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石被炸藥炸開滾落山谷,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等陸晨陽反應過來的時候,飛來石已經遠離山頂,垂直地往幽深的山谷裡落下去。
陸晨陽縱然身手再好,卻也無法藉助已經無力可撐的飛來石跳回山頂。
此時丁雲嵐知道自己已經沒法再跳回山頂,便回身緊緊地抱住陸晨陽,斯嘉麗見狀,也緊緊抱住陸晨陽。
丁雲嵐和斯嘉麗在這一刻,心裡都慘然地想到,在她們活着的時候,陸晨陽不是那麼喜歡她們,也許不會跟她們在一起,面對這無可避免的死亡,若能跟陸晨陽死在一起,死亡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陸晨陽很不甘心,但他又能如何,只能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丁雲嵐和斯嘉麗這兩個他根本沒有多少愛意的女人。
陸晨陽一直在意識海里呼喚何仙娘,讓她趕緊想辦法救自己,那個平時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何仙娘此時似乎完全消失了,陸晨陽根本召喚不到她。
陸晨陽睜大眼睛,俯瞰着越來越近的深谷,摟着丁雲嵐和斯嘉麗的手臂又用力了幾分,縱然自己不喜歡這兩個女人,但她們畢竟都是美女,能夠和這樣的美女葬在這樣一個繁花如錦翠樹成蔭的山谷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飛來石似乎是一個天外隕石,質量比陸晨陽三人的重量重多了,但在地球上,它還是要遵循地球的重力法則,下降的速度和陸晨陽三人一樣。所以在下落時,陸晨陽三人的腳還在飛來石上放着。
下落到一半的時候,幾個從山崖上長出來的彎彎曲曲的松樹擋着了飛來石。可按照重力加速度的原則,飛來石下落到這裡的速度已經很快了,衝量很大,那幾個松樹幹只是擋了一下,就被飛來石砸斷了,但它也改變了飛來石的下落方向,飛來石滾向松樹乾的左側。陸晨陽三人從飛來石身上跌落下來,滾向松樹乾的右側。
陸晨陽三人還是抱得緊緊的,在下落過程中。陸晨陽拼命地把她們兩個人的嬌軀往自己身前摟,讓自己成爲墊底的,讓自己成爲她們的肉墊,拼着自己一死。也要儘量保全她們的性命。以一個人的性命來保全兩個人的性命,陸晨陽的算術還算不錯,卻完全忘了自己非常有可能會被摔得七竅流血死於非命。
丁雲嵐和斯嘉麗完全明白陸晨陽爲什麼要拼命把自己往他懷裡摟,他是想犧牲自己保全她們兩個人,兩個女人原本都抱着跟陸晨陽一起赴死的信念,卻見陸晨陽如此犧牲自己保全她們,她們眼裡都涌起了熱淚,熱淚滴滴答答滴落在陸晨陽的臉上。她們本來就喜歡陸晨陽,現在這種喜歡已經昇華成愛了。
三個人又掉落在一顆從懸崖上長出來的松樹。三人合在一起的衝量何其大,把小碗粗的松樹砸斷,在砸斷松樹的一霎那,反震的力道都加在陸晨陽的背上,一股熱血涌上來,陸晨陽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此後,他們又砸落了十幾個松樹枝椏,緩衝了他們下落的力道,但緩衝的反震力都作用在陸晨陽身上,他接連吐了十幾口血,到最後落在谷底的溪水裡,他已經七竅流血,昏迷過去。
丁雲嵐和斯嘉麗雖然一直有陸晨陽保護着她們,但在最後一次被松樹擋住時,陸晨陽實在無力抱住她們,三人鬆脫開了,她們兩個從松樹上摔落下來,摔在溪水裡,磕在溪水上的鵝卵石上,摔斷了幾根肋骨,摔出了內傷,昏迷過去,幸好都沒有摔着腦袋和脖子,相對於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陸晨陽,她們傷勢輕多了。
湍急的山間溪水帶着身不由己的三個人往下流而去。
等丁雲嵐和斯嘉麗甦醒過來,發現她們已經身處在一個四面絕壁的密封空間,只有溪水從一處山崖底部洞穴流到另外一處山崖的底部洞穴,而他們被一塊石頭攔住了,沒有繼續衝下去。
她們沒有心思去觀察周邊的環境,艱難地爬到陸晨陽身邊,看他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樣子,都忍不住嚶嚶痛哭起來。
丁雲嵐並不知道自己只是被摔斷了幾根肋骨,並沒有什麼大礙,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痛,嘴裡還時不時往外冒血,她覺得自己剛被陸晨陽用血救癌症而救回來的命又要交代在這裡了。
丁雲嵐脫去自己雪白的襯衫,擦拭陸晨陽臉上的血跡,擦完以後,陸晨陽七竅都不再流血,但他的呼吸非常微弱,昏迷不醒,丁雲嵐趴在他臉上,拼命地給他做人工呼吸,用她豐盈的紅脣不住地往陸晨陽的嘴巴里渡氣,絲毫都不管用,陸晨陽還是昏迷不醒。
斯嘉麗也趴伏下來,接替丁雲嵐,用她的櫻桃小嘴,對準陸晨陽的嘴巴,給陸晨陽渡氣,人工呼吸了好一陣子,陸晨陽依舊是昏迷不醒。
丁雲嵐擡頭看看高聳入雲的觀音山,再看看對面同樣高聳的山,她突然發現,他們掉落下來又被溪水走來的地方竟然是一處絕地,四面環山,四邊的懸崖峭壁成九十度陡峭,根本無法攀援上去,只有左右兩側山澗底部洞穴流出的溪水,可以匍匐涉水而過,但她們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走都是問題,更別說涉水了。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他們三個的手機都泡水了,根本開不了機,無法聯繫到外面,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能不能找到他們,丁雲嵐望向斯嘉麗,兩人的眼神裡都流露出絕望。
正常人困在這裡沒有東西吃,也挺不過七天,更別說她們這樣受了重傷的人,估計三天都挨不住,都要死在這裡。
丁雲嵐和斯嘉麗費力地把陸晨陽從溪水上拖上岸。
上面的山崖彎彎曲曲長出來的松樹密密麻麻,再加上這個地方長出來的很多不知名的大樹枝葉茂密,這些樹枝連接一起,遮天蔽日,只能從偶爾的空隙處灑落金色陽光的斑駁光點,而這個地方臨近溪水,石頭上都長滿了青苔。
溪邊長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水草,這些草長得很高卻很纖細,比通常河邊見到的水草要纖細多了,散發着一種奇怪的味道,聞到這種味道,丁雲嵐、斯嘉麗本來飢腸轆轆,突然就覺得一點都不餓了。
丁雲嵐靠在陸晨陽身上,呆呆地望着山谷上面遮天蔽日的樹葉以及樹葉之間散落下來的斑駁光點,喃喃道:“外面的人能看到我們嗎?”
丁雲嵐見斯嘉麗沒有回答她,扭頭去看斯嘉麗,卻發現斯嘉麗的眼神正呆呆地望着陸晨陽身上某個部位,那個部位高高聳起,把他的褲子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