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說完,就匆忙的離開了辦公室,找來了阿榮。兩人隨即就開車離開了藍月亮會所。
阿榮載着葉謙兜兜轉轉,前前後後的忙活了一夜,阿榮也一頭霧水,不知道葉謙在找些什麼。但最後卻見到葉謙露出了無比興奮的表情,還興奮道:“找到了,果然沒有錯!”
“葉少,什麼找到了?”阿榮不解的看着葉謙。
葉謙故作神秘的笑道:“你只要跟着那個女孩,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是吧!”阿榮看着那個頹廢的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葉謙的話,一路上都開車遠遠的跟着那女孩。
那女孩一直漫無目的的走着,一直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附近,然後走上了一間大廈的天台,一個人坐在天台上一邊哭着,一邊自言自語着。
“葉少,那女孩看來是想不開,這是要自殺啊!”阿榮臉色一變,對着車內的葉謙說道。
葉謙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女孩爲情所困,加上生活的壓力,他是想要自殺。”
“葉少,我們要不要勸阻一下?那女孩可還很年輕!”阿榮問道。
葉謙搖搖頭,說道:“不用,她死不了的。”
阿榮有些疑惑,但既然葉謙這麼說,阿榮也只好坐在車內沒有動,只是盯着不遠處天台上坐在邊緣處的女孩。
“你別過來!”沒多久,阿榮突然看到天台上的女孩情緒有些莫名的激動,扭過了頭,大聲的喊着。
“怎麼回事?”阿榮不解的看着天台,很顯然天台上出現了人,正在勸阻那女孩自殺。
“我都說了,不用我們上去,她死不了。”葉謙卻一臉似乎早已經預料的笑了笑。
“這是廢棄的廠區,平常根本不會有人來的,怎麼會這麼巧,女孩自殺的天台會有人呢?”阿榮喃喃的說道。
“別問那麼多了,你跟我來就知道了。”葉謙含笑說着,這個時候打開車門,朝着女孩所在的廠房走去。
葉謙來到廠房下,能夠清晰的看到女孩已經雙腳站在了天台的邊緣,只要一個前傾,就能夠從天台上跳下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阿榮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廠房可有九層樓高,下面也都是水泥地,要是從上面掉下來,肯定會面目全非。
“喂,姑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這是要跳樓吧!”葉謙突然拉開了嗓子大聲朝着樓頂的輕生的姑娘喊道。
聽到葉謙這話,阿榮第一個嚇了一跳,怎麼都想不到,葉謙居然會這麼直白的問,這不是要刺激那女孩跳下來嗎?
“葉少!”阿榮看着葉謙。
葉謙給了阿榮一個眼色,繼續喊道:“如果要跳樓就快點,我還等着看人腦血四濺的畫面了。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從未看過人跳樓呢!”
“你又是誰?”天台上的姑娘帶着抽泣的聲音,朝着樓下看去,這麼高的距離,要是尋常人,光是看一眼都會腿軟,但是這個女孩莫名的卻沒有這種恐高的感覺。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被男朋友甩了,還被男朋友落井下石,現在欠了一身的債務,被高利貸追着,說要將你抓去欠債肉償。”葉謙再次大聲的喊着。
“你怎麼知道的?”女孩臉色一變,沒想到自己來這個廢棄的工廠自殺,先後遇到了兩個對自己遭遇如此瞭如指掌的怪人。
在這女孩身後,這個時候就有一個六十出頭的老者,一直苦勸她不要放棄生活的希望,甚至說願意幫助她解決錢的困難。
錢的困難雖然可以解決,但是失去至愛,被至愛無情拋棄,又遭落井下石的情結,這要如何解決?
而那個來勸阻女孩跳樓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爲了躲避葉謙而鬧失蹤的霍夢達準候。
“同樣,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不過,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我覺得你就該自殺一了百了,讓辜負你的男人,永遠活在害死你的陰影下,讓他永遠不得安寧。”葉謙大聲的喊道。
女子聞言,連連點頭,覺得葉謙說的沒錯,附和道:“對,你說的沒錯,我一定不能夠讓他和那賤女人有好日子過,我要讓他知道,我是他害死的,要他內疚一輩子。”
“混蛋,誰在下面胡說八道,這麼沒有良心?”聽到下面的聲音,霍夢達準候氣得不輕,連忙朝着天台邊緣走去,往下一看,卻正好和葉謙四目相對。
“葉謙,怎麼會是你?”霍夢達有些意外的看着樓下的葉謙。
葉謙呵呵笑道:“霍前輩,好久不見!”
“你小子在發什麼神經,這姑娘還這麼年輕,他還有大好青春,你怎麼慫恿人輕生呢?”霍夢達之前對葉謙累積的好感,似乎一下子全部煙消雲散,甚至有些瞧不起葉謙了。
葉謙卻含笑說道:“霍前輩,你怎麼就知道他活下去,會有大好的青春,而不是無限的噩夢等着她呢?”
那輕生的姑娘一時間也站在天台的邊緣,靜靜的聽着兩人的對話,暫時沒有了跳樓的跡象。
霍夢達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覺得葉謙這是在胡說八道,是在強詞奪理。氣呼呼道:“這女孩不過是被一個不愛他的人拋棄了,她卻要爲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去尋短見,難道這還不是大錯特錯嗎?”
“霍前輩,可你不要忘記了,在這姑娘的心中,那個不愛他的人,比什麼都重要,乃至於自己的生命。”葉謙迴應道。
“姑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葉謙朝着那姑娘說道:“你活着,只有你自己的感受你自己清楚。不管那個人愛不愛,至少你是真愛。”
“對,你說的沒錯!”那姑娘連連點頭,覺得葉謙說的太有道理了。不管那人愛不愛,但她這裡是真愛。爲了真愛去死,有什麼不對的?
“歪理胡說!”霍夢達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沒想到葉謙這麼會歪曲事實,最可惡的是,這姑娘似乎也缺根筋,居然還連連點頭稱是。
“葉謙,你知不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虧你還是華夏古武者,怎麼可以做這種推人入火海的事情來?我看,秦王根本就是看錯了你。”霍夢達氣呼呼的罵道。
葉謙面對霍夢達的質問,卻也不生氣。反而心中竊喜不已,果然他之前想的一點都沒有錯。
“霍前輩,你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我們華夏有多少的古武者流落在外,無依無靠?他們每天都要爲了修煉的資源,承受着六大勢力下各大家族宗門的迫害,難道你不記得你當初就是這一羣受害者了嗎?”葉謙話鋒一轉,將事情順勢的轉移到了霍夢達的身上。
“葉謙,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別以爲有秦王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要是逼急了我,我一樣不會手軟。”霍夢達氣急敗壞的朝着葉謙威脅道,顯然葉謙這是觸碰到了他心頭的傷疤。
葉謙卻全然沒有理會霍夢達的威脅,這是葉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將自己平日想說,卻沒有機會跟霍夢達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霍前輩,你不要逃避了。你勸別人不要輕生,不要逃避,可你自己卻一直在逃避,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嗎?”葉謙質問道。
“我逃避什麼?我有什麼可以逃避的?”霍夢達不以爲然的冷哼道。
“有!”
葉謙一字一句道:“你對你妻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一直都不能放下,那是你這一輩子的心結。如果不是這個心結,你大仇得報,何以遲遲無法突破?就因爲你的心結沒有解開,讓你一直無法前行,被關在了死衚衕,一直不肯出來。”
“我沒有!”
霍夢達出言否定。
“霍前輩,你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了。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再娶,就是因爲心中一直都有你妻子的影子。”
“除此之外,你在多倫市隱居,經常以收破爛的身份,遊走在大街小巷,見到有人要自殺,你就會不遺餘力的出面阻止,和幫助對方解決困難。”
“這不是你有好生之德,而是你心中,一直對你妻子的自殺,感到愧疚,你將這些自殺的人,下意識的附加了你妻子的影子,所以你纔會幾十年來,堅持不斷的幫助那些輕生的人,不讓他們自殺。”
“你說他們有大好光陰,沒錯,人只要不死,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可是你自己呢,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卻放棄了自己,放棄了你的武道夢想,放棄了你心中那股對華夏古武振興的熱心腸,放棄了祖國的故土情懷。”
“霍前輩,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清醒?死者已矣,你這樣活在過去的痛苦之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泉下的妻子有靈,看到你如此頹廢,她會有多麼心疼?”
“難道,當初你妻子愛上的難道就是一個自甘墮落,生活在過去痛苦下的膽小懦弱的懦夫嗎?”葉謙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爲了勸服霍夢達,一連串的炮語連珠,讓霍夢達整個人愣在原地,居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反倒是一旁輕生的姑娘,有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樓下那個男人剛纔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那氣勢簡直太帥,太迷人了,以至於這姑娘都沉溺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