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大頭鬼!”沐靜狠狠的瞪了羅軍一眼,說道:“你再這麼不正經,看我還管不管你。”
羅軍嘿嘿一笑,不過也就不再繼續輕薄沐靜了。凡事適可而止,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沐靜便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羅軍也不賣關子,說道:“小葉子這傢伙從小就是在非洲叢林里長大的,他的爺爺是位高人。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受了重傷。身體一直不好。我在無意中認識了他爺爺,一有空便去看小葉子和他爺爺。後來他爺爺身體扛不住了,臨死前託付我,要我好好照顧小葉子。小葉子也一直當我是親大哥。”
“另外,陪伴小葉子的還有一頭銀狼王。小葉子從小就不跟人交流,在叢林裡見慣的就是血腥廝殺。所以,小葉子跟常人很不同。除了我和他爺爺還有銀狼王,小葉子不會對任何人笑,也不會理睬任何人。至於小葉子的身手,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這傢伙,唯一的特長就是殺人和逃跑。如果他跟我在擂臺上搏鬥,我還有點把握。但是如果他要殺我,我肯定是活不成的。”
沐靜不由吸了口冷氣,她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他要殺我,我沒辦法逃走。”
“那麼你這次要他回來,到底想讓他做什麼,殺楊凌?”沐靜問道。
羅軍擺擺頭,說道:“靜姐,人說胸大無腦,你胸也不大啊!”
沐靜啐了羅軍一口,說道:“你找打是不是。”
羅軍嘿嘿一笑,說道:“殺楊凌幹什麼?一來,楊凌在自己的大本營裡,不好殺。二來,即使殺了楊凌,也不能洗脫我的罪名。”
“那你想要……?”沐靜問。
“天機不可泄露,過幾天你就明白了。”羅軍賣了個關子。
沐靜見羅軍不肯說,便也不好再強問下去。
這一天,平靜過去。
凌晨三點,長江以南的水域上。
水面一片黑暗幽靜,天上一輪明月映照。
這長江之上,傳說衆多,此刻更是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一艘萬噸貨輪上,燈火通明。
這艘貨輪是楊氏集團的貨輪,專門運輸成品柴油,汽油。
不過,在貨輪的底艙裡,還有不爲人知的走私業。
那裡面全部都是黑市上得來的小轎車。
這小轎車是一條龍的產業,通過重新改造,上牌。其中的利潤是相當驚人的。
不過這些走私業也不過是楊氏集團的產業中的九牛一毛。楊氏集團把控了長江以南的水域運輸權利,所有的來往貨船,都要仰仗楊氏集團,並上繳不菲的保護費。
如果不交一定數額的保護費,貨船的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因爲長江南北,還是有不少水匪的。而且,如果不交,楊氏集團本身也會動手。
而一旦交了,來往水匪都不敢冒犯楊氏集團。
如此一來,來往貨船也就出錢保平安了。
此刻,黑暗的水面上,一艘快艇忽然竄了過來,直接朝着貨船而來。
這快艇馬上引起了貨船上的水手注意。
快艇迅速來到了貨船前,那貨船的船舷高有十米。
而快艇直接撞在了貨船上,砰的一聲,立刻炸出猛烈的火光來。
水光濺起數十米,貨船劇烈動盪起來。
船上的負責人馬上被驚動了。
不過還好,貨船的質量非常好,快艇的爆炸並沒有將貨船炸出問題。
這船上的負責人叫做張坤。
張坤也是嶗山內家館弟子,他的修爲同樣到達了化勁,是個絕對的高手。
這一艘貨船對於楊氏集團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
所以楊凌派張坤坐鎮。
同時,跟隨張坤的還有六名嶗山內家館弟子。
這艘貨船在長江水域上已經堪稱巨無霸了,雖然它比不上泰坦尼克號,但這也是因爲長江的水域不能和大海相比。
張坤今年四十歲,他是個老江湖。這個時候,他那裡不知道出事了。不過他很奇怪,什麼人居然有膽子對楊氏集團出手?
張坤眼中精光爆閃,他依然鎮定如山,手中兩枚鐵蛋把玩着。
餘下的六名嶗山內家館弟子已經嚴陣以待。
張坤揚聲喝道:“不知道是那位道上的朋友來了,何不出來相見?”他說話的同時,耳聽八方,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但四周卻是一片靜謐,根本感覺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便也在這時,一陣危機感襲來。
張坤頓時周身汗毛倒豎,他吃了一驚,猛然回頭。
只見後方兩名嶗山內家館弟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殺人的正是葉布衣。
葉布衣手中是一口寒光閃閃的匕首,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就如黑夜中的幽靈。
張坤不禁駭然失色,這個少年居然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都沒有發覺。這太詭異了。
便也在這時,葉布衣突然竄向了張坤。
他的速度快如雷霆閃電,同時卻又悄無聲息。
寒光閃動。
張坤猛然後退,他一退,葉布衣前進的速度更快。
葉布衣本來是如靈蛇匍匐前來,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氣息,心跳,呼吸與周遭的環境圓融一體。所以直到他近身前來,出手殺了兩人之後,張坤才猛然發覺。
葉布衣是什麼樣的存在?是羅軍都害怕的存在啊!
葉布衣擅長隱藏氣息,更擅長殺人與逃跑。無論是殺人還是逃跑,速度都一定要快。
葉布衣是從小和銀狼王賽跑的主。所以此刻,張坤一退,他立刻追了上去。他的速度比張坤居然快了十倍,這是因爲張坤退勢自然不及前進的速度,再則葉布衣的速度本來就快的逆天。
張坤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那匕首寒意已經浸透了他的肌膚,隨後刺進了他的胸膛。
只一瞬,張坤已經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布衣。葉布衣卻不客氣,直接一匕首將張坤的脖子割斷,直接將其殺死。
至於其他的嶗山內家館弟子,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葉布衣殺了張坤這個頭目,接下來就對他們展開了屠殺。
無一生還!
實際上,倒不是說張坤無用,嶗山內家館弟子無用。主要是張坤始終還是不夠鎮定,在葉布衣刺殺過來的時候,他如果能夠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抵擋,那麼葉布衣絕對無法殺他。
而且周圍的嶗山內家館弟子也能出手擊殺葉布衣。
只可惜,葉布衣一出手,張坤便已膽寒。
他一膽寒,死期就到了。
凌晨五點,楊凌正在睡夢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他吵醒,隨後便傳來了管家莫無疑的聲音。
管家莫無疑是個六十歲的老人,是看着楊凌長大的。楊凌對莫無疑很是尊重。
“少主,出大事了。”莫無疑的聲音充滿了凝重。
楊凌有起牀氣,這個時候,如果是別人來打擾他,那絕對是雷霆怒火。也只有莫無疑才能讓他壓制怒氣,他便坐了起來,說道:“莫伯,進來吧。”
莫無疑當下推門而入。
楊凌看向莫無疑,莫無疑一身黑色的長衫,看起來像是古代的人。但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是恰如其分。
莫無疑的頭髮已經花白,但他的眼睛很有神。
楊凌沉聲說道:“出什麼事了?”
莫無疑深吸一口氣,說道:“是咱們的鳴春號在長江水面上出事了。鳴春號如今已經被毀,所有貨物全部沉入海底。而且,貨船上的人無一生還。張坤以及六名弟子,三十二名水手和工作人員,全部死了。他們的屍體大部分已經打撈起來了。”
“什麼?”楊凌頓時如遭雷擊,他臉色煞白,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無疑說道:“少主,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還不得而知。”
楊凌眼中綻放出凌厲的光芒,他身子裡蘊含了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意。“什麼人居然敢在我的頭上動土?立刻查,拼盡全力去查……”
楊凌一向以來順風順水,這件事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尊嚴。而且,鳴春號給他帶來的經濟損失也是難以估量的。還有名譽,威嚴,這件事一出,如果楊氏集團鎮壓不住,那麼其餘的貨船,水匪就會蠢蠢欲動。
楊凌對鳴春號被毀的事情高度重視。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楊凌派出去的人沒有查出一點點的線索,倒是市公安局派了幾撥人來找楊凌瞭解情況。楊凌又不敢實話實說,因爲他還在利用鳴春號走私。
楊凌惱火到了極點。
更讓楊凌惱火的是,又有噩耗傳來。
長江以南,屬於楊凌的江淮碼頭被人一把火燒了。裡面的貨物價值數以千萬計。而且,又有幾名嶗山內家館弟子被殺了。碼頭上的工作人員一共二十八名,也全部被殺了。
簡直就是滅門血案。
手段殘忍毒辣到了極點,就是楊凌也感受到了寒意。
這時候,楊凌也很確定,對方就是專門來針對自己的。楊凌想不出這個敵人是誰?他貌似沒有跟任何人有深仇大恨啊!
莫無疑再次來見楊凌,他提醒楊凌,說道:“少主,您忘了一個人。”
“誰?”楊凌馬上問道。
莫無疑說道:“羅軍!”
楊凌驀然一驚,他終於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對手。原諒高傲的楊凌少主,他下意識的沒有將羅軍當成是同等級的對手。
“你是說,最近這兩樁事情和羅軍有關?”楊凌眼中閃現出複雜的光芒來。
莫無疑說道:“除了他和我們有過節,老奴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要這麼做。”楊凌不由說道:“但這怎麼可能,羅軍還被關在拘留室裡。再說,對方下手狠辣,身手恐怖。我不相信羅軍有這樣的能力。”
莫無疑說道:“羅軍的來歷成迷,保不準是他找的幫手。”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到底跟羅軍有沒有關係,老奴也不敢肯定。”
楊凌沉吟着,他說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個兇手。”
莫無疑說道:“這個兇手行蹤詭秘,短時間內,想要將他找出來實在是不容易。我們的分舵太多,要防範也很難。而且,少主,如今死的嶗山內家館弟子不少了,再這樣下去,師尊怪罪下來,我們也吃罪不起。”
楊凌眉頭緊蹙,他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他對這個兇手又是憤怒,又是頭疼。憤怒又能怎麼樣?這兇手太狡猾了,實在是找不到啊!
楊凌是楊氏集團的當家的,他這個時候必須從全局來展望。如果再任由這樣的血腥事件繼續發生,那很有可能,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會就此隕落。
這是楊凌最不能容忍的。
莫無疑沉聲說道:“老奴始終覺得這件事跟羅軍有關,少主,你還是去見見羅軍吧。”
楊凌沉默下去,他隨後說道:“好,我知道了,莫伯。你先下去吧,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莫無疑見狀也就不好再多說,他應了一聲是,隨後退了出去。
楊凌暗暗的想着,他覺得如果這件事真的跟羅軍有關,那他就是真的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從一開始低估了羅軍。
不是羅軍的本事,而是羅軍的魄力與毒辣。
這個羅軍,居然幹得出這般接連滅口的事情,他纔是真正的梟雄啊!
自己惹上這樣一個人,當真是不明智到了極點。
楊凌始終不敢肯定這件事和羅軍有關,便也在這個時候,又有最新情報傳來。
楊氏集團有專門的情報組,情報組叫做暗影。暗影的組長叫做老鷹。
老鷹一向都不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他是最神秘的存在。
老鷹給楊凌打來了電話。
“少主,根據最新情報。兩天前,羅軍在拘留室裡見過了一個神秘的少年。我們這裡有派出所的監控視頻,我現在傳輸到您的手機上,您可以看一下。”
楊凌心兒一緊,他點點頭,說道:“好!”
很快那段監控視頻傳了過來,楊凌在見到視頻裡的葉布衣時,立刻就感受到了這個葉布衣的陰冷與殺意。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肯定這兩樁血案就是這葉布衣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