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黃丹介紹周丹青的時候,林楓楞了下,原來這位大師就是那個亂七八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玩意的《傷痕》的作者。
周丹青一看林楓看他那表情,知道這貨認識他,擺出一個微笑表情,“林老闆認識我?”
林楓趕緊搖頭,他實在沒有興趣給這幫人談什麼藝術,“沒有沒有沒有,知道各位都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可惜我不是藝術界的,一個都不認識,慚愧慚愧!”
司馬莊倒是個直爽人,“認識我們有什麼用,認識錢就行。”
一出手就是五千萬,就憑這個已值得這幫人認可。
黃丹立即揮手,替林楓和謝小雪點餐,與他們差不多,每個人添了一客牛排,水果色拉。
同桌還有兩個黃丹的學弟,在座的大家卻是偶爾指點他們兩句,說些朗斯畫廊展覽之類的細節。
林楓聽明白了,原來這一桌子的人明天都要去展覽,周丹青擅長雕塑,這個林楓也知道。
不過他有點懷疑,這傢伙會不會突發其想,神經短路,拿出像《傷痕》那樣污七八糟的東西出來污染大家的視覺。
衆人飯畢,結賬離開,卻是要去司馬莊那兒去看看。
他是開畫廊的,與這些人相熟,自然沒有人拒絕。
林楓不好搞得黃丹與衆人失去親近機會,也是去了。
衆人蔘觀司馬莊的大宅子,轉來轉去,林楓只能無聊到跟謝小雪坐沙發上面看電視,主要藝術什麼的他們實在沒有興趣。
不得不說,司馬莊確實有錢,曼哈頓絕對是世界上地價最貴的地區,他居然在這裡有一套兩百多平的別墅,依林楓估計,就這別墅少說也得值個兩千萬刀的樣子,說他是富豪也不爲過。
至於他的收藏,大多都是名家作品,價值也不用多談。
話說這一幫人都是老友,也都挺能吹,一吹都直接搞到十一點才散夥。
最後才知道黃丹先前開的車也是借司馬莊的,現在又開着那車送林楓回去。
半路上,黃丹沒事找話說:“對畫畫有沒有興趣,我倒可以免費指點一下。”
這其實是三句話不離本行的意思,當然也有可能說出免費教聲樂之類,這機會一半一半。
林楓道:“沒那個需求。”
其實林楓對速寫有一定的專業訓練,這技能主要用於追蹤,一般訓練都是讓人在閙市當中,大致給你說出某幾個人的特徵,然後五分鐘之內將鬧市走完,然後回到比較安靜的空間,又是五分鐘將幾個人特徵畫出來。
這是一般諜報人員必修的技能
。
林楓突然想起來烤乳豬的事情,“老黃,你看看能不能幫我畫兩張畫什麼的,到時候我也好放到店裡面當鎮店之寶。”
本來想說鎮店神豬之類,想着不太好,他改了口。
黃丹看了他一眼,半天不回頭,差點把林楓嚇死,“看着路大爺,你嚇唬誰呢你?”
趕緊看路,黃丹語氣有點不滿,“挺不客氣的,這麼說吧,雖然我在國內很少畫畫,不過在這裡還是賣得起價錢的。”
聽到這牛逼轟轟的樣子,林楓那是真的不滿了,“等等,我不管你多少錢,你要是水平和周丹青差球不多,你倒給我錢我都不要。”
黃丹這下知道林楓是真的認識周丹青了,“你在哪裡看到周丹青的畫的?他的畫其實不太常見。”
林楓心裡堵了堵,不太常見都讓人翻胃,若是常見,豈不是滿大街的人都翻胃,他決定不再提這個話題。
看到林楓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黃丹大致知道他什麼意思,“嗬嗬,肯定是看了那些畫得看不懂的東西了,這麼說吧,無論做什麼想搏得大名,底下肯定有一番苦功,很多人做事不是做不好,而是做好了也沒有用,比如說老周,他底子其實很好,最早也不是做雕塑的,結果有一次做了個抽象到極點的泥豬,一賣就賣了五萬,慢慢這纔出名,懂我的意思不?”
說的無非就是機遇運氣,林楓聽起來卻是另外一層意思,“我懂了,你是說你不比周丹青差,他亂來就火了,你卻沒火是不是這個意思?”
黃丹只能笑笑。
車開入皇后區,再入法拉盛,法拉盛明顯沒有曼哈頓那樣燈火輝煌,而且大半夜的街面上來來往往打街的人還不少,都是男的。
黃丹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是老墨,這幫墨西哥人肯定又在找人,估計是誰惹到了他們。”
林楓楞了楞,“還是天朝好,黑、社會哪裡可能這樣囂張?”
黃丹道:“這個不算什麼,要是老黑惹事比這場面更大。”
話說黃丹說得也很對,這些老墨其實是很懂禮貌的,至少沒有說掏搶當街攔車什麼的。
車已到公寓門口,林楓把謝小雪弄進屋裡,黃丹在後面推輪椅。
不過,在離開之前黃丹又徵詢了林楓的意見,“明天真不去朗斯畫廊?”
林楓眼睛眨了眨,突然改變了主意,“去。”
兩人自然約定明天去的時間,而黃丹離開了。
回家之後,林楓才發現包裡面還揣着老墨黑社、會的槍,現在不知道怎麼處理。
最後只能卻是放到謝小雪的揹包裡面,謝小雪守着這玩意,還能夠起個嚇唬人的作用。
照例燒水,熬藥,敷藥,睡覺。
已是第二天,黃丹拉着兩個人去往朗斯畫廊,其實他今天會參加兩個展覽。
不過還好兩個展覽都捱得挺近,倒也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話說曼哈頓白天和夜晚總是兩個感覺。
白天的話高樓大廈給人感覺特別安靜而潔淨,遠不如晚上那麼熱鬧。
不過有一點比較特殊,開車前行開得不太快,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路邊總是有人衝着司機張牙舞爪又是吼又是叫的。
林楓遞給黃丹質詢的目光。
黃丹卻不直接回答,給他玩起了迂迴,“先猜這裡的停車費用。”
“這有什麼猜的,兩塊錢停一天差不多吧。”
黃丹嗬嗬一笑,“不是兩塊,而是十塊,十塊也不是一天,而是半小時。”黃丹順手給林楓指了指路邊停車道的牌子。
林楓看到上面寫
着10$,就是十刀了,再努力看那英文單詞,努力用自己所知不多的單詞翻譯,意思是半小時十刀,“比搶劫都狠。”
黃丹道:“人家這個至少不犯法,這地方,要是沒有什麼錢的人根本不願意開車上班,而那些正在吼的人,卻是給停車場、路邊車道拉客的。”
林楓道:“我看了看司馬莊,家裡至少五六輛車,不用說,肯定不是沒有什麼錢的人了?”臉上卻是笑得燦爛,這個不用說。
黃丹也自然不用回答。
等了一會兒,已到了停車位,三個人下車之後回走,最後到了一座大廈。
上到二樓,結果司馬莊和周丹青正在二樓門口等他們。
司馬莊本身是開畫廊的,不過還是沒有辦法和分店開到曼哈頓的朗斯相比,他今天的主要業務就是帶熟人過來參展,他自己也有兩幅作品可以客串一下。
話說這樣正式的藝術展覽,每個人都穿得很正式,倒是林楓與謝小雪的穿着顯得馬虎。
還好不算特別出格,也不會讓人不滿什麼的。
這會場人已不少,幾個一堆正擠在一塊說話,少有一個人單獨來參加展覽的。
而在畫廊裡面,掛着畫作跟前,也站着一些看畫的各色人等,只是暫時人不太多。
林楓可沒有興趣也沒有語言天賦跟這幫人談藝術,直接進去看畫,就當看熱鬧。
結果一進到畫廊裡面,第一幅畫就讓他大跌眼鏡。
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再揉眼睛,最後揉了揉眼睛,確定一件事情,這就是一張黑色的畫布。
會不會有人掛錯了,把人家的作品掛成畫布了?
最好林楓否定了這個答案,因爲旁邊寫着畫家的名字和作品展號,只是沒有標價與大作名稱。
不用說,這是比周丹青的《傷痕》更加令人產生傷痕的印象大作了。
他正在嘆氣的時候,後面的周丹青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看來林老闆也對印象畫作有興趣了。”
林楓癟了癟嘴,抽象、印象、管它是什麼象,反正他堅決不承認這是一幅畫,不過他沒說,“像這種檔次的東西得賣多少錢?”
周丹青笑笑,“這個不好說,主要看作者。”於是他把眼睛湊過去,這人的眼神肯定是有問題的,看清楚了作者的署名。
回頭對林楓道。“這個得一百二十萬左右。”
林楓揉了揉耳朵,示意沒有聽清楚。
周丹青給他重複一遍,“得一百二十萬刀。”
看到林楓要罵孃的表情,周丹青嚇了一跳,趕緊給他解釋,“這是帕勞的作品,他的印象畫作不多,每一幅都拍出兩百萬以上的價格,我這是保守估計了。”
林楓轉了轉脖子,血液上行搞得他脖子不太舒服,他突然想去找黃丹,於是跟周丹青告個辭往外面走去。
出去的時候,看到黃丹正在和一個老外聊天,他才懶得管他們聊什麼,衝過去就跟黃丹告個辭,說想推着謝小雪出去透透氣。
不得不透氣,裡面呆久了,他怕自己給搞得不正常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