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暫時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她把眼睛瞄向了天花板,不自然的說道。
江寧只是笑,沒有多說些什麼。想當初,無論他如何邀請,戴天晴都不願意留在這裡。現在她反倒是願意,可能是事情真的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無論是怎樣的危險,暫時都不會降臨在身上。而家裡有着戴天晴代爲守護,江寧第一次享受到了清閒的味道。
在自己臥牀時,葉雨馨來過幾次。讓江寧詫異的是,張文山竟然幾次帶着厚禮前來探望他。看樣子,這小子不怎麼記仇。
吃了睡,睡了吃,等十五日之後,江寧才從這種豬一般的日子解放了出來。因爲靜養的遠哥,身體恢復得出奇好,幾乎是感覺不到什麼後遺症。
兩週後……
“江寧,快點!要遲到了!”丘蕊在門口焦急的喊道。
“馬上來!”江寧在房間手忙腳亂的收拾着,習慣了晚起的他突然要早起上班,還真有些不習慣。
此時,戴天晴坐在江寧的新車內,不耐煩的按着喇叭,以此示意她的不耐煩。
“你們催命呢!”
江寧帶着些起牀氣的在副駕駛座位上做好,又掏出管家準備的三明治,在車上開始了一天的早餐。
“誰讓你不早起和我們一起吃早餐!”戴天晴一面平穩的開着,一面不滿的抱怨說道。
今天,他和丘蕊一起去上班。不過戴天晴竟然也跟着上車。她來幹嘛?
“我說,我們去上班,你跟着瞎湊什麼熱鬧。”江寧吃過了東西,抹抹嘴,懶洋洋的說道。
“你以爲我想來!”戴天晴翻翻白眼,有些不滿的說道,“鼎鑫公司好像是被偷了什麼東西,拜託我們警方尋找。我也是奉命辦事。”
“少了東西?”江寧皺了皺眉頭,“我怎麼不知道!”
“對啊,我也沒有得到消息。”丘蕊也是茫然的說道。
按理說,如果鼎鑫真的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江寧和丘蕊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怎麼他們二人反而被矇在鼓裡。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y戴天晴帶着些疑惑的說道。“可能丟的東西比較重要,所以沒有暴露具體事件,吐露給我的也只是些模模糊糊的大概。”
外國車果然不是蓋的,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鼎鑫公司。下車的時候戴天晴還戀戀不捨的摸了兩把方向盤。“嘖嘖,質感真好。”
“喜歡就送你了。”江寧懶洋洋的說道,“反正我對車沒興趣。只要是長着軲轆能帶我跑的東西,都湊合。”
戴天晴臉色先是有些欣喜,而後又帶着些不屑的說道,“誰稀罕你的破車,老孃攢錢自己買新的。”
女人的自尊心果然可怕,江寧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丘蕊已經去上班了,江寧打算親自去問一下葉雨馨,公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去調查案子,你乖乖的去上班就好,跟着瞎搗什
麼亂。”戴天晴帶着些薄嗔的說道。
江寧忍不住苦笑,看來自己這個上司,在戴天晴心中完全沒有地位。說不定,她連自己的職位都給忘了。
“戴天晴同志,這就是你跟上司說話的態度嗎?!”江寧板着臉,一板一眼的說道,“你這個小同志,這樣的話我就要說你兩句了……”
“哎,你怎麼比我媽還煩!”戴天晴不耐煩的揮揮手。“喜歡跟就跟着吧,反正這件案子要由我來辦。”
江寧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傢伙當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拌着嘴,很快就到了葉雨馨的辦公室。
“葉小姐在嗎,我是糾察警署的戴天晴,負責授理您的案子。”她禮貌的敲敲門,喊道。
“請進。”裡面,傳來了葉雨馨公式化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聲音。
江寧也順便的跟着一聲不吭的走進去,那想到他剛跨進門檻,就聽到葉雨馨激動的喊聲。
“江寧?你也來了!”
“我來看看。”他微微的笑着道。
“怎麼樣,還疼嗎?”葉雨馨親暱的過來摸摸江寧受傷的腰肢,“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所以沒來得及看你。”她歉疚的說道。
江寧不禁老臉一紅,她平均三天來一次,如果這樣都不算頻繁的話,那麼只能是整天的膩在一起了。
“咳,嗯——”戴天晴清清嗓子,有些不悅的制止了兩人這樣親暱的話語。
葉雨馨不由得俏臉微紅,趕忙向後退了幾步,與江寧拉開了距離。
“戴警官,請坐。”她禮貌的給江寧和戴天晴倒了茶水,旋而說道,“想必本公司的事情,兩位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吧。”
“嗯,知道個大概。你們有一項新的科研成果被盜取,是嗎?”戴天晴冷聲問道,“而且監控錄像當時癱瘓,所以你懷疑是內鬼做的。”
“沒錯。”葉雨馨鄭重說道。“那張圖紙上寫着新藥方的配法,價值珍貴程度不可估量。”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爲什麼還會被偷!”江寧皺皺眉頭,不解的問道。“應該是有監護措施,和一些必要的守護手段吧。”
“請您敘述一遍當時大體的案發過程。”戴天晴也是神色冷峻的問道。
“事情發生在昨天的晚八點,公司電閘突然被拉斷。當時只有科研組的三個人還在工作。大約過了十分鐘,電被續上,可是那張單子已經不見了,同時辦公室的窗子被打開。”
葉雨馨將當時發生的情況娓娓道來,江寧也聽出了事情的大概。照這樣分析,應該是有人拉斷了電閘,然後另外的一個人從窗子闖進了黑燈瞎火的辦公室,偷走單子,逃了出去。
“走,我們去看一下案發的地方!”江寧沉聲說道。看情況,這應該是團伙作案,說不定能夠在現場找出蛛絲馬跡。
很快的,江寧三人就到了事發的辦公室。這裡是鼎鑫公司的腹地,一棟二層的小樓,窗口被粗碩的電線所包
圍,各種精密的儀器亮起了藍盈盈的光。
有三個人在裡面忙碌着,有一個是是三四十歲年紀,體型寬闊,面色黝黑,顯得很是溫純寬厚。剩下兩個是五六十歲的老學究,頭髮花白,鼻樑上架着平底厚的眼鏡,給人一絲不苟的刻板感覺。
趁着戴天晴和葉雨馨出去問話的時候,江寧跑到這層小樓周圍轉悠。
整個鑫鼎公司挺大的,假設一箇中年男人要從這裡跑到後面翻越院牆逃出去,高壓線不說,光從時間上算就不對。
排除掉不可能,就只剩下可能。這件事絕對是內鬼作案!排出掉屋子裡的三個人,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公司的,就是小偷!
回到房間的時候,盤查已經結束了。“有什麼結論?”江寧詢問道。
“和葉總說得差不多,沒有什麼別的發現。”戴天晴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那個中年人說,他在夜色中,朦朦朧朧的看到有人從窗子跳出去。因爲晚上沒有月光,所以只是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個人有什麼特徵?”江寧疑惑的詢問說道。
“嗯……個子很高,身材魁梧……,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她皺眉說道。
江門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要從昨夜留在這裡的人中,找出高個子的男人就差不多了。
“雨馨,昨天夜裡留在公司的,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有沒有別人?”他詢問說道。
“還有一個門衛,十個保安。不過……他們當時在保安室裡面,互相可以作證,所以並不值得懷疑。”葉雨馨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
思緒再次陷入了死衚衕,按照自己的推理,兇手應該是內鬼,但是那些人既然可以相互作證,就把自己的這個機率給排除了,“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串通一氣?”江寧有些不甘的說道。
“不可能。”葉雨馨堅定的說道。
“你怎麼這樣肯定?”
“因爲看大門的是我大伯,他老人家閒來無事,給自己在公司找點事情做。你認爲,他有可能撒謊嗎?”葉雨馨淡淡的說道。
江寧旋而臉色有些尷尬,如果這麼說起來,還真是不可能。這其中的那個環節一定是有人在撒謊,到底是誰呢?或許,自己原本的推理就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基礎上。
他仰頭看天,大片的烏雲遮住了初生的太陽,一如江寧現在陰鬱的天氣。憑藉他的頭腦,竟然解不開簡單的盜竊案子,想想就覺得奇怪。
而這個時候,一陣微風吹來,烏雲被吹散,陽光兀的刺痛了江寧雙眼。
他眼前一花,旋而低下頭。“我想去詳細的再問一遍,說不定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江寧神色肅穆的說道。
見江寧執着的樣子,戴天晴與楊曉燕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即跟着他一起回到了那個二行小樓。
那兩個老者並沒有理會他們,依舊各忙各的。只有那個中年男人摘掉口罩,脫下了白大褂。
“幾位,還有什麼問題麼?”他樂呵呵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