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聖戰洋子住在了酒店,楊震心中的那一絲擔心自然也就沒了,畢竟這也是聖戰洋子對楊震發出的一個信號,表示她不會楊震不利。
前臺的服務員早就睡覺了,這個時候天色差不多已經有些濛濛發亮,一般不會再有人過來住宿,是以楊震直接就登上了樓梯,順着那一股氣味慢慢找上去,十分鐘後,楊震將目標鎖定在了十樓,巧合的是,房間號竟然是1008。
楊震輕輕敲了敲門,裡面隨即傳來一個警惕的聲音“誰”,而且聲音中略帶一絲的睏意,看來聖戰洋子久等他不至,早早就睡了。
“熟人來了。”
“啊”,聖戰洋子大吃一驚,沒想到楊震還真的找到了她,急忙喊了一聲,“等一下。”接着,楊震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穿衣聲,而且不是一個人的,看來阮清影也在,敢情這二位昨晚又玩虛鳳假凰的遊戲了。
過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楊震才聽到一個腳步聲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楊震一看,不是聖戰洋子,卻是一身酒店睡袍的阮清影,卻見她一臉的複雜,飛快地從兜裡掏出一張小紙條,遞到楊震的手中。
楊震急忙展開,飛快地在上面掃了一眼,心中有數,然後將紙條裝到褲兜裡,隨着阮清影走進了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
走進房間,聖戰洋子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身上穿的也是一樣的酒店睡衣,看來聖戰洋子離開田鬱夫的別墅匆忙,沒有將睡衣帶上。
聖戰洋子淡淡道:“楊震,你很厲害,果然能找到我在這裡,不過信不信我現在能把你殺死在這個房間裡?”
楊震笑着坐在了聖戰洋子對面的沙發上,笑道:“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會帶着一羣華夏龍組的高手過來嗎?”
聖戰洋子“嘿”了一聲道:“雖然咱們是敵人,但是我信得過你是個守諾的人。”
楊震也笑道:“雖然咱們是敵人,雖然你是個女人,但是我相信你有鬚眉之風。”說着,楊震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悠然地吐了一口煙霧。
聖戰洋子眉頭一皺,淡淡一笑道:“好,既然你找到了我,那晚的談判也就成了,以後我保證聖戰兵團的人不會找你女人的麻煩,所以,你可以走了,天還早,我們還要繼續睡覺。”
楊震笑道:“好,不愧是聖戰兵團首領的女兒,一言九鼎,夠魄力,楊震實在佩服,這麼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聖戰洋子道:“既然放心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抽菸的男人。”
楊震笑道:“是不是我不抽菸你就不會趕我走了?”
聖戰洋子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問道:“楊震,你賴在這裡不走,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楊震笑道:“厲害,這點小把戲竟然被你看透了,不過,在說正事之前,我先給你一個友好的提醒建議。”
聖戰洋子秀眉一皺,不悅道:“有什麼話快說,別婆婆媽媽的。”
楊震看了阮清影一眼,笑道:“女人之間玩虛鳳假凰的遊戲固然能夠一解身體和心靈的寂寞,但因爲不是男女陰陽交合,經常玩那種遊戲對身體是沒什麼好處的,短期內看不出來,時間久了會很傷身體的。”
“你…你混蛋。”聖戰洋子臉色一變,“嚯”地一下站起身來,怒目望着楊震,似是一下子能把他吃掉。
楊震卻是滿不在乎地依然抽着煙,繼續說道:“別發怒,我這可是善意的提醒,而且是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才勸告你的,如果你不信,就當我沒說。等我走了,你們兩個可以繼續玩。”
“你……”聖戰洋子臉色一片鐵青,胸脯起伏得厲害,若非是傷勢還沒有痊癒,若非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死楊震,恐怕在剛纔她就動手了。
阮清影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更是覺得好笑。她跟隨聖戰洋子多年,從未見過聖戰洋子被一個男人氣得渾身發抖卻只能無可奈何,可楊震偏偏做到了,而且是滿不在乎。讓人好笑的是,楊震的嘴巴簡直就是胡謅八扯,兩個人是敵對的立場,他竟然能弄出一句朋友的話來。
聖戰洋子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長吸一口氣,淡淡道:“楊震,如果你的正事就是這麼幾句胡說八道的話,就請你馬上離開。”
楊震笑道:“當然不知是這些了,下面咱們就說正事吧。”頓了頓,楊震又道:“聖戰兵團確實是實力強大的殺手組織,但是要想與華夏鷹龍抗衡,未必就有些以卵擊石了,所以呢,我勸你們還是趕快收手,免得有滅頂之厄。”
這一點聖戰洋子又何嘗不知道呢,在聖戰夜影和田鬱夫制定聖戰計劃的時候,她就曾勸過聖戰野藤,但是聖戰野藤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根本聽不進去聖戰洋子的勸,一意孤行,更是因爲疏忽大意才導致了現在的欲罷手不能的境況。U盤已經落在華夏鷹龍的手中,一旦密碼被破解,聖戰兵團的殺手分佈就會完全暴露,華夏鷹龍足以輕鬆地將聖戰兵團連根拔起。
聖戰洋子冷聲道:“多謝你的勸告,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楊震誤以爲聖戰洋子聽不進他的勸,嘆了一口氣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那個別墅中的人,包括田鬱夫在內,全都死了。”
“什麼?”不但聖戰洋子,就連阮清影也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楊震。
“田鬱夫死了,也就是曾經欺負過你的那個男人死了。”楊震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但是身體卻已經做好了十二分的準備,只要聖戰洋子發難,他就會立即抽身撤退,第一時間來到門口,逃離這裡。畢竟聖戰洋子與田鬱夫之間的關係,楊震並不知道,在別墅中對田鬱夫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楊震根據田鬱夫的反應推測的。
聖戰洋子完全呆住了,田鬱夫的武功她很清楚,聖戰兵團的第一高手也不是隨便叫的,至少要比她的武功高,雖然高不太多。而且,田鬱夫的幻影輕功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即便打不過,絕對能夠輕易脫身,怎麼可能被殺了呢?
聖戰洋子忽然想到什麼,脫口道:“你們用槍偷襲了他?”
楊震淡淡笑道:“以田鬱夫的武功和別墅裡的監控設備,你覺得可能嗎?”
這倒是,一個高級殺手,經常從事刺殺行動,對危險的感應極爲靈敏,往往會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產生一定的預知感。在紅珊瑚大酒店與冷清寒吃飯的時候楊震感提前感應到危險從狙擊槍下救了冷清寒,在劉明佳門前感覺到危險而沒有推門,全都是楊震對危險的預知感。田鬱夫的實力更在楊震之上,要想偷襲他自然很難,而且別墅的監控佈置聖戰洋子也很清楚,絕對是密不透風,根本不可能被偷襲的。
田鬱夫死了,這個當初使用卑鄙手段奪取她清白的男人死了,聖戰洋子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傷心嗎?談不上,因爲聖戰洋子對田鬱夫從來就沒有過感情,要有的話,也只是怒恨。但是,田鬱夫卻是聖戰兵團的第一高手,他的死會對聖戰兵團產生很大的影響,尤其是他還是聖戰洋子兩個女兒的爸爸,而且他們父女的關係很好,聖戰洋子無法想象兩個女兒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沉默了良久,聖戰洋子才嘆了一口氣,淡淡問道:“是你把他殺死的?”
楊震點了點頭道:“是,可以說是兩敗俱傷,本來我和他都應該死掉的,可是老天爺憐憫我跟你的感情剛剛開始,所以就讓我活了下來。”見聖戰洋子的反應不但不強烈,似乎是一副不關己的樣子,楊震也放下心來,又開始繼續調侃起聖戰洋子來。
不過,出乎楊震意料之外的是,聖戰洋子這一次並沒有發怒,依然是淡淡問道:“你殺他是爲了我?”
楊震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怎麼說?”
楊震道:“說是,因爲他曾經用卑鄙的手段奪走了你的清白,這種男人是我最看不起的男人,男人要想泡女人,首先要得到這個女人的心,然後纔是她的身體,如果得不到她的心,縱然是得到她的身體又有什麼用呢,從這一點來講,田鬱夫早就該死;說不是,你們是聖戰兵團的人,本來可以像飛鷹殺手團一樣獨立於華夏鷹龍的對手之外,但是你們非要搞什麼聖戰計劃,卻也將我捲入其中,作爲對手,他自然該死,更何況他竟然引爆了端木鷹揚體內的炸彈,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惡果,縱然是他今天不死,日後也難以逃得過正義的制裁。”
“你怎麼知道田鬱夫是用卑鄙手段奪走了我的清白?”聖戰洋子問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阮清影一眼,嚇得阮清影心下一顫。
楊震淡淡一笑道:“本來我只是猜測的,畢竟你們兩個的形象差別太大了,若說你會心甘情願地委身那個沒有品味的黑肥豬,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再者,如果你們真是真心相愛的話,你又怎麼可能與她做那種虛鳳假凰的遊戲呢。結果,剛剛在那個別墅裡,我只是隨口詐了他一句,就推斷出了這個結論。”
“你怎麼知道我跟清影做了什麼?你又是怎麼詐他的呢?”聽了楊震那句話,聖戰洋子也稍稍鬆了一口氣,排除了阮清影背叛她的可能性,畢竟一個人被心腹的人背叛是一件很痛苦和憤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