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地點,設在福清幫旗下的一座茶樓,亭閣式建築,裡面盪漾着陣陣古箏幽雅的旋律,很遠,彷彿都能聞見陣陣的茶香撲來。
在尤軒的帶領下,葉謙走進了茶樓。二樓的一個包間,謝東柏對門而坐,旁邊坐着幾位中年男子,都是西裝革履,一臉敬畏的神色。這些在島國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對謝東柏的時候,仍舊是被他無形的氣勢壓住。在謝東柏的身旁,坐着一位年輕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長髮披肩,然而卻沒有一絲柔弱的模樣,反而顯得整個人很乾練。
看見葉謙,謝東柏慌忙的站了起來,周圍三人也都紛紛起立。“葉老弟,沒打擾你休息吧?”謝東柏微笑着問道。這個總是掛着一臉笑容的巨梟,看起來是那麼的平易近人,可是真正見到他發怒的人就知道,這個似乎很柔和的男人發起火來,那是絕對恐怖的,整個冬京市都要抖三抖。
葉謙笑了笑,說道:“人還真是不能放鬆自己啊,一放鬆自己就變的懶了。”
“呵呵,也別把自己繃的太緊,偶爾的放鬆放鬆也是情理之中。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謝東柏很親熱的拉着葉謙的手,把在場的幾個男人一一的介紹給葉謙,都是一些在島國混的很出色的一些商業上的鉅子。葉謙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謝東柏的身上還掛着華商會主席的身份,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島國做生意沒有那麼容易,這些商業鉅子難免會求到謝東柏幫忙,而且謝東柏在島國的事業可是要比他們大的多了。
介紹葉謙的時候,謝東柏很含糊,並沒有說明葉謙真正的身份,只是說是自己的好兄弟,在國外和華夏的產業都很大。葉謙對這點倒是非常的滿意,謝東柏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因爲沒有必要對這些人說出自己是狼王的身份。
那些人見到謝東柏對葉謙都是如此的客氣,自然也就謙虛無比,恭敬有加,能和福清幫幫主謝東柏稱兄道弟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葉謙和客氣的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這些人都算是島國有名的華商了,以後昊天集團的產業往島國發展,少不得和他們的合作。
最後,謝東柏指了指在座唯一的一位女性,笑着對葉謙介紹道:“葉老弟,這便是小女謝紫依!”
“葉先生,你好!”謝紫依不卑不亢的打了聲招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葉謙覺得不會把眼前這個看似有些柔弱,就連名字也是那麼輕柔的女孩子和福清幫未來的繼承人聯繫到一起。葉謙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虎父無犬女啊,謝小姐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謝幫主,你可真有福氣啊。”
“葉先生過獎了,小女子還有很多需要像葉先生學習的地方,以後還希望葉先生多多關照。”謝紫依說道,一個有着島國和華夏雙重文明孕育下的女人,比華夏女人多了一份柔弱,比島國女人多了一份堅強。
“謝小姐太客氣了。”葉謙寒暄的笑了一下,說道。
謝東柏呵呵一笑,說道:“來來來,坐吧,坐吧,再繼續這樣客套下去,天都快黑了。”葉謙呵呵一笑,仍由着謝東柏拉着自己在他的身旁坐下。
“幫主,我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先告辭了!”尤軒說道。
“嗯,去吧。”謝東柏笑了笑,說道。自從尤軒跟了自己以後,謝東柏的確省去了很多的麻煩,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絕對是一個絕好的管理人員,無論是手段還是心計。可以說,福清幫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少不了尤軒的功勞。
衆人一邊飲茶,一邊暢談着實事,島國的國情,華夏的國情,都是一番開懷暢談。談到經濟上面的時候,那幾位在島國鼎鼎有名的華商,明顯的少了許多的顧忌,侃侃而談。畢竟他們是真正的商人,有着慧眼獨具的才華,他們分析的島國經濟自然要比謝東柏和葉謙這兩個門外漢強的多了。
葉謙和謝東柏也都是細心的聽着,不時的插上幾句自己的觀點,只有謝紫依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冷靜的做一個旁觀者。
在某些方面,即使葉謙不願意承認,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島國的某些技術的確是比華夏厲害了許多。這不知道是華夏的那些所謂的研究人員和專家都是無所作爲,還是真的島國的技術研究人員那麼厲害,想來,還是前者更多吧。
就單單是汽車製造方面吧,爲什麼島國的車系能夠在華夏如此之多?這還是因爲華夏本土的汽車製造行業不作爲,沒有創新研發的精神,而是把精力都投注在和島國汽車製造商的合作上面,企圖讓他們派遣的技術人員去幫忙。
換句話說,可能是那些企業的不作爲,他們不是以振興民族產業爲己任,而是以盈利爲目的。這種行爲,是不值得效仿和倡導的。聽着這些人的侃侃而談,葉謙的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振興民族產業不能只是一句口號,需要的是同心同力。葉謙對商業的認識一向很少,聽了他們的話之後,心裡也意識到商業對於一個民族和國家的重要性,從經濟和技術上遏制其他國家,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侵略呢?
葉謙就曾經親眼見識過,宋然利用昊天集團龐大的資源以及和各個金融投資大鱷的聯合出手,瞬間的讓南美的經濟變的一塌糊塗,從而在其中賺取了龐大的利潤。足見,經濟的侵略似乎遠遠要比刀槍的侵略更加的可怕,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爭。
中午,謝東柏在自己旗下的酒店設宴款待他們。墨龍、清風和皇甫少傑也都回來了,索性並沒有惹出什麼禍,清風這小子臉上以往的浮誇和張揚斂去了不少,看來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溫柔鄉,英雄冢,看來真的不假。
午飯時,衆人也沒有再談那些有點廣泛的問題,閒扯着家常,氣氛也顯得很平和。謝紫依依舊沒有發表過一句評論,冷眼旁觀,只是偶爾的會起身給葉謙和墨龍等人斟酒,態度顯得很謙遜。
“唉,老大,那女人是誰啊?”清風湊到葉謙的旁邊,輕聲的問道。
“哪個?”葉謙詫異的問道。
“你說是哪個啊,這裡不就一個嘛。”清風說道。
“哦,她是謝幫主的女兒謝紫依,怎麼?你看上人家了?”葉謙詫異的說道,這小子不是剛看上中島信奈嘛,咋又看上謝紫依了啊,還真是花心大蘿蔔。
“不是,你看,那丫頭的目光是不是總是盯着墨龍啊,我看她是喜歡上墨龍了。”清風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葉謙詫異的擡頭看了一下,謝紫依只是在給墨龍斟酒的時候纔對他點點頭,哪有清風說的那麼嚴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是閒的蛋疼,沒事盡胡說,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清風微微的吐了吐舌頭,乖乖的閉上嘴巴。
酒過三巡,午宴也在很平和的氣氛中結束。那幾個商業鉅子都紛紛起身告辭,葉謙也站了起來,跟謝東柏一一的和他們握手告別,相互交換了名片。墨龍丟給葉謙一個眼神,葉謙會意,對謝東柏笑了笑,說道:“謝幫主,小弟下午想四處逛逛,也先告辭了。”
“嗯,這冬天的冬京市還是非常漂亮的,葉賢弟難得來一次島國,是應該好好的逛逛。這樣吧,我讓小女陪你們一起吧,你看如何?”謝東柏說道。
“不用了,怎敢勞煩謝小姐啊,我們自己四處逛逛就可以了。”葉謙說道。
“葉先生不用客氣,小女子十分榮幸能做這個嚮導。”謝紫依說道,“況且,葉先生是客人,小女子怎敢怠慢。”
“是啊,葉賢弟,你也就別推辭了。”謝東柏說道,“有小女帶路很多事情會簡單點,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讓小女把你們送過去,豈不是更好。”
葉謙微微的笑了笑,想想待會要做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也沒有什麼可隱瞞謝東柏的,於是笑着說道:“如此,那就麻煩謝小姐了。”
“葉先生,請!”謝紫依謙遜的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謙微笑着和謝東柏告別,舉步走了出去,墨龍、清風和皇甫少傑也跟了上去。
“葉先生想去哪裡?”上車後,謝紫依問道。
葉謙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墨龍,墨龍說道:“去花園神社!”
謝紫依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說道:“墨先生似乎對冬京很瞭解嘛,除了淺草寺,這花園神社便是最能感受到島國文化的地方。面積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紅色的鳥居、祈願的木繪馬和島國特有的御守都很有特色。”
“御守?什麼東西啊?”皇甫少傑詫異的問道。
“就是護身符,相當於華夏廟裡求的那些護身符。”謝紫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