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臉色難堪了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看不慣林凡的作風,就不會出現接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錯。
一想到這裡,整個人就安分了許多,看向林凡的眼神也寫滿了歉意。
“我說姐姐,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有些人以爲手裡的權利是自己的私有東西,卻不知道權利是公衆賦予他的!”
林凡看得很透,權利本身並無對錯,錯的永遠是人!
就像有人說金錢是萬惡之源一樣,其實萬惡之源不是金錢,而是人類無限膨脹的,不斷地追求金錢,導致了接連的過錯!
“可是…”
蔣怡還是過意不去,坐在審訊桌子的另一邊,雙手交叉,扭扭捏捏,一副小女人的姿態,當時令林凡眼前一亮。
與剛纔恬靜的一面又不一樣,此時的蔣怡,那種濃郁的小女人之太,再加上身上穿着的制服,配合得天衣無縫,令人更加的想要一親芳澤,想要咬上一口那羞答答紅撲撲的臉蛋。
林凡心裡不由浮想聯翩,一個身穿制服,一臉的成熟穩重,又有幾分的古板生硬,但骨子裡給人一種圓滑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剛推開門,就一副老大哥的樣子,派頭十足地說:“小蔣,這就是你的不成熟了,他一個犯人,哪能不戴上手銬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說話間,已是抓人反扣的擒拿手姿勢擺出,一個箭步衝上前,同時手中一晃,右手已多了一副冰涼的金屬手銬,抓住林凡的左手,“咔嚓”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剛剛自由沒多久的林凡又給銬上了。
本來還以爲只是林凡偏激,想多了,看到來人的行爲,蔣怡什麼都明白了,強壓住心頭的怒氣,低沉着聲音:“小劉,人是我抓的,我還沒說犯沒犯錯,你憑什麼插手?”
“還是美女姐姐懂得體貼,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狐假虎威,還以爲真能攀高枝,說不定哪天就可能卸磨殺驢,當了別人的替罪羊!”林凡樂的一笑,朝小劉拋了個媚眼,立即引得對方火冒三丈,恨不得衝上來將林凡直接五馬分屍。
“小蔣,你是不是被這傢伙威脅了?”
見蔣怡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俏臉鐵青,小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着林凡的眼神,更充滿了敵意,冷冷道:
“小子膽不小啊,威脅警察,妨礙公務,等着蹲監獄吧!”
林凡不屑地看了一眼小劉,搖了搖頭說:“抓我的人還沒有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了,你算老幾啊?”
“老幾?我是她的上司!”
他比小蔣早幾年入職,無論資歷,還是官職,都比蔣怡要高出一等。
說話的同時小劉神色一冷,一拳打在林凡小腹上。
林凡一愣,沒想到警察還敢打人,當下太玄無極經遠起,身體變得如同鋼板一樣硬,只聽“呯”的一聲,小劉疼得手直髮抖。
林凡暗笑,但卻裝着很疼的樣子,彎下了腰,面色極度扭曲,就差點跪了下來,牙齒髮顫地說:
“好一個人民警察,公衆賦予你們的權利,就讓你們欺凌弱小的?”
“對於不開化的人民,有必要給一些教訓!”小劉正想再來上一拳,但想到剛纔那一拳不但沒把別人教訓到,反而自己的手像打到石頭一樣,疼得手都快碎了,強忍着手上的痛,面無表懷地看着林凡。
而林凡早就好了,吊兒郎當地看着他,還時不時飛一個媚眼,仍然一副欠扁的表情,又升起了想揍對方的衝動。
“姓名!”小劉坐了下來開始審訊。
“不知道,你們隨便編一個吧!”林凡若無其事地看着爆怒,又想發作的小劉。
十多分鐘過去了,小劉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到,審訊僵了下來,而林凡有些不煩,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過去很久了,心中煩燥問蔣怡:
“美女姐姐,我打個電話不犯法吧?”
飛機失事,手機也徹底泡湯,回南海的幾天,一直待在隔離室裡,也沒來得及買個手機,所以這一段一直是真空期。
蔣怡點了點頭:“當然不犯法!”
小劉想要反對,但就算是犯罪嫌疑犯,也有打電話請律師的權利,只得冷眼看着林凡接過蔣怡遞過來的座機,隨後撥通了一電話。心裡卻在想,你打吧,我倒看看你到底請什麼樣的律師才能洗脫這鐵證如山的雙重罪名。
半個小時後,他們卻見到,剛離開沒有多久的斐局長又急衝衝地趕了回來。
蔣怡和小劉同時一愣,今天局裡有一個大的活動需要斐局長親自主持,這個時間正是活動的緊要關頭,怎麼這會突然殺了回來?
“難道是不放心林凡,想要親自把他抓進去?”蔣怡納悶。
“哼哧哼哧”滿頭大汗的走進警局,顧不得休息,二話不說,徑直走到了小劉面前,冷冷地看着小劉,言辭激烈地說:
“我只是讓你協助小蔣,從旁審訊,以免出了差錯,沒讓你濫用權利,在這裡大發淫威,人家清清白白,怎麼還在這裡?”
小劉當時就愣了,一時間錯愕無比,半天也沒反映過來。這權利明明就是他剛剛給的,留下林凡的命令,也是他剛剛下達的,怎麼轉身的功夫,整個世界就變了呢?
下意識的辯解道:“他嘴硬,到現在也沒有交待犯罪事實。”
斐局長當時臉色變了,看到還在分辨的小劉,臉黑得能下雨,拍了拍小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小劉同志,年輕想要立功、想要表現的心理,我都理解,但你不能爲了你的功勞,逼迫別人承認那些沒有做的事啊,人家小夥子良好市民,還是史上最牛高考狀元,怎麼可能是你一個犯人呢?”
手伸向小劉,又道:“鑰匙呢?這是未來考古學家的手,可不能毀了!”
這下不但小劉,連一旁的蔣怡都有些懵了。
小劉滿臉疑惑的將手銬的鑰匙交到斐局長手中,心中卻在想,難道局長要親自爲這個小子解鎖?
斐局長二話不說,接過小劉的鑰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林凡的面前,擠出殷切的笑容,道:“原來小夥子就是林凡,是南大的高材生,都怪我一大把年紀了,對外界關注的少,只要求部下嚴格盤問審訊,卻沒想到竟然抓來了一個不可能犯罪的人。”
“斐局長說哪裡話了,您爲民作想,保一方太平,那是應當的。程序上把嚴一些,也是對老百姓好,當然,我一個小小學生也不能破例不是,您該怎麼嚴肅處理,就怎麼嚴肅處理!”林凡早就打定了注意,今天他們請進來容易,送出去說什麼也要治一治他!
斐局長,混跡官場幾十年,哪裡不知道林凡話裡的話,當時心都顫了,但還是賠着笑臉道:“嚴是應該嚴,只是也得看是什麼人啊。對於不法分子,再怎麼嚴也不足爲過,但是對於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再怎麼鬆,也不應當。林凡同志,我謹代表,我們市局向您道歉,還請你多多見諒!”
林凡一愣,沒有想到這位高高在上的局長,還真放得下臉面,說道歉就道歉,一個含糊都不打,搞得林凡還真的不好賴着不走。
但他是什麼人呢?
血堆裡爬過,刀尖上舔過,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如果今天就這麼輕易地走出這個警察局,恐怕以後南海各條道上,都要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了,今天,他還就要拿這個老狐狸一般的斐局長殺雞警猴。
“斐局長,這就說笑了,是好是壞,不是一張嘴,也不是一張臉能夠決定的,是不是良好市民,得拿出證據,我還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咱們慢慢地審,審到最後,真的沒什麼罪名,我再出去也不遲,學校裡的課嘛,拖一拖還是能補上來的,不要緊!”
斐局長有苦難言,有一股罵人的衝動,而蔣怡卻瞪大了眼睛,還從沒有見過什麼人賴在警局不肯離開的呢。
工作將近一年,林凡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特殊,也最令人不解的一個人。
連局長都親自道歉,勸他離開警局了,面子給得不能再足了,偏偏就是鐵了心的賴在這裡。
小劉心憂領導,見斐局長爲難,上前道:“斐局,他這麼喜歡按照流程來,咱們就按照流程走,走完了不就解決了?”
這不說還好,小劉本以爲爲領導排憂解難了,卻不知道拍到了馬蹄子上,斐局長冷聲道:“小劉同志這幾天工作太累了吧,這樣吧,你先回家休息幾天,至於手裡的工作,交給別人來做,我會找人頂替的!”
“斐局…”
小劉愣了,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斐局長安排的,而他也是一心想要爲斐局長排憂解難,可結果卻是,他被停職了。
“怎麼會是這樣?”小劉實在理解不了,一直以來,他都是斐局的左膀右臂,爲他做一些他不能做的事,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