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軒,我來了。”
這句話乍一聽或許沒有什麼,但是結合夏蕊此時的動作以及表情,難免會讓人產生誤會,比如孔筱雨,她的臉色卻是更加失落。
李樹軒則有點臉色發苦,鬱悶的看着夏蕊,沒好氣道:“我還不知道你來了。你叔叔怎麼說的,到了這裡必須聽我的。”
“哼,你什麼態度,人家大老遠來看你,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夏蕊很不滿,她和李樹軒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一見面就提這種事情,當真掃興。
無視了夏蕊的不滿,李樹軒繼續道:“等交易完成,你立刻帶着所有文物回國,一天都不能停留。”
“爲什麼?”
李樹軒轉頭掃了一眼,低聲道:“笨蛋,一千多件文物,件件都是精品,一天沒有回到中國,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少廢話,要你回去就回去,不然我現在就給夏總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
聽李樹軒提到夏遠志,夏蕊登時沒了脾氣,嘟囔道:“真討厭。”說着撒開李樹軒的胳膊,到一邊和孔筱雨聊天去了。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說了啥,十分鐘不到,兩人已經親如姐妹,嘰嘰喳喳個沒完。
等飛機上的乘客全都下來,行李車進入飛機尾部開始搬運行李。萊恩趕緊招呼道:“我們快過去,別讓他們把藝術品損壞了。”看那神情,顯然是準備親自動手。
馮愛軍,周建,艾夫林等人聞言紛紛向前。一番交涉之後,機場工作人員先行退後,而他們則依次進入機艙,李樹軒和夏蕊,孔筱雨走在最後。
當初李樹軒只是對藝術品進行了初步包裝,加了一個符合其歷史的邊框,因此所佔空間並不大。而此次出現的藝術品則鄭重了很多,一百件藝術品,每件都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防震,防火,防潮的小型金屬保險箱,箱子爲特種金屬打造,依靠其內部含有的大容量電池,可以在短時間內保持內部恆溫恆溼。這些保險箱全都是夏遠志臨時定做,加班加點完成,花了他不少錢。
這還只是第一層防護,每二十件藝術品被存放進一個更大的金屬保險箱裡,沒有密碼,憑外力幾乎很難破開。
五件保險櫃整齊的碼在機艙一角,見到這些箱子,萊森頓時眼前一亮,滿臉喜悅的走過去,迅速招呼道:“在這裡。”
衆人圍着箱子看了一會兒,很快開始搬運,不過李樹軒卻沒有動手。只見他輕輕的撇撇嘴,朝站在一邊的夏蕊道:“這玩意兒,你叔叔搞的?”
夏蕊白了他一眼,“別理我,人家正生氣呢?”見到李樹軒果然不再說話,她卻回答道:“是啊,聽叔叔說,這玩意兒別看不起眼,價格卻一點兒都不便宜。還有,我叔叔讓我告訴你,交換文物可不是交換箱子,等交易結束了,這些東西都要送回去,以後還能繼續使用。”
“額。”李樹軒滿頭黑線,“夏總真這麼說?”
“我騙你幹嘛?他說不能便宜了這些洋鬼子。”
孔筱雨聞言撲哧一笑,打趣道:“小蕊,你叔叔還真有意思。”
李樹軒卻沒有笑,而是正經的點點頭,贊同道:“有道理。”
箱子看起來有些大,其實卻不怎麼沉,側面都有把手,兩個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擡起來。五六個人齊上陣,來回兩趟就全部搬進了車裡。
接收到藝術品,衆人卻沒有回大使館,而是直接開到了市內一家跨國銀行。按照約定,藝術品自從抵達盧國開始,所有保衛工作將由盧國方面負責,李樹軒自然樂得如此。
既然是早有預定,一切手續從簡,眼看着就要把箱子存放進銀行金庫,艾夫林心癢難耐,突然請求道:“李,我們能不能先欣賞一下這些藝術品?”
李樹軒笑道:“當然沒問題。事實上在我看來,幾天之後,它們將成爲你們的藝術品,不是嗎?”
“哈哈,不錯。”艾夫林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回答完艾夫林,李樹軒轉頭看向夏蕊,說道:“把箱子打開。”
“哦。”
夏蕊明顯有些不樂意,如果不是有國際友人在場,她大概會以各種藉口暫時拒絕。
想想也是,每一個金屬保險箱都有專門密碼,而直接裝有藝術品的小保險箱也有密碼,這些密碼還都不一樣,一百多串密碼,需要挨個輸入才能依次打開,工作量實在不小,事實上這麼多密碼根本很難記住。
只見夏蕊慢吞吞的從隨身攜帶的LV包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對着小冊子上的暗語開始輸入密碼。李樹軒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小冊子上居然是最常見的一些詩詞,而且無一例外全是閨怨詩。外人就算得到這本小冊子,恐怕也只會以爲是某個腐女的作品,而不會往密碼方面想。
“咔噠”一聲,金屬保險箱被順利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着二十個長條形的小金屬箱。將小金屬箱抽出來放在桌子上,夏蕊再接再厲,以讓人極度無語的速度繼續輸入密碼。
見到夏蕊這種速度,李樹軒尋摸着就算到了明天也不一定能完成。掃了一眼暗自賭氣的夏蕊,苦笑道:“萊森先生,艾夫林館長,今天時間已經不早,我看只欣賞這二十幅作品好了。至於其他藝術品,等鑑賞家到齊,我們再一一鑑定,可好?”
聽完孔筱雨的翻譯,萊森同樣很無奈的看着夏蕊,最後點點頭,同意了李樹軒的建議。
見到萊森點頭,李樹軒好笑道:“夏蕊,趕緊滴,你還想在這裡吃晚飯啊!”
夏蕊心情大好,纖細的手指突然涌出無窮的力量,輸入密碼的速度足足快了好幾倍。
十分鐘不到,二十個箱子全部打開,蓋子朝上,露出了裡面讓人驚歎的稀世珍品。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尤其是萊森和艾夫林,眼睛瞪得老大,每看過一幅藝術品,神色都極爲激動。等看到最後一幅,艾夫林的身體突然有些哆嗦,用手指着那幅畫,顫動着聲音朝萊森吼道:“上帝啊,我們看到了什麼?達芬奇的自畫像?歐洲歷史上從未有過記載的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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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