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山臉上掛着殘忍之色,棍子揮了過來。
很輕,在林凡全盛的時候,這麼一棍子,就算打在身上,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傷。
但現在不同,中了趙一山精心調配的毒,酒水與菜混合,成了致命的毒藥,使得林凡周身血液無法自如流動,而體內的真氣也十分微弱。
此時的林凡,與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相比,恐怕還有不如,他的身體軟綿綿的,雖然想要動彈,但就是不怎麼聽他的話。
“近了!”
看到那根手指粗的鋼棍,林凡努力地閃避。
太玄無極經緩慢地運轉,僅存的一絲真氣仍然沒有消散。
林凡慌而不亂,慢慢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向一側偏移,試圖躲過趙一山揮下來的鋼棍。
“呯”
鋼棍還是打到了林凡的身體上,疼得他直咧嘴。
雖說本是打向頭的棍子,在關鍵的時候猛然躲了過去,但還是落在了他的肩頭。
彷彿骨頭都要碎了的痛楚,襲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令他精神猛然清醒了一分,黏滯的血液,也因爲這一棍子,而流速加快了一分。
“還能躲過去,不愧是林凡!”
趙一山愣了愣,露出驚詫的表情。
但隨後,他就再次揮起了棍子,一聲不吭,勢大力沉狠狠地抽在了林凡的身上。
林凡看得清楚,那一棍還是衝着他的頭部去的,想要要了他的命,但在棍子落下的那一剎那,林凡避過了,打在了耳朵上,頓時血肉模糊,好不駭人。
“躲,我看你還怎麼躲!”
連續兩棍都被林凡躲了過去,趙一山怒了。
接二連三地揮起了鋼棍,抽在林凡的身上,一聲接一聲,如果不是林凡經過鍛鍊,身體強悍,遠超常人的話,估計早就筋骨盡斷了。
棍子像雨一樣抽在林凡的身上,令他痛得流下了汗水。
他緊咬牙關,默默地忍着,同時也在全力調動體內的血液,由於身體受傷,血液飛濺,本來黏滯的血液,彷彿找到了突破口,流速快了。
血液流轉的速度開始慢慢地恢復,尤其是在一下接一下的棍子敲打之下,彷彿周身都在被打通一般,中毒很深的林凡,頭腦開始清醒,而且太玄無極經,也在全力地運轉着,一股股微弱的真氣流竄於全身各處。
林凡並沒有以真氣護住全身,而是儘可能地利用鋼棍的抽打,解除目前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動局面。
“有本事,你就一棍子敲死我!”
察知捱打對於解毒有益,林凡再一次激怒趙一山。
趙一山仍然很平靜,像一個冷血殺手,神色冷靜地盯着林凡的身體。
棍子抽打過的地方,已經皮開肉綻,一灘灘的黑血,順着衣服流淌下來,傷勢很重,換成一般人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但林凡卻越來越精神,好像傷得不是他,而是別人。
這種情形,令趙一山更怒了,想起這個奪走自己第一的可恨傢伙,手裡的鋼棍,就再一次地加大了力度,狠狠地抽在林凡的全身各處。
每一次都是對準了林凡的頭部,勢大力沉,一棍子下去就能打昏一個人。
只是這每一棍,都毫無例外地落到了林凡的背上,並沒有砸到林凡的頭部,雖然傷一次一比次重,但林凡卻暗暗高興了起來。
太玄無極經是一門神奇的功法,林凡修煉到現在仍不知到底多麼神奇。
每一次林凡陷入困境的時候,太玄無極經總能令他絕處逢生,最後來一次絕地反擊,這也是林凡遊走世間的最大依仗。
“快了,快了!”
林凡默默地忍受着,躲避着兇狠的攻擊,但心裡也在盤算着。
血液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感覺到身體那種令他格外沉悶的東西,就快隨着血液被真氣逼出體外了,只需要再多幾分力度,他就能夠再次回到巔峰。
太玄無極經真氣運轉之下,一股股磅礴的力量,包裹着血液,在努力地逼迫那股毒性的物質向着體個流出,全身的毛孔已經無法承擔這份負荷,因此趙一山手中的鋼棍就是最好的外力。
趙一山每一次,無論皮肉破不破,
但總有一分外力,帶走了林凡體內的毒性,整個身體也就越加地靈活了。
“敢不敢別像撓癢癢那般沒有力量啊?”
林凡雖然血肉模糊,但還是嘲笑趙一山。
趙一山面色陰冷,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是被林凡嘲諷,停下了手中的棍子看着林凡。
此刻的林凡,只能慘不忍睹來形容,除了頭部以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棍子雖然不粗,但傷害性還是不小的。
不過令趙一山想不通的是,即使皮開肉綻,林凡的骨頭都沒有斷,而精神也是越來旺盛了,與中毒之後萎靡全身不一樣。
“我就成全你!”
趙一山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了墳堆之中。
林凡想要察探一下他在幹什麼,但是敏銳的感官能力遲鈍了,根本察覺不了。
過了三幾分鐘的時間,就在林凡無比渴切趙一山再抽打一會兒解掉身上的毒的時候,趙一山不知從哪個角落吭哧吭哧搬來了一大塊墓碑,那種花崗岩的墓碑。
份量很重,趙一山那小身板,挪了很久,費了很大的力,頭上全是汗,才把這塊墓碑給搬了過來。
“你怕了?”
看到林凡呆愣的表情,趙一山冷冷地問。
林凡沒有出聲,仍然奮力地運轉着太玄無極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被這一塊墓碑給震撼了,不敢託大,萬一真砸到了頭上,說不定就真的死在了這裡,他要利用有限的時間,快速地掙脫身體的桎梏。
“不用怕,這是你的碑,在你死後,我會在這塊碑上刻上你林凡的名字——史上最牛高考狀元!”
趙一山很平靜地說,彷彿在跟一位老朋友閒話家常。
之後,他起身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起了幾乎將他壓倒的墓碑,一搖一晃地走身了被裝進麻袋之中的林凡。
能聽見地上的枯枝被踩碎的聲音,甚至能聽見地面微微下陷的聲音,花崗岩墓碑的重量,令林凡只能全力地衝擊血液內的毒性。
“快點,再快點!”
林凡不斷地衝擊着,那僅有的一絲絲限制,就像那層窗戶紙一般,即將被捅破。
然而這個時候,頭上的空氣凝重了,一擡頭就看到趙一山嘴角掛着殘忍的笑,丟下了沉重的花崗岩墓碑。
“啵”
空氣在被壓縮,那短短的空間距離,根本擺脫不了地心引力的束縛,很快就將砸到林凡的身上。
趙一山開心地笑了。
看到墓碑落下的時候,他就躺倒在地,一臉笑意地看着無力掙扎的林凡,他要看着林凡死在他的面前,像那花兒一樣枯萎在風中。
林凡死去,就算再怎麼傳奇,那個專業第一也會落在他的頭上,再沒有人能夠與他要爭,就能得到二十萬的獎金,從而醫治母親,這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呯”
墓碑落了下去,傳來驚天的響聲。
響聲之大,彷彿大海之上落下一塊巨石,傳來令趙一山振奮的聲音。
然而,只是過了一刻,林凡就愣住了,呆在了那裡,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所看到的是那麼的不真實。
“你,怎麼可能?”
他驚叫,看到突然掀起墓碑,像一個魔王,渾身浴血站在他面前的林凡,趙一山幾乎崩潰了。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林凡冷冷地看着趙一山,這個可憐的傢伙。
在墓碑落下的那一刻,林凡並沒有衝破最後的限制。
不過他的身體靈活性比之於剛中毒的
時候,可要強了很多,在墓碑落下的時候,他猛然一滾,脆弱的頭部脫離出來,墓碑完全落在背上。
強烈的痛楚,強大的力量,幾乎壓斷了林凡的骨頭,像他自身的強硬還是硬撐了下來,而且那巨大的力量,同時也幫助林凡衝破了最後一絲的束縛,體內的血液終於恢復正常,太玄無極經再不受控制。
他,也恢復了靈活自如的他。
上百斤重的墓碑,林凡只輕輕一動,就頂了起來,最終突兀地站在了趙一山的面前。
“你想怎麼辦?”
自知雙方已經換位的趙一山,反而更加冷靜了。
“凡是威脅我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無論是什麼理由,還是什麼令人同情的事蹟,都不能!”林凡冷冷地看着趙一山。
趙一山觸犯了他太多的禁忌,如果不殺他,那他就不是林凡了!
他暗暗地運轉太玄無極經,身體上慘然的傷,已經迅速地結着疤,周身的真氣也恢復了過來,說着這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從地獄中逃出的魔王
,令人心驚。
“你動手吧!”
出乎林凡的意料,趙一山並沒有掙扎。
他閉上了眼睛,眼角掛着淚,說不出來的憂鬱哀傷。
不過,這種情形,林凡見得太多了,根本打不動了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林凡的處世哲學,無法改變,沒人能夠改變。
林凡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