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世人都瞧一瞧小姐的厲害。”簫伯贊成道。
“李小川,你的死期到了,我要讓你給無影劍陪葬。”佛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李小川的腦袋,一邊靠近一邊說道。
他已經瞧出來李小川的不利境地,知道這一次自己是手到擒來,李小川再也翻不起大浪了。
“呵,讓我給無影劍陪葬?當初若不是我還有幾分實力,第一次面對無影劍的時候就做了他的劍下鬼,又有誰來給我陪葬?”李小川嗤之以鼻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佛爺在西嶺打拼這麼多年纔有今天,你一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臭小子,也想搶我地盤,我不殺你還殺誰?怪只怪當初沒有趁勝追擊殺了你,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大禍了。”佛爺後悔不跌地說。
“不是你不想殺,而是虎爺救了我,我能活到今天不是靠你的施捨,而是靠我自己和我的兄弟。佛爺,想殺我就快點,不過我相信你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李小川說着瞥了一眼白開水,其意不言而喻。
佛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當然明白李小川所言非虛,白開水在西嶺橫插一腳,他以後的日子就沒那麼逍遙了。
砰!
佛爺扣動了扳機,但沒有發現李小川中彈,定睛一看,眼前多了一個人——簫伯。
不知何時,手槍已經被簫伯奪走了。
“你……幹什麼?”佛爺猶豫了一下,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我家小姐沒說讓李小川死,他就不能死。”簫伯淡淡地說道。
佛爺臉色一僵,又氣又急,道:“他殺了無影劍。”
“我看見了,那又怎樣?”簫伯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佛爺的雙眼通紅。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他殺了無影劍,我就要殺他。”
“小姐沒讓她死,誰也不能殺他。”
“你……”佛爺大口喘着粗氣。扭頭瞪着白開水。“白小姐,方纔你沒有插手。現在你又插手,這算什麼?”
這一刻,他已經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敢於質問白開水了。
“李小川可以敗。但不能死,我還要他做我的跟班呢。”白開水玩弄着粉嫩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行,我一定要殺他。”佛爺拒絕道。
“你殺他就是違逆我的意思,這個後果很嚴重。”
簫伯灼灼地盯着佛爺,道:“違逆小姐的意思,只有一條可走——死!”
佛爺渾身一顫。
晁星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佛爺,勸道:“佛爺,稍安勿躁。”
佛爺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壓制住幾乎要火山噴發一樣的怒火。面色變得極爲難看,那樣子似乎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白開水一樣。
白開水恍若未見,走到李小川面前,道:“李小川,你敗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了,乖乖地聽我的話哦。”
“我沒敗,也不會成爲你的跟班。”李小川的回答斬釘截鐵,“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沒有失敗。”
李小川纔不會願意做白開水的跟班,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有時候需要委曲求全,但對於李小川而言,委曲求全的對象不包括白開水。
這小蘿莉可謂心若蛇蠍,做她的跟班簡直就是侮辱。
白開水沒料到李小川會如此堅定的拒絕,爲難地說:“那這可怎麼辦?我若讓他殺了你,那你自然是敗了,可我難道要一具死屍做跟班?”
看着白開水左右爲難,嘟着小嘴的樣子,不知情的人肯定會認爲十分可愛,猶如童話世界中的小公主,但若是知道她左右爲難的原因,那寒氣肯定會從腳底竄到眉心。
“小姐,他如此不識時務,不如殺了算了。”簫伯建議道。
佛爺聞言,眉毛一揚,多麼希望白開水就這樣下決定。
“唉,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有趣的人,殺了多可惜,以後再去哪裡找呢?”
“這確實難辦。”簫伯也皺起了眉頭。
“李小川,你就承認失敗吧,這樣你又可以活下來,又可以做我的跟班,兩全其美,皆大歡喜啊。”白開水苦口婆心地勸道。
李小川冷哼一聲,回絕道:“不行。”
“白小姐,只要能殺了李小川,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佛爺突然說道。
“唉,李小川,你看看人家多聰明,你這樣做真的讓我很爲難呢。”白開水揉了揉眉心,左右爲難地說道。
李小川翻了個白眼,道:“佛爺,你爲了殺我真是煞費苦心啊,這小丫頭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與她做交易就相當於和魔鬼談生意,你認爲你會賺嗎?”
“敢侮辱小姐,李小川,你找死。”簫伯眉頭一皺,一招攻向李小川。
“住手。”白開水急忙制止,沒有生氣,反而咯咯地笑個不停,“李小川,你真的太有趣了,竟然說我是魔鬼,哈哈,這個代號我喜歡。其實我覺得許多人心裡可能都認爲我是魔鬼,包括他們倆。”指了指佛爺和晁星,繼續道:“可從來沒人敢說出來,你是第一個人。”
“哈哈,我一直就覺得你很特殊,很有趣,現在我知道原因了,因爲你特別真,在我面前絲毫不掩飾。我很喜歡這種人,雖然這種人往往很讓人生氣,可若是身邊沒有一兩個這種人,生活也會很無趣呢。若是殺了你,我都不知道以後去哪裡找你這種人了,或許一輩子都碰不到第二個了,那樣就太悲哀了。”
李小川瞠目結舌,這小蘿莉是什麼心態,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佛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也被白開水這一套理論弄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李小川,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你若是歸順了我,我還是可以讓你做西嶺的龍頭老大,那時候統領全西嶺的地下世界,連佛爺也會乖乖地聽你的話,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嗎?我都幫你完成了,這不是很好嗎?我最多也就是偶爾有事才找你,你還是很自由的。”白開水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白費口舌了。”李小川回絕的依舊十分乾脆。
簫伯看不下去了,說:“小姐,既然他不想要這份福氣,那就殺了他。”
“唉,好擔心以後遇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白開水扼腕嘆息。
“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總能找到第二個這樣的人,小姐不用擔心。”簫伯勸道。
“唉,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白開水搖搖頭。
簫伯把手槍還給了佛爺。
佛爺接住槍,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死死地盯着李小川,把槍口對準了李小川的頭。
“李小川,你這下死定了。”
“哈哈,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李小川大義凜然地笑道。
“老夥計,我爲你報仇了,你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佛爺的臉色因爲興奮變得通紅,手不再顫抖,變得異常的穩。
白開水惋惜的長嘆口氣,轉過了身,向外走去。
簫伯深深地看了李小川一眼,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嘭!
佛爺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佛爺似乎看到了李小川腦袋上飛濺而起的血花,他心裡默唸:老夥計,我爲你報仇了。
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聲音在咆哮:不可能,不可能!
子彈不知所蹤,李小川沒死。
咔!
他再次扣動了扳機,卻發現扣動了一半,卻始終也無法扣下去了。
一隻比雪還要白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這一隻手皮膚光滑,彷彿初生的嬰兒一般。
手指很修長,指甲修正的很整齊,比所謂的手模的手都還要美幾分。
佛爺強忍住憤怒與駭然,凝神望去,這手的主人是一個女人,一個帶着白色面紗的女人。
她留着瀑布般的烏黑秀髮,眼睛很亮,如夜色中的星辰一般明亮,卻更加有神。
這一雙眸子平靜地看着佛爺,一股寒氣嗖的一下從佛爺心底竄了起來。
這女人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不是冰天雪地中的冷,而是一種陰冷,彷彿從地獄中傳來的冷,令人肝膽欲裂,不寒而慄。
“你是誰?”佛爺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悸問道。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手槍在她手中變成了一塊鐵疙瘩。然後,她轉身看着李小川,問:“你是李小川?”
李小川難掩詫異,他剛纔竟然沒有注意到她是怎麼出現在面前的,這就十分不合常理了。
“是。”
“跟我走。”她彎腰拉他,帶着一股不容人拒絕的強大氣場。
“這麼走,太快了吧。”簫伯出現在了她與李小川之間。
“我有事,當然要快。”她平靜地說。
“你是誰?”簫伯問道。
她遲疑了一下,道:“天龍。”
同樣一個問題,佛爺問,她置之不理,簫伯問,她如實作答。因爲,她明白佛爺與簫伯之間的差別。
天龍!
這一個名字讓在場之人神色各異,但無論誰臉上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衆人耳畔都回想着天龍二字,他們都明白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涵義。
“你就是龍堂的堂主天龍?”白開水饒有興趣地打量對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