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可以?”任謹言看着聶雲杉身邊懵懂忐忑的初雲,淡淡問道,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喬以煜發來的不僅是宴會邀請,還讓他們找一個女人。
“我覺得還不錯,關鍵臉型挺像,化個妝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又不是讓咱們找一模一樣的,有個五六分就差不多了!”聶雲杉隨意地說道。
任謹言看了一眼一直沒怎麼出聲的荀先賢,問道:“你覺得呢?”
“兩位哥哥做主就好!”荀先賢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看似乖巧地說道。
“那就這樣吧!”任謹言眉頭微皺,有點索然無味地說道,然後起身離開。
荀先賢衝聶雲杉羞澀一笑,拱拱手,也隨之離開。
聶雲杉冷笑,整個大廳之內,短短一小會的功夫,就只剩下他和清倌兒初蘭。
“公子?”初蘭忐忑地喚了一聲,她聽得出來,是有什麼事情選中了她,這讓她很是恐懼,她一個女妓,哪裡能參合進他們這羣大宇皇朝頂尖公子哥的大事中。
都不用過腦子,她都知道,一個不慎,絕對粉身碎骨的那種。
“賞你個機緣!”聶雲杉笑着右手一揮,一個絕色女子的半身圖像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空中。
女子容貌與初蘭有三四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初蘭雖說也美貌非常,卻多了幾份風塵,而那女子梳着飛仙髻,仙氣十足,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
“這樣的仙子,哪裡是奴家能東施效顰的!”初蘭望之都心生自卑,喏喏地說道,何況聶公子說是機緣,真實情況,她相信絕對不是如此。
“化妝!”聶雲杉臉色冷了下來,冷冷吐出兩個字,卻讓初蘭心頭一顫,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各種妝具,她可以拒絕胡廣生,哪怕胡家沒有出事,也沒問題。
但聶雲杉,不是她能拒絕的,未知的危險哪裡比得上目前切切實實觸怒聶雲杉的風險。
初蘭先是將臉上的妝容卸掉,然後照着空中的仙子圖像,給自己的頭髮換成飛仙髻,然後修眉施粉,儘量像圖像中仙子的模樣化妝。
最終,初蘭在右邊眉下點了一顆紅色的淚痣。
大約容貌真還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氣質卻是學不來的,哪怕有點恐懼聶雲杉要她做什麼,但自己的容貌比之前確實上了一個臺階,這依舊讓初蘭心生高興。
“不錯!”聶雲杉點點頭,問道:“知道葉謙嗎?”
“聽說過!”初蘭微微點頭,葉謙之名最近很是火熱,碎星樓又是消息最爲靈通之處,哪裡會沒聽過葉謙,有名的天驕外加小白臉啊,被不少大宇皇朝的公子哥一邊嫉妒,一邊謾罵,一邊恨不得取而代之。
“明天玄源天宗別院,你坐葉謙身邊!”聶雲杉吩咐道。
“啊……”初蘭愣了愣,喏喏地說道:“我們碎星樓不讓出門去客人家……”
他們都是碎星樓培養出的清倌兒,放到外面接活兒算怎麼個事兒,不僅掉價,萬一客人**薰心,受損失的還不是碎星樓。
“不僅你會去……”聶雲杉起身,向外面踟躕不敢進來的恩娘招招手,示意她進來。
“聶公子,您也是常客,碎星樓的規矩您也知道……”恩娘一臉爲難,然後道:“您要是看上初蘭,不如贖回去如何?”
別說贖買,恩娘現在恨不得直接把初蘭送給聶雲杉,只求聶雲杉別給她添麻煩。
涉及問道境尊者楚今朝,又捲入了天驕葉謙和一衆大宇皇朝頂尖公子哥,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碎星樓背影很硬,但不是什麼麻煩都想捲進去,都能扛得住。
“玄源天宗問道境尊者楚今朝楚瘋子,想要碎星樓所有美人,明晚前往玄源天宗別院歌舞杯酒助興,恩娘你讓不讓去?”聶雲杉輕輕問了一聲。
恩娘一臉的絕望,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去!”
問道境尊者金口玉言,哪裡是他們這羣小人物能反抗的,哪怕碎星樓是成都大帝開的,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去落楚今朝的臉面,更被說,碎星樓的背景也沒強到那份上。
恩娘不是碎星樓老闆,尋常樓中又事,她大多能做主,現在完全超出她的權限,她卻知道,哪怕老闆來了,也只有同意的份。
“你看……”聶雲杉扭過頭,看向初蘭,說道:“現在你可以去了!”
“不知聶公子想讓初蘭做什麼?”初蘭深深吸了口氣,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想不通的,特意把他安排道葉謙身邊,總歸要做點什麼。
“服侍好葉謙公子,無論是誰想換你到身邊,都要堅定不移地認定葉謙!”聶雲杉淡淡說道,然後劃重點加重語氣道:“記清楚,無論是誰都不行,哪怕是那位問道境尊者也不行!”
初蘭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連恩娘都臉色鐵青,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他們不僅要算計葉謙,甚至說不定還把楚今朝也算計進去。
瘋子!恩娘心裡越發絕望,若是被人知道,他們碎星樓哪裡承受得住問道境尊者的憤怒,但是可以通風報信麼,那也要她們碎星樓能夠得上楚今朝,也要人家信啊。
聶雲杉這是吃定他們碎星樓了!恩娘滿心苦澀,恐懼瀰漫心間。
“準備好,明天我會派人過來帶你們去!”聶雲杉確實吃定了碎星樓,別人不知道碎星樓的底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個顏家人,仗着皇室身份開的,修爲也不過是窺道境九重,因爲開了這家歡愉場所,還被顏家厭惡,直接邊緣化。
欺負欺負小家族沒問題,想硬碰聶家,甚至反抗楚今朝這等問道境尊者,借他個膽子都不敢。
“是!”恩娘欲哭無淚,看着也聶雲杉揚長而去,恩娘銀牙一咬,突然道:“聶公子,您是靈石還是功勳點付賬,總不能這麼走了?”
天下就沒有來青樓不付賬的道理,誰家公子哥都擔不起白嫖這等名聲,聶雲杉吃定了碎星樓,她胳膊拗不過大腿,認了,但想什麼便宜都佔盡,做夢!
“……”聶雲杉渾身一震,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回可是任謹言請客,憑什麼他來付賬?
可是,人都走光了,他總不能放下一句話就走,有了這次樑子,他相信碎星樓絕對什麼醜化都敢往外放。
“結賬!”聶雲杉強裝鎮定,冷冷地看着恩娘,將身份令牌遞了過去。
“謝你賞光,一路走好!”
恩娘足足將功勳點翻了一倍,然後才恢復點精神,將令牌還了回去。
聶雲杉接過身份令牌,探查到恩娘劃掉的上百萬功勳點,嘴角一抽,他是常客,知道這價格絕對有虛高,是在報復,但他堂堂聶家少主,總不能和一青樓恩娘討價還價。
這暗虧,他吃定了!聶雲杉狠狠瞪了恩娘一眼,轉身離開。
“哼……”恩娘冷哼一聲,她得趕緊去和身後的老闆稟告,雖然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麼用。
……
這一夜,除了顏福貴和鴻塗山主,沒人知道她們如何能聊整整一晚。
東方一縷霞光初生的時候,顏福貴和鴻塗山主才走出天下第一煉丹房旁邊的酒館。
此時曾經的雲霞宗天驕賀天寧,已經拿着掃帚出來,打掃煉丹房前地上的灰塵。
“也沒必要那麼麻煩,再去迎仙台,咱們就在煉丹房談談剩下的盟約!”顏福貴對於天下的煉丹房相比鴻塗山主還熟悉一點,聊了一夜,兩人關係也沒那麼生份,所以顏福貴也沒多少顧忌,隨口建議着說道。
“行!”鴻塗山主藏在雲團之中,簡單地回答。
兩人路過的時候,視線甚至沒有在賀天寧身上停留過,直接進入煉丹房,找煉丹房的夥計去叫葉謙和王權富貴,雖說兩人繼續談盟約也沒問題,但有葉謙在,能緩和談判過程中產生的矛盾,和下稀泥。
這一天,四人基本都在煉丹房度過,將盟約細節一一豐富,葉謙本能的察覺到,無論是顏福貴還是鴻塗山主,都在有意加快談判進度,他覺得應該發生了什麼事。
這天晚上,顏福貴是在天下第一煉丹房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又開始商討盟約細節,在中午的時候,草約神奇地居然定了下來。
這可是兩大霸主級勢力結盟的盟約,哪怕只是草約,只用了兩天的時間,未免也太過迅速了點,葉謙全程參與,依舊目瞪口呆。
“真沒其他需要完善的?”葉謙問道,這麼草率,真的好麼,雖說他也覺得草約裡重要的地方都已經有過商討,這麼倉促,兩家上面那羣大佬會怎麼想?
“該有的都有了,時間不等人!”顏福貴微微搖頭,說道。
“我這邊任務完成,要回星宿天宮,你要跟我一起麼?”鴻塗山主將自己這邊的超越收入儲物戒指,問葉謙,她已經知道葉謙面臨着什麼,若是葉謙隨他回去,等一切成了定局,與星宿天宮的問道境妖尊一起回來,自然是最安全的。
但是,人家說白了只是宴請你,就嚇得直接跑回星宿天宮,簡直是一輩子的污點!
她倒是可以陪葉謙去一趟,但沒有任何意義,以她的實力,楚今朝真要殺葉謙,都不用宴請的時候,現在來,她一樣只能眼睜睜開着,根本攔不住。
窺道境與問道境,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