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別叫了,我們死不了。”江寧真想過去捂住她的嘴巴。這樣吵下去,沒有摔死,腦袋也要爆炸掉。
丘蕊恐高,此時兩人就像是坐在半空中,而且車子輕微的搖晃着,美麗景色在眼前搖晃着,召喚着。眩暈的感覺,腳下虛浮的感覺。她眼睛只是睜開了一下,旋而緊緊的閉上。“江寧!快上去!”
上去?說得簡單。現在開門之後就是半空,想要下去談何容易。更何況,車子有防彈的功能,如果自己冒冒失失的下去,說不定一個槍子就把自己的腦袋打爆。他試着想要打開後面的車門,結果發現車門已經嚴重的變形,被護欄上的鋼管卡住,沒辦法打開。
“老老實實的呆着,我馬上報警。”
說罷,江寧掏出了電話,撥通了戴天晴的號碼。她得知了消息,立刻觸動消防車實施救援。估計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讓兩個人獲救。
又過了一分鐘的時間,丘蕊大概的察覺到車子不會掉下去,於是緩慢的睜開了雙眼,帶着些恐懼和好奇的打量着下面的風景。“都怪你不好好的開車,現在好了……”她小聲嘟囔抱怨着。
“拜託,是因爲有子彈擊中了車輪,我們纔會撞到護欄。”江寧撇撇嘴說道。“更何況,我們現在不是沒事情嗎。”
不知是不是幻覺,丘蕊總是感覺車子在晃動。她用驚惶失措的聲音問,“真的沒有事情嗎?”
“當然。”江寧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不知道,被撞破的護欄上,一根鋼管不小心插破了油缸,點點滴滴的汽油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鋼管上,露出的車子凌亂導線噼噼啪啪的漏電,二者接觸。
轟——
車屁股,猛然掀起,車頭慣性的向前栽倒。火焰在一瞬間攀爬上鋼鐵包圍着的真皮座椅,車子又向前移動了一些。
灼熱的溫度,噴濺出的汽油,丘蕊的驚聲尖叫。江寧大腦陷入了幾秒的混亂,而後冷靜。
按照正常的速度,需要最少五分鐘最近的消防車才能趕到這裡。這段時間,足夠把這兩個人烤成焦炭。
在絕望的情境下,江寧反而是淡定了下來。他打開了車門,目測了一下車子離高速路的距離。兩米,只有兩米。這個距離,能夠把丘蕊送上公路。而且看到車子起火,那個狙擊手應該是認爲完成任務離開了。
他抓起丘蕊的胳膊,嚴肅的道。“小蕊,現在你要做一件事情,如果你做到,就可以救我們兩個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賣什麼關子。”丘蕊哭喪着臉說道。
“過來,抓着我的手臂。”江寧命令說道。
她不知道江寧想要幹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服從他的命令,小心翼翼的爬過去,抓着江寧的胳膊。
“現在,我要把你扔上去,一會兒你聽我命令,在我說鬆手的時候,就乖乖的把手鬆開,好不好。”江寧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不行!不行!我……我怕高。”丘蕊哭喪着臉就想要往回跑,像是即將被打針的孩子
。
“怕就閉上眼。除非,你想讓我也一起死掉。”江寧神色嚴肅的道。
聽到這話,丘蕊才眨巴着淚兮兮的眼睛,俏臉帶着某種悲壯的說道“好!死就死了。”
江寧滿臉的黑線,自己要救她,怎麼說得好像是要把她殺掉一樣。
她果真是閉上了眼睛,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江寧的胳膊。“你一會而千萬要用力,萬一我在半空中就掉下去……”
“好,我知道了。”
江寧粗暴的應了一句。他不是故意想要兇丘蕊,只是在緊張的氛圍下,產生的某種暴躁的情緒。
他緩緩的將丘蕊身體提起,而後憋住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其像是扔鉛球一樣,向後推出去。
“哎呦。”用的力氣過大,丘蕊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江寧看到她痛呼着爬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江寧!我要怎麼把你弄上來。”她焦急的喊道。
“我自有辦法。”
江寧沉聲應了一句,而後攀住車頂,一點點的向上爬,生怕自己動作一大,把整個車子給帶下去。好不容易爬上了車頂之後,他才大鬆了一口氣,幾個縱步躍上了公路。
此時,火焰已經竄進了駕駛座,整個車子在熊熊的烈焰中燃燒着,隨時都有可能產生爆炸。
見江寧沒事,丘蕊這才大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摔痛你了?”江寧關切的道。
“沒有……”她抽噎的說着,“就是……有點後怕。”
想想自己是從半空中被跑下來,頓時覺得兩腿發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很快的,消防車隊把着火的車輛給弄下來,並且把江寧和丘蕊送回家。這樣,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此時,張成萬家裡……
“大伯,第一方案沒有成功,江寧從車上逃下來。”張成萬恭恭敬敬的向老人稟報說道。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老人並沒有下達命令,反而是向他詢問道。
“我認爲,趁着現在江寧沒有回去部署,我們闖進他的家中,擊斃苗祥文。”他沉聲說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
……
回去的路上,江寧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張成萬動手不動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上不少,他甚至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獲取多佈置一些警力,防止突然襲擊。
江寧還在路上的時候,別墅已經不再寂靜。監控室內,一個警員眼睛盯着其中的一個區域,表情浮現出一抹慌張。他忙跑出房間,找到了坐在客廳裡的丘伯。
“報告,在左方林子裡發現了一夥持槍的奇怪的人馬。您……”他焦急的把情況敘述着。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丘伯的話語所打斷。
“直接擊斃。”丘伯冷聲說道。
“可是……”那個警員有些爲難和猶豫,直接擊斃一個人,萬一是搞錯,問題可就大了。
“我說擊斃沒有
聽到嗎!?”丘伯冷聲喝道。
“是!”警員敬了個軍禮,而後一路小跑的去徵集其他的人員。在江寧離開的時候就有過吩咐,萬一發生了緊急情況,完全服從丘伯的意見。
林子中,一共有十個人。他們可能是正在商討這些什麼。
結果被埋伏起來的警察連招呼都沒有打的開槍,將其亂槍打死。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和猶豫。不到一分鐘,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結束了戰鬥。
這一次行動,簡潔迅速,沒有一個人員傷亡。他們不禁開始佩服丘伯的判斷能力,否則就算想要拿下對方,也不可能將傷亡降到這麼低。
在離別墅幾千米遠的一棟大廈的陽臺上,張成萬拿着望遠鏡在看着什麼。旋而,他放下了望遠鏡,臉色極其陰沉。
“怎麼了?”旁邊躺椅上半躺着一個老人,他似乎是察覺到了張成萬一樣的情緒,於是淡淡的問道。
“那些警察竟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直接開槍。”他神色有些激憤,一般情況下,警察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開槍擊斃歹徒。“江寧家的這一夥警察,簡直就是土匪流氓,在背後打冷槍,沒打招呼的就殺人。我的那些手下們一個也沒有剩下!”他憤然說道。
“呵呵。看來除了江寧小子之外,這個家裡還有着一個高人吶。”來人感嘆着說道。“不過,你能夠想到這一步,已經是不錯了。”
“伯父,接下來該怎麼辦!等江寧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強警力的部署。我們動起手來會更加的艱難。”張成萬憂慮的道。
江寧絞盡腦汁的防禦之時,張成萬也同樣的絞盡腦汁想着進攻。兩人同樣的畏懼着對方,沒走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沒關係,我已經有了對策。就算是弄不死江寧,苗祥文也活不了。”老人淡淡的說道。
“什麼部署?”張成萬帶着崇敬和驚喜的問道。在他心目中,老人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神的旨意,沒有人能夠違背,沒有人能夠反抗。
“在你派遣人與警察發生衝突的時候,我派出的一個人就已經偷偷的潛入的別墅內,此時,應該已經得手了。”
江家別墅後面平靜的水面突然被打破,裡面鑽出一個穿着潛水服的人。他在幾秒之內脫下了衣服,從防水揹包裡拿出了手槍,梅花爪,而後梅花抓扔上了二樓,他人像是猿猴一樣的爬上去,竄進了盡頭的一個房間內。
裡面,苗安正在努力的練習着倒立,在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之後,終於找到了平衡感,艱難的支撐着身體,甚至沒有注意到房間多出來一個男人。
等她發現之後,立刻跳下牀,逐漸的向着門口逼近。“你是誰?!”
“不許動!”他舉起槍,瞄準了苗安的腦袋。而後緩步逼近,一隻手反擒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的手槍抵住她的後心。
就在他以爲制住苗安的瞬間,她突然身體詭異的轉了一圈,掙脫了那隻手掌,而後一雙修長玉腿凌厲如長鞭一樣的抽向了那隻拿着手槍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