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這些人畢竟不是凡人,他們也不會跟陳天涯來爭一些口舌之利,或是嘲笑等等。恩怨歸恩怨,脫困出去後,機會合適,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而現在,既然都困在一起了,那也就能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也是可以好好交談的。
神帝並不是敝帚自珍的人,他素來博大胸懷,什麼都不藏着掖着。此時,陳天涯奇怪圓覺的行動背後意義。神帝則說道:“不管背後的人是不是圓覺,但此事都與無量殺劫有些關係。也不管我們的陣營是否相同,但此人顯然是有大謀劃的,他要將不可定的因素全部控制起來。”
陳天涯說道:“首領您學識縱貫古今,怎也會陷入這隕石流的陣法之中?”
神帝眉毛低垂,他說道:“即便是本座,也未找到破解之法。陳凌的情況已經很是不妙,即便是自尋死路,本座亦不能眼睜睜看他被困死至此!”
陳天涯一笑,說道:“哦,那我就懂了。看來陳凌你也不是不知道此陣之嚴重性。若不是因爲已經萬般無奈,大概也不會去求救於首領。”
陳凌這時候也是一笑,他說道:“不過我可沒有請你前來救我,你是自願來的。”
陳天涯四人聞言,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這尼瑪,真是有苦難言啊!
陳天涯馬上又說道:“當初你是怎麼被困住的?”
陳凌說道:“我三年前就被困住了,當時其餘元神正在別處行事。黑暗天罰元神被困其中,本來我還不在意,後來才發現情況越來越是不妙。不得已下,連肉身都要前來協助元神鎮壓這隕石流。”
陳天涯說道:“難道你就不能捨棄黑暗天罰元神嗎?”
陳凌臉色古怪,說道:“這太空之中,那一個月會不碰到些困難。若是遇到問題就捨棄,那我還能有元神嗎?”
東方靜淡淡說道:“陳天涯,事後諸葛亮誰都會當。你是看着我們的困境了,這個時候,你一樣不還是陷進來了嗎?”
陳天涯摸了摸鼻子,他說道:“這隕石流本來是困不住我的,只不過,誰知道背後還隱藏了一個可比首領和圓覺的人物呢。”
東方靜說道:“陳天涯,你功法最是特殊,又有太乙玄金真身,還有千變萬化之神通。我看不如就你一個人朝外闖出去。或許你將力量全部集中在你身上,給我們減輕了壓力。這樣大家都能闖出去!”
陳天涯微微一笑,說道:“東方靜,許久不見,到底是你變傻了,還是覺得我傻了?連首領都闖不出去,我會覺得憑我自己就能闖出去。”
東方靜格格一笑,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十重天的修爲,在首領面前一招都撐不過。你也是十重天,但首領不也是拿你莫可奈何嗎?”
陳天涯的修爲進展並不算順利,他之前被困在泰山,修爲一直停留在九重天巔峰。是這兩年來,他才順利進展到了十重天中期!
不過,世間之事就是有得有失。
陳天涯修爲不夠高,但是他有太乙玄金真身之神妙,有千變萬化之神通。
凰王藍紫衣修爲已經超出重天之外,遇上陳天涯,一樣有些奈何不得,甚至再打下去就要落敗。
軒正浩也是十重天巔峰的修爲,其手持諸多利器,法寶,還有大超度術這等神通。但是遇上陳天涯,卻是差點就死在了陳天涯的手上。
修爲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學歷。
但絕高的學歷並不一定代表能力就厲害到了極點。
摩羅壓根就沒有法力,但是陳天涯都拿摩羅有些莫可奈何。
跟摩羅講修爲,人家可以很驕傲的說,木有任何修爲。
陳天涯說道:“現在大家都被困,咱們還是放下仇隙,恩怨以後再說。首領您是最博聞的,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什麼破陣的法子?”
衆人的目光便都看向神帝。
神帝沉聲說道:“本座也還沒有破陣的法子。”
陳天涯說道:“這事,看來還需要找軒正浩。軒正浩乃是破陣的高手,他若是看出陣法之奧妙,也許可以破開。”
陳凌說道:“絕不可以,正浩雖然精通破陣之術,但是此處兇險,那神秘高手隱藏一旁,他若來了,也是有來無回。”
陳天涯一笑,說道:“看來你還是早知道這裡不對,所以一早就不通知軒正浩啊!”
軒正浩是沒辦法自己來的,一來是大康離不開軒正浩。二來,魔典也無法幫他算出此地的確切位置。軒正浩也只是隱約知道陳凌遇到了麻煩。
而現在,軒正浩更是什麼都算不到了。
陳凌未找軒正浩,卻找了神帝。這倒不算是私心,因爲神帝畢竟是天下第一的人物。陳凌不用擔心他會遇到不可抵抗的敵手。
這時候,九幽天帝有些擔憂,他說道:“陳兄弟,咱們可沒有青木帝皇氣來補充氣力。時間長了,咱們才最是不妙。”
陳天涯說道:“這個就不用擔心了。”他看了眼東方靜他們,說道:“他們也還希望咱們跟着一起來抗衡這隕石陣呢。所以不會看着咱們完蛋的,首領,您說是不是?”
神帝淡淡說道:“是!”
陳天涯說道:“首領,這天地宇宙之間,我唯一佩服的就是您。雖然我也想殺了您,但那是基於咱們的對立處境。我亦不明白,您處事一向公正,不偏不倚,爲什麼要一直幫着陳凌來壓制我呢?”
神帝看了一眼陳天涯,他說道:“再公正的人,也會有私心。陳凌是本座的弟子,我自然要幫他。”
這話說出來之後,九幽天帝等人是驚訝的。萬萬沒想到神帝也會有這樣有血有肉的一面。
陳凌心中一暖,神帝於他一向都是亦師亦友。他能有今日,全賴神帝教導。當然,神帝的教學方式也是極其殘酷的。
東方靜,陳凌,陳天涯,還有沈默然這幾人能有如今的修爲,其實很大的契機都是靠着神帝纔有今日。
“我豈不也算您的弟子嗎?”陳天涯說道。
神帝說道:“你頂多算個學生,當年知你魔性深重,之所以還教你,是因爲本座從未將你當做過對手。”
陳天涯身子微微一震,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痛意,隨後說道:“那現在我算作您的對手嗎?”
神帝說道:“你讓本座很意外,從二十年前,你就算是本座的對手了。若不算對手,這些年,本座也不會考慮壓制你的功法。”
陳天涯眼中閃過喜色。
這就是神帝的魅力。
陳天涯聽到神帝將他當做對手,他居然感到很是開心。
“首領您不愧是星空之下第一人,若不是我練成千變萬化之神通,今日就憑您那神通種子的本事,我的太乙玄金真身只怕也是不行。”陳天涯說道。
神帝說道:“若真是星空之下第一人,又豈會被人困在陣中。”
陳天涯說道:“雖然我對陣法研究不多,但也能感受到這隕石陣是集聚了一顆星球的能量。那人藉助如此滔天之力布成陣法,困住您也不足爲奇。若不是爲了陳凌,這陣法,如何能夠將您困住?”
陳天涯雖然是個桀驁不馴的人,但他在神帝面前卻是有些不同的。
這不是他怕死等等,而是任何人面對神帝,都會情不自禁的尊敬。更別提陳天涯的本事還是神帝教的。
雖然是彼此敵對,但陳天涯還是很尊重神帝這個敵人的。
“首領!”陳凌突然向神帝說道。
“嗯?”神帝道。
陳凌說道:“那彼岸閣中,羅軍的妻子司徒靈兒還在昏迷之中。您看有沒有辦法,將其送回大康,送到羅軍的手中。”
神帝說道:“太空之中,靈兒的身體還能保持永恆之態,若是回到大康,反而更加危險!而且眼下,隕石陣隨着人數的增加,威力也在增加,你我元神都走不遠,所以根本辦不成。”
陳凌說道:“首領,是我拖累了你們。”
神帝淡淡一笑,說道:“人還沒死,談什麼拖累。雖然這隕石陣威力奇大,但隕石陣絕不會成爲你我的終點。”
便在這時,神帝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陳凌見狀問。
神帝說道:“彼岸閣的控制權被奪走了,現在彼岸閣被帶走了。”
陳凌也是失色。
東方靜說道:“彼岸閣來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爲什麼偏偏是現在被帶走?”
神帝看了陳天涯他們一眼,說道:“因爲他們也被困住了,也就是說,敵人要開始正式行動了。”
“正式行動?”陳凌沉聲說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將我們全部困住,卻是想要去做什麼?是支持天洲行動,還是……”
陳天涯在那邊悠悠說道:“我說陳凌你還真是悲天憫人啊!這個時候了,還管那麼多。還是好好想想,咱們該如何破除陣法吧。外面的洪水滔滔,現在又與咱們有什麼干係呢?”
陳凌卻是懶得理陳天涯,他與陳天涯之間,一向都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此時,大康,皇城之中。
皇城裡一片平靜。
蘭庭玉和羅軍還有喬凝分別都離開了皇城,隨着天機的矇蔽,神帝等人的被困,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