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感受着炎龍城的氣息,並沒有發現魔界高手。他才放下心來,待秦廣正式登基後,他便帶着小狐等人前往仙嵐宗。
秦天被弒,新王登位。如此大事轟動了炎龍城乃至整個聖龍帝國。其中不免有一些前朝官員的子系或者朋友,隱隱組成一些勢力,準備反擊秦廣這新一批的勢力。
張揚料到如此,便傳授給秦廣一些基本的修煉之法,關鍵時刻也可以保住性命。
帝王雖然受擁萬人之上,但也提心吊膽,有的時候,越是權高位重便越是身不由己。
張揚帶着三女在街上閒逛,忽然見到一羣身穿道服的人匆匆走過,像是有什麼急事似地。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破道服的小道士從後面匆匆跑來,追着那羣道士喊道:“喂,說好的帶我一起去的。你們怎麼都不等我?混蛋啊混蛋!”
張揚拍拍這身穿破道服的小道士,問道:“嘿,小師傅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怎麼行色匆匆的?”
小道士回頭看了張揚一眼,隨意說道:“去仙嵐宗,一個月後就是仙嵐宗十年開派大典了。據說這一次仙嵐宗邀請了全天下的強者,我這記名弟子也是想和前面那些正規弟子前往仙嵐宗開開眼界的,他們這些正規弟子竟然不理我!”
“仙嵐宗纔開派十年?這不符合情理啊,仙嵐宗早就威名遠揚了啊。”張揚心中不解,看着眼前的破道服小道士,微笑道:“正好過幾天我們也去仙嵐宗,不如你加入我的隊伍吧。這樣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好呀,在下是御道宗第八代記名弟子逍遙,兄臺尊姓大名?”這小道士倒是果斷,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宗門與姓名。
張揚抱拳道:“在下張揚,不日後我便去仙嵐宗報名想加入那裡做一名弟子。”
“哇,秦兄真是雄心壯志啊,加入仙嵐宗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不僅要潛力,還要必須是突破悟道後的境界呢。”
“呵呵,是啊。不過我對仙嵐宗不太瞭解,不知逍遙兄可以可以告知一二,以免將來我加入了仙嵐宗而鬧出笑話。”張揚微笑道。
逍遙聽着張揚的話,笑道:“你應該是想問仙嵐宗這次爲何叫做開派十年大典吧?我告訴你吧,仙嵐宗雖然創建的早,但是宗內很不穩定,時常爆發出內戰直到十年前宗主詹臺紫韻突破了傳說中的境界,才一舉震懾了所有長老,仙嵐宗才得以統一。從那年起,仙嵐宗才成爲一個穩固的勢力,所以今年舉行的便叫做十年大典。”
“哦,原來是這樣啊。多謝逍遙兄相告了。”
“嘿,不必客氣!”
張揚笑了笑,指着身旁的三女對逍遙介紹道:“這位是樊傾瑤,叫她瑤兒便可。這位是星韻,這個小姑娘是舍妹小狐。”
“嘿,三位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吶。”逍遙毫不做作的說道。
聽了他的誇獎,小狐咯咯一笑,從樊傾瑤的懷抱中跳了下來,指着逍遙說道:“不錯,夠味,我喜歡!”
“呃…小妹妹說的是什麼意思?”逍遙擦了擦臉上的汗,愕然道。
張揚將小狐拽到身後,訕笑道:“舍妹頑皮胡亂瞎說,逍遙兄不必見怪。”
剛剛入冬,天氣不算太寒冷。偶爾有細風吹過,倒也舒爽。
天空萬里無雲,碧空無限。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叫賣聲,馬蹄聲,小孩兒的哭鬧聲,鄰家女孩的嬌笑聲,聲聲入耳。
行人不絕,倒也熱鬧非凡。張揚等人正在街上閒走,忽然發現前方有一羣老幼婦孺正圍着一圈,貌似在圍觀着什麼新奇事物。
張揚等人圍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名五六十歲的老婦正叫賣一樣東西。
在地面,一盆紅色的果實,果實有花生仁大小左右,形狀類似枸杞。
“此果名爲益母果,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壽。仙人吃了可以增長修爲,實乃當世絕寶,獨此一份啊!”叫賣的老婦搖頭晃腦,介紹着益母果的特性。
樊傾瑤聽着老婦的介紹,與同伴之人說道:“你們說這所謂的益母果有那麼大的功效嗎?”
逍遙嘿嘿一笑,對幾人說道:“這些小把戲都是我曾經玩膩的了,看吧,一會兒一定還有人出來說這益母果怎樣怎樣神奇,然後便有許多無辜人被老婦坑騙。”
果如逍遙所說,當老婦介紹完益母果的功效後。一名年過七旬的老嫗走了過來,望着那擺在盆中的益母果,竟是一頭跪了下來,並聲具淚下,痛哭着說道:“我老嫗終於能再次見到聖果了,當年老伴身中蛇毒,面臨着死亡。那時一位仙人突然出現,賜予老伴一顆益母果。誰料,老伴吃了七天之後,不僅他的身體痊癒,而且還有了法力!如今老伴不僅獨自修煉,還教會我怎樣修煉。我現在的一切好處都歸自那粒益母果,可以說,益母果就是我和老伴的再生父母哇!”說完,老嫗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張揚無語的搖了搖頭,對逍遙說道:“這裝的也太誇張了吧?”
“嘿,管它裝得怎樣,只要有人買就可以。”
又如逍遙所料,這時有一位身着顯貴的婦人便是走了過來,問道:“購買益母果需要多少金銀?”
見有人上鉤,老婦低着頭偷偷的對那跪在地上的老嫗笑了一下,然後繃起臉對着顧客說道:“本來一粒益母果需要五千兩金,但是大家都沒有那麼多的錢財。我就便宜賣了,一粒益母果只需五千兩銀!”
對此,婦人驚喜的拾起兩粒益母果,激動地說道:“五千兩銀子便能買得一人長生不老,值了!我買兩顆,給我留着。得會我叫下人來給你送錢!”
“哎,好說好說!”老婦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直接遞給婦人一粒益母果,說道:“你先拿着一顆,等會兒將銀兩送來我便將另一顆給你。”
“恩,您真是活菩薩啊!”婦人雙手捧着這小小的益母果,就宛如得到了寶貝一般。
張揚無語的看着一個個富貴之人上當受騙,而一個個貧窮的人失意離去。不由得嘆道:“世風日下啊,這可如何是好。”
“嘿,別看這兩個傢伙兒人老珠黃的樣子,其實都是裝的。兄弟,該出手時就出手,做什麼事都要隨心所欲。”逍遙大笑一聲,突然飛入人羣之中。將老嫗和老婦踹飛,惹得衆人驚呼。
而逍遙卻不顧衆人的非議,先是對着老嫗的臉使勁一扯,一張人皮便扯了下來。接着又將老婦臉上的僞裝扯了下來。
露出真容的兩個人,惹得衆人驚呼。那裝作老婦的年輕女子還好說,但是裝作老嫗的人竟然是一名男子。
見到二人的陣容,衆人無不感到噁心。
那些富貴之人之前還搶着要賣益母果,現在得知便一個個散開了去。而那些因爲之前沒銀子買益母果的貧窮之人則是大呼痛快,更是嘲笑那些已經上當了的富貴之人。
這對男女身份敗露,便是氣憤不已。那女子對着逍遙怒道:“你我並不相識,爲何要阻我財路?”
“哼,我阻你財路?你難道不是陷害那些無辜之人人財兩空?對於你們這樣的王八蛋,本道沒將你們挫骨揚灰就是手下留情了,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逍遙怒喝道。
一旁,星韻笑道:“這小道士,還挺正義的。”
“哼,你壞我夫妻好事,就拿你的命來換吧!”僞裝成老嫗的男子怒喝一聲,從手中射出一道暗器。刷刷刷,三道帶毒飛刃射在逍遙的身上,逍遙慘叫一聲,撲騰一下便躺在了地上。而那些圍觀的人見到此景皆是作鳥獸散,沒一個上前幫助逍遙的。
逍遙忍着痛對那些跑走的人罵道:“你們這羣王八蛋,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哇!”
張揚無語的走了過來,扶起逍遙,說道:“你不是修真者嗎,怎麼還中了人家的暗器?”
逍遙苦笑道:“我只是一名記名弟子啊,連悟道都還沒成功呢。”
張揚驚呼,連忙伸出手指點住逍遙身體的各個穴位,止住毒液的蔓延。
“哼,你們這兩個壞蛋,我要替那些受害人教訓你們!”小狐驕橫的跑了過來,指着這對騙子嬌罵道。
對此,那男子卻是冷笑一聲,又是一連串的暗器射出。小狐敏捷的躲過暗器,隨即怒氣衝衝的哼道:“你們這兩個喪盡天良的傢伙,連我這樣可愛的小女孩兒也要殺害。呀,我要打死你們!”
小狐光着腳丫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惹得樊傾瑤與星韻搖頭輕笑。
啪!小狐先是一巴掌打在女子的臉上,在女子的臉上留下一個小手印。女子慘叫一聲,竟是被小狐一掌打昏了過去。畢竟小狐乃是妖族,在打人的過程中也隨着揮發出一股妖氣。
蹭!回過頭,小狐又是一腳踢在男子的褲襠上,男子慘叫一聲,捂着流着血的褲襠,不一會兒也昏了過去。
見此,星韻與樊傾瑤的臉上都有些微紅,這小丫頭倒真是兇悍…
“嘻嘻,讓你們這些混蛋欺騙無辜人。”小狐洋溢着笑臉,似乎是打得爽了,愉快的向着張揚跑來。並如小蛇般纏在張揚的身上。
……
張揚帶着逍遙回到秦府,並替他逼毒。經過一夜時間,才把全身的毒素逼出。
因爲逍遙中毒頗深,一直陷入昏迷中。當他醒後得知是張揚替他解的毒,他不僅感動而且還很驚訝。
因爲他想不到張揚竟然是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哎,秦兄不愧是要拜入仙嵐宗的人。竟然已經跨入修真者的門檻了,真是叫小弟汗顏。”逍遙落寞的說道。
張揚豈是剛剛入門,如今都可以算得上是修真界的頂級高手了。
張揚微微一笑,安慰道:“逍遙兄不必氣餒,我修煉十年才略有小成,也不算什麼。倒是逍遙兄你前途無量。”
逍遙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
張揚無語,要是再誇這傢伙兒兩句有可能他都能飛上天了。
其他人都已經入睡,張揚獨自一人來到秦府的宅院內。如今的秦府,秦老元帥早已爲國捐軀,秦寬被魔頭殺害,秦長已死。秦廣也帶着家人搬入秦王殿。當張揚走後,秦府便會變成荒宅了。
張揚來到父親曾經居住的文豪府,樓閣內的擺設很樸素。在牀旁擺放着一個木桌,木桌裡還存放着一些書籍。
秦寬愛好文學,惜書如命。
張揚坐在木牀上,彷彿便看到父親當年坐在這裡朗讀書物的場景。望着牆角與屋頂的蜘蛛網,張揚深深一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爹,我知道如果你還尚在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報仇,因爲你愛好和平不喜歡戰爭。”張揚輕輕一嘆,輕輕的摸着擺放在前的書籍。隨即神色一凜,哼道:“但是我不會讓您和孃親以及姐姐們白白死去的!”
張揚握緊了拳頭,來到門外,伸出手接着飄飄而落的雪花,冬雪如花,仿若降落人間的精靈,安撫他的心靈。
雪是無瑕,心卻含煞。張揚孤立的站在風雪中,他身外散放的寒氣比這冬日裡的天氣還要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