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呆呆的看着我,想說什麼,但是看我早已經走出保衛室,也就把想要說的話打住,而是對我提醒道:“路上小心啊。”
我朝他擺擺手,然後快步走向匯成超市。此時天色黑暗,猶如黑夜一般,除了路上還在亮燈行駛的車輛,幾乎少有路人。
匯成超市離小區有着不近的一段路程,原本打算向風哥借下車的,但是路上車輛急促行駛,都在爭先恐後的拼命逃竄,所以也就打消開車的念頭,而是選擇徒步走去。
當我走了約莫一半的路程,天空中彷彿已經承載不了過量的水分,頃刻間暴雨淋頭而下。豆珠大的雨水夾雜着冰雹打在來回行駛的車輛上,發出蹬蹬的聲響。連我的雨傘也彷彿抵禦不住兇猛的雨水而發出悲鳴的‘吧嗒’聲。
我加快腳步,頂着兇猛的雨水朝匯成超市跑去。突然,冷颼颼的天空突然颳起一陣暴風,實屬天公不作美。我根本沒有想過天氣會是如此糟糕。陡然間,我僅帶的一件雨具也是被凜冽的暴風吹到天上打起旋來。
我暗呼不好,當我反應回來的時候,雨傘已經隨着風向不知飄往了何處。我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遍這惡劣的天氣,腳下卻是毫不停歇的往前跑。反正也是淋溼了,索性就當次淋浴吧。我心中只能自我安慰道。
因爲天氣的緣故,一些店鋪也都是早早的停業關門,街上頓時冷冷清清,耳邊時不時的響起凜冽的風聲呼嘯而過。
我又穿過兩條街,終於到了匯成超市的門口。頓時看到藍婷躲在一處角落裡瑟瑟發抖,髮絲沾染着雨水,好像是剛從浴室裡出來一樣。我快步走到藍婷身前,愛憐的看着她,心裡有些酸楚:“藍婷?”
我輕輕叫了一聲,藍婷擡起頭來,臉色發青,嬌軀更是不停的顫抖。我意識到,藍婷身體嬌柔,衣服穿的本來就不多,此時已經被冰冷的雨水完全侵透,這樣下去一定會發燒。
“懷柱?”藍婷看着我,有一瞬間的錯愕,竟失聲叫了出來。
“是我。”我無暇和她耍嘴皮子,當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個地方避雨。
“你怎麼回來了?”藍婷嘴脣發青,卻還是關切的詢問我的情況,雖然可能也只有在藍婷最無助的時候,纔會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吧。
我心中一陣暖流淌過,很是溫暖。整理下心神,對藍婷說道:“你傻不傻,下這麼大的雨不會找個地方躲雨嗎?”
“可是,那樣的話,爸爸就找不到我了。我,我手機淋雨,壞掉了。”藍婷顫聲,蜷縮在角落裡給我解釋道。
我這才意識到,藍婷是怕風哥來了找不到她,所以纔會傻傻的在這裡等死,真是個單純的女孩,我心裡想着想着,不禁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藍婷見我傻笑,眉頭一皺,語氣堅硬起來:“我爸爸怎麼會讓你這種人來?”
“你爸爸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不叫我來該叫誰來?”我反問一句,然而早已走到藍婷身前,將她一把攙扶起來。
“你幹什麼?”藍婷怒氣衝衝的喊我一句。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會在乎這種程度的接觸,這種人估計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了。
“快走吧,找個地方避雨,要不然會發燒的。”我有氣無力的回道,在她面前我可是一點脾氣都生不出來。
“要你管啊?”藍婷倔強的掙脫我的懷抱,向前走去。剛走兩步,藍婷突然又轉身問我:“我們該往哪邊走?”
我心裡直覺好笑,還是憋着沒笑出來。也難怪,藍婷從小嬌生慣養,平時出門也是風哥來回接送,很少會自己單獨出門。現在又基本是晚上,平時喧鬧的街市也變成另一幅一樣子,也難怪藍婷會不認識路了。
我走到藍婷身邊,輕聲說道:“現在雨太大了,找個地方避雨吧。”
“哦。”藍婷虛弱的迴應我一句,我感到有些不妙。用手捂住藍婷的額頭,燙的厲害。我知道藍婷一定是在雨中受了涼,纔會發燒了。
現在雨水還是不知疲倦的下着,路上又沒有的士。店鋪也都早早的關上了門。藍婷又燒的厲害,我一時間覺得頭都大了。只好抱起藍婷找地方躲雨。
我抱着藍婷穿插兩條街道,終於看到一間荒廢的庭院。門被上了鎖,鎖具已經鏽跡斑斑,我無暇考慮,只能一腳踹開鐵門。鎖具應聲崩裂,空曠的院子映入眼眸。
院子裡雜草叢生,看來應該是多荒廢多年。我抱着藍婷走進破舊的屋子裡,總算是有了暫時的避雨場所。但是麻煩卻又是接踵而至,屋子裡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清,藍婷又燒的厲害。我拿出手機想給風哥打個電話,電話已經被雨水打溼,沒法再用了。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擺在我面前,實在讓我不知所措。
我脫下自己侵透的衣服,口袋裡突然掉出一包東西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包塔山的香菸,可惜已經溼透沒法吸了。我突然想起來,身上還帶有一個打火機,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咔嚓……咔嚓……”我一連打了好幾次,都沒能打着。我不服氣,仍倔強的嘗試,終於經過無數次的努力之後,打火機上成功的迸射出一絲火星子。
我又嘗試了幾次,火苗終於燃燒起來,也把破舊的屋子裡照亮起來。我用手小心遮擋着火苗,生怕這一微弱的火源會突然熄滅。
屋子裡落滿厚厚的灰塵,不過也不是空乏無物,至少還有幾把柴椅和一張桌子,錯亂的擺放着。
我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椅子拆了,燒火取暖。
經過我的不屑努力,總算是升起了篝火。也給這漆黑的夜色填上了一抹亮光。
藍婷臉色紅撲撲的,看了有一種上去捏一把的衝動,但是看到藍婷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打消這個念頭。我重新摸一把藍婷的額頭,依舊是十分燙手。顯然,燒是暫時退不了了。
我意識到藍婷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繼續穿在身上只能惡化病情。所以打算替她脫掉,但又考慮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十分曖昧。如果再將衣服除去,以我看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就我的人品來說,君子是與我不沾邊了。
“嗯……”藍婷**一聲,翻過身來,絲質的衣服被雨水侵溼,竟然隱隱約約將藍婷的身段勾顯出來。我直感覺一陣氣血攻心,險些把持不住。只好用衣服矇住眼睛,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