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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樹軒正常上班。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到達公司,呂凱居然站在門口親自迎接。如果不是知道他對自己另有所求,而這種請求又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李樹軒肯定感動的無以復加。
見到李樹軒出現,呂凱滿臉微笑,和氣道:“小李,想的怎麼樣了?”
對方開門見山,李樹軒也不再藏着掖着,笑道:“呂經理,這件事我想過了,誰會嫌錢多呢?不過我有個條件,我不能直接接觸客戶。也就是,我可以負責商品流通,或者負責造假,但絕對不會參與買賣。“
呂凱一聽,頓時大喜過望。他原本以爲李樹軒會提什麼難以做到的條件,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簡直就是正中下懷。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就連壞人都知道,千金易得,一將難求,人才最重要。
就說他們公司那些技術員,拿的錢最多,冒的風險最小。除了稍微有點限制自由,過的簡直比他這個公司經理還滋潤。而且作爲董天賜的心腹,對董天賜的心思,他了解的最多。
呂凱很清楚,李樹軒一旦確定加盟,肯定會受到董天賜的特別重視。就算是他,以後在面對李樹軒的時候,也得保持三分客氣。
“好。樹軒,你也知道?這種事雖然不算犯罪,卻也是違法。你雖然加盟,但我們必須對你做一些考察。好了,你上班吧,我出去一趟。”
得到李樹軒確認,呂凱連口氣都變了。順利完成任務,連走路都有些發飄,就這樣一路飄到了董天賜身邊。
見到呂凱出現,董天賜眉頭一皺,怒道:“不在公司,跑這裡來幹嘛?不知道最近查的緊嗎?”
呂凱忍住喜悅,恭敬道:“老大,喜事,大喜事。李樹軒他同意了。“
“什麼?”董天賜臉色一變,騰的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圈,焦急道:“你說李樹軒願意加入我們?他有沒有什麼條件?”
呂凱道:“條件倒是有,不過和沒有一樣。他說不會直接參與買賣,僅僅負責產品運輸,或者造假,這不是我們正希望他做的嗎?”
董天賜神思不屬,陷入沉思。
這種事畢竟是犯罪,呂凱對李樹軒說的話,基本上是他們發展外圍人員的專門術語,教科書式版本。真實情況並不是如此,《文物保護法》裡雖然找不到相關規定,但這種行爲卻又涉嫌詐騙,《刑法》裡針對詐騙行爲,有明確的量刑標準。文物造假之所以讓人云山霧罩,卻是因爲文物的特殊屬性。
文物沒有固定價值,不像黃金,啥時候都能充當貨幣。一件古董,哪怕是贗品,在有些人眼中價值連城,在另外一些人眼中卻是一文不值。而詐騙的量刑標準卻又與詐騙金額有關。那麼問題就來了?這件古董或者仿品,到底值多少錢?不同人眼中價值完全不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到底誰說了算?
哦!這個人說一錢不值,結果你賣了一百萬,嘿,那就等着十年以上徒刑吧。可是放到另外一個人眼中,同一件東西卻至少值一千萬,你賣了一百萬,難道還要買家賠償不成,非但無罪,反而是學雷鋒做好事了。
因此,這裡面涉及到的最大問題就是,文物價值,並沒有專門的機構或者人員進行鑑定。
等到法院一開庭,被告原告到齊,鑑定人員一看被告,嘿,居然認識。這不是我們鄰居周奶奶的兒媳婦的弟弟的表姐的兄弟的同學嘛?反正他們做鑑定也不必擔負什麼法律責任,價值估量的時候,隨便點錯一個小數點,本來十年就成了三年,三年成了半年,半年成了學雷鋒做好事。這讓原告去哪兒說理?
李樹軒卻不明白這些,聽到呂凱的言論,他還特意查了《文物保護法》,當真如呂凱所說,並沒有涉及假文物的法條。爲此他還和米粒吵了一架,誰知道這裡居然有坑等着他,只等他一身輕鬆的跳進去,然後再也爬不上來。
董天賜心頭轉過無數念頭,他到底是真心加入,還是別有所圖?如果是別有所圖,自己該怎麼辦?李樹軒沒同意的時候,他比誰都着急上火。等李樹軒同意了,他又開始猶豫了。最終,對金錢的渴望戰勝了一切,董天賜一拍桌子,吩咐道:“立刻,現在,馬上給我查查李樹軒的家庭*,尤其是他認不認識公安方面的人。“
呂凱立刻道:“好,我馬上去查。”
兩天之後,董天賜臉色陰晴不定,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子上的文件,自語道:“父母都是老師,社會關係簡單。父親曾經開過一家博物館,不過後來因爲經濟原因倒閉。李樹軒,中魯師範大學數學系畢業。這麼看,他和警方的確沒有任何聯繫,只要善加籠絡,說不定能行。”
呂凱靜靜的站在一邊,這些資料都是他整理的。李江受騙的事,畢竟是件醜聞,除了特別要好的朋友,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再加上已經過了這麼久,呂凱很不幸的沒有查到。資料他早就看過,自認爲沒有任何問題,這纔拿來交給董天賜。
發現董天賜已經做出決定,呂凱低聲道:“老大,你說我們是不是直接把他派到工廠那邊?最近的貨物質量越來越差,兄弟們已經好久沒有開單了。”
“愚蠢。”董天賜怒道:“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就算他決定加入,我們也必須先做好防範,怎麼能讓他直接進入工廠?”
呂凱不以爲然道:“老大,那邊人煙稀少,方圓數十里都是山。就算他想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工廠裡全部都是咱們的人,只要把他的手機沒收,再派人盯緊他。等他親手製作的產品銷售出去,還怕他不肯就範嗎?”
董天賜眼前一亮,好奇的看着呂凱,突然覺得這個方法還有點可行性。心說:這個榆木腦袋,今天居然也知道開竅了,難道是我教導的好?
接下來,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呂凱面帶微笑,興沖沖的回了公司。
李樹軒此時正和王雅琪煲電話粥,兩人雖然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每天都會見面。但自從那天回來,王雅琪對他的態度大變,越來越黏他,工作不順心啊,心情不好啊,心情很好啊,總之,只要稍微有個理由,她立刻就會給李樹軒打電話,而且一聊就是近一個小時。
滿臉幸福的掛了電話,李樹軒心中一動,立刻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米粒剛剛巡邏回來,將警帽一扔,隨手撥了撥垂到額前的劉海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她趕緊走到一邊,低聲道:“怎麼了?”
李樹軒道:“沒事。我已經決定加入他們,不過短期內難有進展。而且我有種感覺,可能會遇到大麻煩。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就算要聯繫,也要先發一條短信。我跟你聯繫的時候同樣如此,直到案件徹底結束。你看發什麼短信好?”
米粒一愣,瞬間明白了李樹軒的擔心,讚賞道:“沒想到你還真有點當警察的潛力。好,就這麼辦。如果我主動聯繫你,就會發短信說:‘你真討厭。’”
“嗯?別開玩笑。”
李樹軒頓覺滿頭黑線,就算想個聯繫暗號,你也想點能拿得出手的啊!什麼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聽着就霸氣。“你好討厭,”怎麼那麼不是味兒?
米粒怒道:“誰開玩笑了。越是想不到,越是不容易被人懷疑。我就說‘你真討厭,’你就說‘你真可愛。’”
李樹軒徹底敗下陣來。這樣都行,如此嚴肅的行動都能沾便宜?唉!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友。掛了電話,李樹軒爲自己的未來默哀三分鐘。
才默哀到一半,呂凱滿臉喜色,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