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確實有些難了!”
另一位監考老師,對於神奇的林凡當然也時刻在關注着。
自從得知要監考林凡所在的這個考場,他就想見識見識,這個被一干監考老師,當成傳奇一樣的學生。
兩位監考老師談話的聲音很小,不過瞞不過林凡那神奇的耳朵。
聽到他們的談話,林凡心裡那叫一個汗,看了看外面遠遠站着的方主任,林凡就一陣頭大:不是他不想交卷子,也不是他不想快點做,只是方主任嚴正交待,不能早交,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事實上,這最後一場考試,題目根本就不怎麼難,只要對知識熟悉,很輕鬆就能搞定整張試卷,與顏玉出的那道題相比,簡直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最後一題,我忍!”
林凡看了看錶,忍,一直忍,忍了近三十分鐘,可是,還是很快就做到了最後一道題。
眼看着很快又要做完,林凡愁容滿面,不得已,自娛自樂了起來,在別人奮筆疾書的情況下,他玩起了自己的筆,一雙眼睛更是四處瞄瞄,像作賊一樣。
而這時,由教室的外面,進來了一個頗威嚴、一身正氣的一個老年人,五十來歲的年紀,但是精神十分飽滿。
兩位監考老師,一看到那人來到他們的考場,立馬站了起來,迎向前道:“校長!”
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也就順着走道,徑直走向了林凡,好像就是衝着林凡來的似的。
林凡由於玩得太過投入,而且又是身處考場之中,沒有什麼警惕之心,一直在轉着他的筆,像一隻猴子那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之很煩躁。
校長來到了他的跟前,並沒有打擾他,而是走到了他的身後,微微彎下身子,看着林凡的試卷,一道題一道題的看了過去。
這校長在沒有行政職務之前,也是他們考古系出來的知名教授,因此對於一些題目,雖說久疏考場,但還是很清楚的,在看過數道題之後,那是越來越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凡的神奇,他當然也聽說過。
這一次說是巡視,其實主要就是衝着林凡來的,想要見識一下林凡的神奇之處,本以爲也就是一個天份較高的奇才而已。
但在看過林凡那出神入化的思辨能力,還有那極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就連考古專業領域真正翹楚的校長,也是自愧不如,暗生敬佩之心。
“林…凡…”
一直守在考場外的方主任,看到校長走向林凡,她的心就懸了起來,本以爲林凡能夠迅速反映過來,卻沒有想到林凡一直在玩着,於是張大着,小聲地提醒。
但聲音實在太小了,任何人都沒有聽見,林凡本來能夠聽見,但現在一時忘我,當然也就聽不見了,自顧自地玩着,只希望時間能溜得快一點。
“林…凡……”
方主任還在一旁提醒,沒想到卻被校長髮現了。
校長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打擾,方主任只得安靜了下來,但看向林凡的上發神卻充滿了擔憂。
她焦急地在外蹁着步,來來回回,沒有驚到林凡,反而惹起了趙一山的注意。
趙一山一擡頭,就看見一個衣着光鮮的老年人,站在林凡的跟前,再加上監考老師以及方主任的態度,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年人不簡單。
“小子,等着!”趙一山嘴角一彎。
“同學有事嗎?”
看到趙一山突然舉起手,兩位監考老師心頭一顫。
什麼時候有問題不好,偏偏挑校長在這裡的時候,看向趙一山的眼神也是不怎麼好。
校長愣了愣,轉過身,打量了一眼趙一山,見他神色沉穩,衣着樸素,笑了笑,示意監考老師繼續。
窗外的方主任卻是攥緊了手,指甲都快扣到手裡了。
趙一山與林凡的恩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查,方主任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見趙一山這個時候站出來,整顆心都崩緊了。
“我舉報!”
“啊”
所有同學譁然。
一個個看着沉穩的趙一山,那眼神如果能殺人,趙一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舉報哪位?”
聽到趙一山的話,校長轉過了身,率先問。
“他!”趙一山指着還在玩的林凡。
校長皺了皺眉,“舉報什麼?”
“他違反校規!”
“什麼校規?”
“曠課三分之二以上的課程,按校規應該開除,可是他現在仍然還在這裡參加考試,並沒有受到制裁,這不是渺視南大校規?”
“這貨跟林凡到底什麼仇啊?”
“林凡是殺了他全家了,還是強姦了他妹妹了?”
“至於嗎,同學之間竟然這樣逼人,有什麼好處,有黃金還是功利成就?”
此話一出,同在一個考場的考古系其他同學,就內心腹誹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自己的耳朵。
雖說這一段時間,有些同學也親身經歷過林凡與趙一山的矛盾,但林凡一直都沒有怎麼着趙一山,相反卻是趙一山在不斷地找茬,挑戰林凡的底線。
這下倒好,直接就說林凡違反校規,還硬逼着林凡不能參加考試的架勢。
“同學,這是學校的事…”
“那就是學校不公了,沒有按照校章校規,處理問題學生!”
兩位監考老師看不下去,在一旁搭話,沒想到還只說了一半,就被趙一山冷冷地給嗆了回去,一點兒說情的餘地也沒有。
“……”
校長眉頭緊鎖,看着趙一山。
這個時候一直在外的方主任忍不住了,走了進來,向校長點了點頭道:“林凡的事情,情況特殊,因此網開一面,法理不外人情,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你可以質疑我,沒必要針對林凡吧?”
“就是,這明明就是學校的事。”
“豬腦子才硬要把這事扯到林凡的頭上。”
“什麼人啊這是,我怎麼越來越看他不順眼了,難道爲了一個專業第一,就要把別的人逼走不可,這樣得來的第一有意義,會開心?”
看到方主任出面,其他同學鬆了一口氣,但有關趙一山的咒罵,卻是一點兒也不少,如果不是現在正是考試時間,他們不介意現在就用口水把趙一山這個敗類、人潭給淹死。
林凡早就被趙一山的舉動給驚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理會趙一山,反而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大人物感起了興趣。
校長身上飄着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很純,再加上穿着,還有談吐舉止,都說明這是一個在校內極有權勢的人物,再看到方主任有意無意的提示,忽然就明白眼前的老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巡視的校長。
只見校長,始終保持着那副神色,遇到棘手的問題,只是眉頭緊鎖,卻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見方主任出面解決了趙一山的問題,又微微一笑問:
“這位同學還有什麼異議嗎?”
這本就是一句客套的場面話,一般人稍微有點眼利勁,肯定就說沒有了,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趙一山還真就點點頭道:
“他有作弊的嫌疑,還請嚴查!”
“我嘞個去,還讓不讓人考試了?”
“怎麼又扯到作弊上去了,這傢伙想幹嘛?”
不但是這些同學無法理解,而且厭煩趙一山的作爲,就是兩位監考老師也是相當地煩他,都有直接把他趕出考場的衝動了。
當着校長的面說林凡有作弊的嫌疑,那就是當着衆人的面,打他們兩個監考老師的臉,意思是說他們監考不力,導致考風考紀不行。
“你有證據嗎?”
校長只是微微一愣,但還是問了出來。
趙一山神色不變,看了看林凡道:“他的行爲太過詭異,如果沒有作弊的話,實在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你說說。”
“每次他都是開考十分鐘到二十分鐘,就急匆匆地交卷,而這個時候大部分同學,甚至連一道完整的大題都沒有做完,他卻已經解答了所有的試題,而且經證實
,並不是胡做一通,因此我懷疑他作弊了,因爲他根本就不用閱題,只需要把自己腦子裡的答案寫出來就行!”
“這麼說,你是懷疑他提前就有了答案?”校長問。
“嫌疑很大,除非能夠再找出一個這樣的神人,否則我是無法相信,不管別人信不信!”趙一山態度很堅決。
“那你覺得是我們考古系的老師包庇他?”
一直隱忍的方主任,神色不善地看着趙一山。
她已經忍到了極限,如果不是身爲考古系的領導,要注意領導的形象,只怕現在就處罰趙一山了。
“曠課沒有受到處罰,考試反而神速交卷,這裡面應該有問題吧?”趙一山挺胸擡頭,面對神色不善的方主任,卻一點兒也不怕。
他像一個爲公平公正而戰的鬥士,又像一個衛道士,爲了那堅守的東西,與邪惡的勢力,與那邪惡的力量,進行着一場他自認爲無比高尚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