對倪雅的追問,他一五一十的交代,說這是胡煥林的另一個號碼。
得到這一消息,倪雅立即將號碼報給指揮中心,讓他們監控,卻得到了另外一個讓她心頭一震的消息。
也就是剛剛,林靜手下通報,胡松林的辦公電話有電話打進,而且通話內容很是詭異。那個打進的號碼正是洪林所說的胡煥林的秘密電話號碼。
一切都對上了,只不過他們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呢?
掛了電話,倪雅自言自語的重複着簡單的一句話:馬放南山,望湖海。莨闕琵琶,古月亭。
怎麼也想不到胡煥林竟然出口成詩,內中含義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不過有一點卻是千真萬確的。只要他和胡松林聯繫,這說明他們有什麼約定。
“倪隊,別磨蹭了,讓人監控胡松林吧,跟着他,或許能找到胡煥林的下落。”博文的一句話讓人如夢初醒。
雖是如此,但方正還在琢磨剛剛那兩句並不算是押韻的詩句。
突然他靈光一現:“知道了,胡煥林一定在南山那一帶。”
“對,有可能。”對於梟陽的地理環境,博文雖是離開了幾年,但還是有些印象。南上那邊毗鄰淡水湖,而上面正好有古亭,只不過那邊沒什麼地方可以藏人,難不成他藏在南山寺?
即便是沒有這種可能很小,但大家也不敢放過。
兩路人馬立即開始分工協作,一路人馬趕往大樹下,秘密監控胡松林的一舉一動。另一路人馬則化裝去南上那一帶勘察地形。
另外指揮部的林靜則加大了對進出南上那一方位車輛的盤查力度。
博文和倪雅一致讓方正帶着洪林夫妻兩人回公安局協助技偵部門調查出胡煥林的相關情況,這不是無心之舉,而是害怕方正去大樹下之後,不能接受現實。另一方面,方正還不算戰鬥員,也沒必要衝在一線,去南山那邊也不能強求。
這時候,方正卻問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龍叔一個問題:“龍叔,雙雙記者的車子安全防護等級多強?”
“什麼?”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龍叔被突然問道,明顯愣了一下,好一會纔回答說。“這個還真沒試過,不過就是什麼重型越野車和它對撞,我認爲應該不會敗在下風。”
有了龍叔這句話,已經夠了。
方正聽說過龍雙雙的那輛女性化的小雨燕的傳說,雖然揹負了不少的罰單,但至今還能在路上跑已經說明不了什麼,但也出了不少事故,而車子卻依舊像新的一樣,這就不難看出問題了。
“倪隊,胡鬆南那邊交給我,他若是有任何動靜,逃不出我的手心。”說完立即下車,一邊撥通龍雙雙的電話,一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之前,他交代了最後一句,讓林靜每隔五分鐘向他通報胡松林的情況。他相信林靜有這個能力。
於是,在衆人迷茫和不解的眼神中,方正上了出租車:“師傅,去梟陽中學。”
… …
洪林和徐紅梅跟着趙曉波等人去了公安局,便一五一十配合警方對胡煥林做了大量的分析工作。
而與之相對的,技偵人員在分析胡煥林的筆記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
胡煥林的神經明顯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時不時的會出現幻覺,而他筆記裡最常提到的一個名字,竟然是古月廷。
大家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文章,但和他跟胡松林的那句話只差一個字。
這當中不單單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倪雅和博文在當地警方的帶領下去了南山片區,趙曉波負責這一塊的工作,所以他一頭埋進了公安局的檔案室,將胡煥林的一切檔案翻了一個遍,但還是一無所獲。
最終沒辦法,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在人口數據庫中輸入了古月廷三個字,結果得到了近千條與之相符的人員名單。
面對浩瀚的人海,趙曉波鬱悶了。
但結合胡煥林履歷上的家鄉一欄,他家了限定的條件。結果和胡煥林所在縣市的這個人確實有,不過檔案確實空白的。
而出現這種情況,無非就是幾種情況,一個就是這個人是什麼重要人物,有關部門刻意隱藏其身份。另外就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第一種可能的話,趙曉波的級別不夠,有些不能爲力。所以他只能考慮第二種可能。立即查找出了和這個古月廷相關的人員名單,結果還發現了一大疑問。
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資料上顯示是古月廷的妻子。而另外幾個人則是他的堂兄弟等人,還有一個小孩,名叫古木風。顯示和古月廷是父子關係,但這個古木風的基本資料也只是到了其十歲左右,就是一片空白。
一個不成熟的猜測讓趙曉波都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立即讓林靜去通知胡常林。說有事情要他協助。
胡常林已經配合警方協助調查,所以很快便被帶了過來。
“有什麼你們儘管問,我全力配合。”胡常林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倖,態度也極爲的誠懇。
趙曉波點點頭,詢問了一些關於他和胡煥林家族的事情。胡常林都能一一作答。
只不過當趙曉波問及古木風和胡煥林兩個名字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癱坐在地的胡常林很是避諱:“你們怎麼就不能放過木風呢呢,那段歷史簡直就是…唉!”
“胡常林,不對,應該叫你古常林纔對。”趙曉波頓了頓,說。“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正是在爲古木風爭取時間,不能讓他在一錯再錯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最好回憶一下,他現在可是持槍劫持人質在逃。他手上至少有三條人命,我們不敢肯定,還會不會有無辜羣衆被牽連。但爲了保險起見,像他這種人,無需請示,隨時都可以就地擊斃。”
“什麼,他還是跑了?”胡常林一驚,原本半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再度攤在了地上。
侄子已經處在了邊緣地帶,雖然他的罪行不輕,但能挽救幾條生命也算得上是一種救贖。
基於此,胡常林妥協了:“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