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越來越強烈,禁地的方向,被一層濃濃的霧氣遮掩,看不清那裡的真實情況,只是令人覺得無比兇險。
而隨着震動越來越劇烈,整個孤島都陷入了一種劇烈的震顫之中,甚至雨林中一些即將枯死的大樹,由於無法根植於土壤之中,而轟然倒掉,一些蓬鬆的土石,更是大塊大塊的掉落。
部落中搭建的房屋,雖然要結實得多,但也是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承受不住強烈的震動,而徹底地倒塌。
分散而隱藏的土著們又回到了部落,圍在中央那個高大的石刻的周圍。
整個孤島,除了這個石刻附近沒有受到劇烈的影響之外,其他地方,都陷入了滅世一般的危機之中,連綿的沼澤地汩汩地冒着可怕的氣泡,逸出有毒的氣體,本就不是十分高大的小山,碎石一塊接一塊的向下落。
“整個島都陷入了危機,救援的人員卻還沒有出現,怎麼辦?”
海倫心驚,本以爲可以安心地等待救援的人員出現,最後逃出昇天,可是此刻整個小島,卻籠罩着死亡的危機。
除了石刻一帶,沒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到處都是碎石崩落,大樹倒掉的情景,完全一副末世的景象,令在場的人憂心不已。
“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只有探明禁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纔有機會活下去。”白一臉凝重地看着禁地的方向,“我們聚在這裡,無論是食物還是淡水,都有用盡的一天。”
林凡也看出了問題出在禁地那裡,但卻也納悶。
禁地中除了那些以年代爲軸出現的各種壁畫之外,就是能把人繞暈的各種彎道,並沒有稀奇的地方,盡頭也沒有想象中的兇險。
然而,爲什麼孤島的危機,就存於禁地之中呢?
正思考的時候,身邊的頭領與白,用他們那種土著語交流了起來,一個個神情凝重,一副視死如歸,慷慨就義的模樣。
頭領高聲說了幾句話,就有幾個青壯年土著走了出來,神情凝重,身上揹着重木的大弓,以及一簇簇寒光閃閃的箭矢,箭頭之處的金屬更是鋒利異常。
“他們是想進入禁地?”林凡看着同樣神色沉重的白。
白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同意了頭領的做法。
他們不能夠坐以待斃,唯有自救,才能熬到救援人員到來,更何況,孤島是他們的家,家園不在了,就相當於在外漂泊沒有根的靈魂一樣,孤苦無依。
“我帶着他們進去吧,畢竟我曾經進去過,熟悉裡面的地形!”林凡主動提出請求。
身旁的劉詩懿,肩膀動了一動,想說什麼,但看到林凡堅毅的樣子,又把嘴裡的“兇險”二字嚥了回去,只是一雙小手緊緊地握着,希望他能夠安全回來。
白沒有同意,也沒有回絕。
她轉過頭與身旁的頭領交流,經過一番溝通之後,令林凡沒有想到的是,頭領竟然大度地把這幾名弓箭手,交由他統領,一切行動,都由他親自指揮。
要知道,昨夜,林凡可是毫不留情的就斬殺了數十名精銳的弓箭手,在這當生死存亡的關頭,頭領竟然可以如此不計前嫌,將整個土著壓在他的身上,林凡是既感動,也覺得壓力山大。
這一步踏出,不僅僅是爲了他們自己能不能熬到救援人員的到來,還關係着幾名弓箭手的生死,當然也關係到整個孤島的安危。
但這一責任又必須扛起來,爲了大無畏的白,爲了淳樸的土著,雖然有些愚昧,但他們對待家園的精神,值得每一個人學習。
“準備好了的話,大家就出發吧!”
林凡帶着幾名弓箭手,轉身就要走去,至於學姐劉詩懿以及海倫就交由白照顧了,只要白還在這裡,她們就不會發生任何的不測。
只是,他剛說要走,身後就傳來了海倫的聲音:“我也要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並肩戰鬥,你們有句石話叫不能同日生,也要同日死,我要陪着你!”
“……”
林凡一陣無語,這個海倫總是學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論。
轉過身,正見着海倫大步跟了過來,而身後的劉詩懿也是一臉的希冀,好像也想跟過來的樣子。
他雖然感動於她們二女的真心,但更感到責任重於泰山。
身爲一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令女人犯險,更不能讓他們陪着自己犯險。
身爲一個男人,能做的就是千方百計地保護身邊的女人,即使不能給她幸福,也要懂得祝她們幸福。
這是林凡身爲一個男人所能做的,禁地之中無論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一闖,爲他們幾人的生存,闖出一翻天地,而不是帶着幾個女人一塊犯險。
“我可不想帶着幾個累贅,我的身邊只有最英勇的戰士,而沒有處處需要保護的廢物!”
林凡的話很絕情,說完就轉過了身,帶着幾名弓箭手,走向未知的禁地。
不同於其他地方,整個禁地已經被一股霧氣徹底地掩沒,看不清裡面的真實情況,只能聽着一聲接一聲,震天價的響聲。
而越接近那裡,他們腳下的土地則震顫的越厲害,彷彿即將發生一場大地震一般,震得他們身影搖晃,如果不是身手矯捷,恐怕站立都是個問題。
林凡邊走邊以自己敏銳的六感,感應這裡的一切,認真觀察地面。
結果發現,孤島並沒有發生地震的跡象,而是整個地表正處於極度震盪的狀態中,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形容的話,就像茫茫大海中,隨波飄搖的一吐孤舟,隨時面臨着覆滅的危險,但卻不會出現,地面崩裂的可能。
越是靠近禁地,這種感覺越是強烈。
林凡打了個手勢,示意身後的幾名弓箭手,緊緊地跟隨在他的身後,以免發生不測。
很快,他們就穿過濃濃的霧氣,來到了禁地的入口處。
山洞搖晃得很厲害,好像有巨人猛烈的抓着山洞搖來搖去的樣子,還有大塊大塊的碎石不斷的掉落。
山洞之中,更傳來巨大的聲響,經過迴音的疊加,更加的恐怖震耳。
而巨大的聲響中,還時不時傳來細弱的喘息聲,本來不可能聽得見的聲音,由於林凡超強的聽覺,再加上山洞四壁的回聲疊加,還是聽見了那絲聲音。
“難道後來又有什麼東西進入到裡面了?”
林凡喃喃自語,實在無法理解禁地中,那股細弱的喘息聲。
霧氣很濃,喘息聲並不是太大,林凡也中介偶爾能聽到一次,至於身後的弓箭手,則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緊緊地跟隨在林凡的身後,所要做的就是,一旦遇見可怕的事物,不惜一切,也要斬殺危急整個孤島的可怕事物。
他們看着林凡熟練地進入禁地之中,然後又熟練地點燃洞壁的油燈,看着跳躍的火苗,隨着山洞的晃動而晃動,一瞬間恍惚了起來。
好像他們不是這裡的主人,而林凡才是這裡的真正主人。
禁地之中的彎道同樣令他們暈頭轉向,好在有了林凡在前面引路,又有林凡關鍵時刻以劍氣震裂掉落的石頭,倒使他們一路走來,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
如此一路前行,心中對於林凡的仇視,也淡了幾分。
遇到危險時,更是願意接受林凡的指揮,而不是像當初那樣,只是受命於頭領的命令,而沒有真正的把林凡當着他們的領軍人物。
“奇怪,聲音越來越響了,難道真的一夜之間有什麼東西闖了進來?”
林凡不知道身後的弓箭手的想法,一路埋頭前行,耳朵卻十分警覺地搜尋着那淡淡的喘息聲。
經過仔細地搜尋,他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山洞中每隔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夠很準時地聽到細不可聞的喘息聲,而且不但隨着他們的深入而越來越響,隨着時間的推移,即使不前進,那喘息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響。
擁有豐富野外經驗的林凡,當然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麼聲響。
然而,一番探查之下,再加上回音的干擾,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響聲。
因爲,造成這種聲響的原因有很多/。
一般的野獸的聲音,人類經過模擬變腔之後的聲音,甚至風吹石洞傳來的聲音,當然水流流過管道也可能出現這種聲音。
至於到底是哪一種可能,不是林凡聽覺不夠靈敏,實在是聲音太過匪夷所思,如果按照他的猜測的話,那將是一個恐怖得令人不敢面對的怪物發出的聲音。
這種怪物,人類科學家早就證明過,在如今的地球環境上,不可能存在這種類型的怪物,即使存在,也在年幼的時候,由於無法適應如今的地球環境而過早地夭折。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
林凡搖了搖頭,升邪劍劃過石壁,帶起的火花,落在洞壁之上的油燈中,一盞油燈亮了起來,瞬間整個洞壁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