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杯?
趙有爲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
南門懷彤明顯也慌亂了一下,眼神躲閃,像是驚慌的小鹿一樣。
“你……怎麼突然想到過來?”南門懷彤趕緊轉移話題,聲音有些發抖,不想趙有爲在這方面再糾纏過多。
“哦,我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狀態似乎不錯啊!”趙有爲看了看南門懷彤的臉色。
“原來只是關心我的病情啊!”南門懷彤有些淡淡地失落,“你這個醫生可不太盡責哦!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看病人,如果我真有事,早就病死了!”
“咳咳!”趙有爲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尖。這話,怎麼聽都是有濃濃的怨念啊!
“那啥,我給你把把脈吧!”趙有爲說道。
“好啊!”南門懷彤恬淡地點點頭,大大方方地坐在趙有爲旁邊。
只不過,她坐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就有些近了。
南門懷彤穿的是職業裝,上衣領子開口似乎稍微有些大,平時拉開一定距離,自然什麼都看不到。現在坐這麼近,衣領稍微拉開些,而且,趙有爲的身高又比南門懷彤高,目光不經意地往下一看,就能看到一片雪白,不由有些心猿意馬。
南門懷彤其實更加不擅長跟異性相處,尤其是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竟然這麼近距離。美女總經理明顯有些緊張。
但是,故作淡定,將手伸過去,“來吧!”
“嗯!條件簡陋,咱們也別那麼多顧忌了。反正……”趙有爲輕輕抓着南門懷彤的手腕,差點脫口而出反正咱們都一起睡過了。
還好,滑到嘴邊醒悟過來,戛然而止。
饒是如此,南門懷彤顯然也聽出了這層意思,不由俏臉通紅,嫵媚地白了趙有爲一眼。
南門懷彤本來就很漂亮,五官精緻,組合在一起是那麼地完美,白皙細膩的皮膚,因爲羞怯發紅,在陽光下彷彿透明的一樣……以趙有爲的定力,也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南門懷彤臉微微偏過,不敢去看趙有爲的眼睛,心撲通撲通地跳着,越來越緊張。
辦公室裡只有兩人,曖昧的氣氛在瀰漫。
嘀嗒!
突然,南門懷彤感到手心裡一熱,似乎有水滴落。
以爲是錯覺。
嘀嗒!
又是一滴,這下錯不了了。
扭頭,就見趙有爲的鼻血正在瘋狂地往外冒。
“你……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南門懷彤又氣又笑。
“不是!嗨!”
趙有爲真是冤死了,手忙腳亂地找面巾紙。
合着這是被人誤會了,讓人家以爲咱看了人家一眼就流鼻血呢!
這該死的蠱蟲!
兩個紙巾團成的團塞在鼻孔裡,好不容易止住血,趙有爲這才籲一口氣。重新開始爲南門懷彤把脈,把那隻玉手放在自己腿上。
不得不說,趙有爲把起脈來很嚴肅,似模似樣。但是,他鼻孔裡塞着兩個紙團,怎麼看怎麼滑稽。
南門懷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別笑!影響脈象!”趙有爲壓下心裡的尷尬。
這次號脈很仔細,南門懷彤等了半天,不見趙有爲有什麼動靜。如果不是看趙有爲一臉認真,她甚至都要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藉機揩油了。
最終,趙有爲籲一口氣,放開南門懷彤的手。
從脈象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來。不過,趙有爲並不敢因此就斷定沒有問題。
畢竟,他自己身中蠱毒,脈象同樣沒有異常。
蠱毒這東西是很詭異的。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比如說流鼻血……”趙有爲本來是正常詢問,說到這裡,卻是忍不住尷尬一下。
南門懷彤也掩嘴一笑,媚態百生。
“沒有!”南門懷彤搖搖頭。
又仔細詢問一番,確定南門懷彤沒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那羣蠱師沒有將南門懷彤這個普通人看在眼裡,對付的目標只有自己一人。
這樣也好。
……
綠水青山,景色秀美。一棟棟茅屋掩映在山水間,很有些田園寧靜的味道。
當然,如果近距離看的話,就會發現這裡樹上草叢中,都爬滿了各種毒蟲,有毒蛇在枝頭盤繞,探下半截身子,三角的舌頭在太陽下油亮發光,吐着猩紅的信子,讓人望而生怖。
村口有村民,但是,一個個目光陰冷。
看到趙老頭和中年人走進村口,幾個在那兒曬太陽的村民眼皮一擡,放出寒光。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一個老者走了過來,陰聲問道。
他們這個村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進來的。看看村子周圍那些毒蟲毒蛇就知道,如果是普通登山者,或者附近村民,恐怕還沒接近就被嚇跑或者咬死了。
“讓龍老太婆出來!讓靈玉小丫頭出來!”趙老頭大喝一聲,聲音震響,迴盪在山村上方。
“趙春秋,你這把老骨頭怎麼還沒死!竟然還跑到這裡來倚老賣老!”一個蒼老的聲音,龍婆婆拄着柺杖,邁步走了出來。
她的龍頭柺杖上,一條毒蛇盤旋着,昂首猙獰。
“呸呸呸!你龍老太婆死了化成灰,我趙春秋也會活得好好的!”趙春秋跳着腳連啐幾口。
“趙老爺子,你是跑到這裡以大欺小來了?”聲音清脆,一襲紅衫飄來,正是紅衣女子靈玉。
“嘿,你個小丫頭倒是牙尖嘴利!不過,不用想着擠兌老頭子,老頭子不上那個當!老子的愛徒都快被你們給害死了,要是再不出手還行?”
“呵,趙老爺子說笑了!”靈玉跟趙春秋相對而站,龍婆婆站在她的身後,“你的愛徒是誰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靈玉神情淡然。
“少在這兒跟老夫打馬虎眼!老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些有的沒的都沒用!你要真不知道我徒弟是誰,你們能捨棄原先的村子搬遷到這兒?”趙春秋一聲冷哼,有些不悅。
“咯咯!原來那個傢伙就是你的徒弟啊!不過,趙老爺子你這就是倒打一耙了吧?貌似當時是你徒弟蠻橫無比,逼得我們不得不搬遷,怎麼現在您老人家反倒出馬,來找我們討公道來了?”靈玉一副不解的樣子。
“對啊!趙春秋,你好在在江湖上也是輩分超然,怎麼能自甘墮落,來以大欺小?即使真有什麼問題,也該讓你那寶貝徒兒自己過來纔對!”龍婆婆冷聲說道。
“哼!你這個龍老太婆,雞皮鶴髮,其醜無比,兩隻腳都邁進棺材裡去就差蓋棺材蓋了,還好意思以小自居?”趙春秋一番話差點把龍婆婆氣死。
他接着說道:“你們舉族搬遷到這裡,離那幾個老傢伙貌似不遠吧?讓我愛徒過來,你們簡直是居心叵測!老夫我都親自過來了,你們竟然還敢打馬虎眼,簡直是目中無人!廢話少說,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拿解藥;要麼解藥我也不要了,把你們全都滅了,然後,去把那幾個老傢伙挖出來……即使不能讓你們這麼一脈徹底斷送,也能讓你們傷筋動骨,這點自信老夫是有的!讓你們給我徒兒陪葬,我這做師父的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靈玉當場臉色就變了。這傢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把村子搬遷到這裡,的確是因爲距離幾位師祖更近一些。那幾位師祖常年閉關,用血脈豢養蠱蟲,如果被貿然驚動的話,會有很大可能遭到反噬。
趙春秋這個老頭子可不好對付。即使有一兩位師祖級別長老能出山,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師!小的不要臉,老的更加不要臉!”靈玉語氣冰寒。
“不要臉比不要命強!而且,我們日月神教一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你們這些不人不鬼的蠱師,難道還要講什麼仁義道德不成?”
“什麼日月神教!我看,你就是自吹自擂吧!自封了一個左護法,然後一路招搖詐騙!不要說老婆子我見少識淺,就連師祖長老們年高德劭,也沒見過你之外的日月神教教衆!”龍婆婆眼睛中冒着陰寒的光。
“我日月神教光耀天下,做的都是大事,又豈是你們這些宵小能知道的!廢話少說,解藥到底給是不給,給個痛快話!”趙春秋一叉腰站在那兒,一副吃定他們的模樣。
靈玉和龍婆婆互相看看,臉色都有些難看。
趙老頭子看起來沒什麼正行,但是,他的功夫之強,卻是人所共知的。
靈玉拱拱手開口了:“趙老爺子走一趟,作爲晚輩自然不能不給面子。但是,如果我們就此妥協,怕是家師那裡又不好交代……趙老爺子在這兒以大欺小,威逼晚輩,難道就不怕將來有一日家師出關之後也以大欺小,向令徒出手嗎?”
“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嘍?”趙春秋語氣一沉。
“晚輩不敢!”靈玉趕緊放低姿態,“晚輩只是表達一下爲難之處。不過,晚輩這裡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道趙老爺子您是不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