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開槍是吧?那就把你們領導找來。哼,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誰組織的行動。”易凱沉着臉道。
便衣沉默不語,從對方的言辭舉動,他已經猜出對方身份不簡單,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只能一口氣撐到底。
他下意識地扭頭朝門口望去,眼中露出期冀之色。
果然,他神色一喜,幾個便衣急匆匆地朝包間奔來……
便衣奔來,眉宇間卻沒有喜色,反而籠罩着化不開的疑雲與不甘。
“怎麼樣?”便衣領隊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搜到,只抓了幾個衣衫不整的傢伙。”果不其然,後面幾個便衣押着幾個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垂頭喪氣,有些女人甚至只穿着三點式,春光乍泄。
便衣領隊神色不由一黯,這次他們是得到內應線報,說金碧輝煌的豪包內有人溜冰吸毒,一抓一個準。
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一無所獲,只抓了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女。
這算什麼事兒,哪個KTV會所裡面沒有這些勾當?
王磅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遠遠地朝阮玉點了點頭。
阮玉心領神會,不禁鬆了口氣。
忽然,王磅愣了一下,看見了李小川,張了張嘴,剛想喊叫,卻見李小川使眼色,忙閉上了嘴。
李小川洞察秋毫,把阮玉和王磅的眼神交流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動,明白金碧輝煌絕對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無懈可擊。
易凱見對方一無所獲,氣勢更盛,直勾勾地盯着對方,道:“沒有證據是吧?無論你是誰,我只想告訴你,這次不管是誰想整金碧輝煌,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蘇說什麼,沒有人要整金碧輝煌。你究竟是什麼人?”便衣領隊忐忑心虛地問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市民而已。”易凱可沒有喊出我爸是易軍這樣的話,他沒有李剛兒子那麼傻,那麼坑爹。
“哼,普通市民嗎?阻撓警察辦案是犯法,你知道嗎?還有你,剛纔竟然敢襲警,把他和這羣賣淫嫖娼的人一起帶走。”便衣領隊指着阮玉說道。
“你敢!”易凱勃然大怒地喝道。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他們犯了事,難道我抓他們還有錯?”便衣領隊嘴硬地反駁道。
“誰犯事了?什麼賣淫嫖娼,哪裡有?大家只是覺得太熱了,所以脫了點衣服,難道這也犯法?”阮玉口燦蓮花,直接搪塞了一個理由。
“對,我們只是覺得太熱了,所以脫了下衣服,這算什麼狗屁犯法。”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連忙附和道。
便衣領隊面沉如水,這羣人太會詭辯了,關鍵是這次真的很邪門兒,便衣進去的時候確實沒有當場抓到幹事兒的人,所以對方有理由詭辯。
其實,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阮玉頒佈的規定,這些公主與客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甚至脫光了都可以,但絕對不能真刀實槍的幹,要幹就去外面開房。
曾近有公主經不住客人的誘惑破壞了這個規矩,第二天就被開除了。
殺雞儆猴
,便沒有其他人敢越雷池半步。
“無論你是什麼人,我告訴你,你這次絕對是濫用職權,公權私用。警務人員進入娛樂場所,這是違反警務條例的,我看你穿着便裝,你來這裡恐怕不是執行公務吧。”易凱若有所指地說道。
“你蘇說,我來這裡不是執行公務,還能幹什麼?”便衣領隊急忙辯解。
王磅靈機一動,忙吼道:“你們進門的時候根本沒說自己是警察,而是進來消費的。當你們對我們一個服務員動手動腳,對方寧死不屈反抗的時候,你們才勃然大怒。你們這是尋求特殊服務未果,進而挾私報復。”
王磅的大嗓門震的人耳膜嗡嗡直響,卻更加震撼人的心靈,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易凱譏誚地說道:“原來果然是挾私報復,公器私用,你們就等着督察的調查吧。”
“污衊,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污衊。”便衣領隊氣的臉紅脖子粗,但他們這次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行動,而是有人授意。
“剛纔就是他想欺負我,還抓我的胸,我不肯還威脅我,說他是警察,不讓幹就要抓我去坐牢。”這時,王磅向旁邊的一個公主使了一個眼色,她心領神會,立刻楚楚可憐地哭訴起來,似乎她剛纔真的差點被強姦一下。
“果然是這樣,原來這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其他人紛紛附和。
便衣領隊氣急敗壞,這纔是倒打一耙的污衊,可衆口鑠金,這種髒水潑起來太容易了。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督察衝了進來,直接來到便衣領隊面前,道:“你們是警察,證件拿出來?”
這戲劇性地一幕超乎衆人的想象,易凱的嘴角卻勾起了意味深長地笑容。
他從一開始就判斷這羣便衣有問題,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行動,否則自己這個局長公子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所以他偷偷地給一個督察哥們兒發了短信,對方立刻帶領人馬趕了過來。
易凱又故意把矛頭向這幾個便衣身上引導,從最開始的秘密行動變成了挾私報復,這就給了督察調查的口實。
督察,可謂是警察中的警察,這些便衣即使再厲害,面對督察也只有軟下來的份兒,況且他們本來就做賊心虛。
便衣規規矩矩地拿出了證件,卻不死心地辯解道:“我們是在執行公務。”
“是不是在執行公務,我們會調查,現在就請和我們走一趟。”督察公事公辦地說道。
便衣被帶走了,只留下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戲劇性地一幕,一些顧客暗自咋舌,金碧輝煌的能量果然大,連督察都請的動。
易凱的心情並沒有緩解,反而憋着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見李小川沉吟不語,他忙解釋道:“李小川,今天本來是請你出來高興的,卻沒想遇到這些事,真是抱歉。”
“你在我的地盤出了這檔子事,應該是我給你們添堵了纔是。”李小川說道。
“不,這一切都怪那幾個警察,你
放心,我現在就調查清楚他們究竟是受誰指使的,敢打李小川你的主意,我絕對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易凱憤憤不平地道。
化險爲夷,金碧輝煌又恢復了平靜,這一段小插曲只能成爲客人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
但對於李小川而言,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辦公室內,李小川坐在辦公桌後面,阮玉和王磅站在辦公桌前,阮玉忐忑地說道:“老闆,這次的事都是我不好,差點釀成大禍。”
若這次的動靜真的太大,鬧到不可收拾,那金碧輝煌的名聲絕對會受影響。
李小川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道:“另外一個包間內究竟在做什麼?我要聽實話。”
“溜冰吸毒。”阮玉咬了咬牙,道。
李小川眼中寒芒一閃,阮玉和王磅不約而同地嚇了一跳。
王磅連忙解釋道:“李小川,阮玉並沒有自己如讓那些二道販子來金碧輝煌,那些毒品都是客人自帶的,而且一般包廂內都是絕對禁止這東西的,只有幾個豪華包廂因爲客人身份特殊,他們有時候會帶點貨來,我們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胖子,剛纔是你去處理了那東西?”李小川又問。
“對,自從那羣便衣進門我就注意到他們了,這羣人眼睛賊的很,不往美女身上瞄,卻四處打量,我猜測有鬼,所以就搶先一步去處理了。”王磅心有餘悸地說道,若是當場讓便衣查到了毒品,那金碧輝煌就脫不了干係,即便督察來了也是白搭。
“虛驚一場,但這也給我們的經營敲響了警鐘,金碧輝煌如今是我的根本,絕對不容有失。其他人的場子我不管,反正金碧輝煌絕對不能有毒品出現,客人自帶的也不行。只要發現了,統統給我趕出去,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李小川斬釘截鐵,不容一絲質疑地說道。
“老闆,其他場子都有這東西,而且馬三地盤內的場子還有二道販子公然販賣,這樣我們就失去了一個競爭優勢。”阮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忐忑地說道。
李小川猛地一揮手,道:“我們要把目光放長遠一點,而且毒品並非是什麼高端的東西,爲什麼我的店裡就一定要有這東西?”
“是,老闆,我明白了,以後金碧輝煌絕對不會出現這東西了。”阮玉沒有繼續辯解,既然老闆執意如此,那就執行吧。
李小川當然沒那麼清高,毒品是賺錢,可他又不販賣這東西,而且這東西的風險太大了,金碧輝煌僅僅因爲這一小撮客人的要求而承擔這樣大的風險,得不償失。
他準備以金碧輝煌爲基礎逐步擴大經營,他要的並非是一時的暴利,而是一世的繁榮。
阮玉又彙報了金碧輝煌以及娛樂協會的相關狀況,李小川靜靜地聽完,瞭然於胸,一切都在朝着順利的方向發展。
“胖子,這段日子還習慣嗎?”聊完了工作,李小川隨口問道。
王磅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習慣,這工作太清閒了,和以前沒多大差別,況且有你偌大的名頭罩着,也沒人哪個不開眼的人敢來搗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