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軒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米粒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李樹軒話裡的意思,臉色大變,一擊標準的反手將他按在桌子上,口中怒道:“李樹軒,你說什麼?你居然邀請一位警察去盜墓?你,你再這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被米粒按在桌子上,李樹軒想掙扎,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義正言辭道:“米粒,你怎麼能這麼看我?我是那種人嗎?你是不是認爲我是貪圖古墓裡的寶藏,你錯了。我這麼做是在保護我國的珍貴文物。”
米粒眼中疑惑,怒道:“你還狡辯,盜墓就是盜墓,哪有你說的那麼高尚?”
李樹軒趕緊道:“是真的。我們昨天去了一個山村,村子裡有一羣奇怪的人,我懷疑他們都是盜墓賊。如果我們不阻止他們,那些珍貴的文物可能就被破壞了。”
“你說的是真的?”
米粒口中雖然疑問,心裡卻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只見她一鬆手將李樹軒放開,鎮靜道:“把詳細情況說說。”
李樹軒揉了揉胳膊,苦笑道:“你出手也太重了吧,我不過就是說說,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米粒哼道:“這算不錯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早就直接把你帶進公安局審訊了。廢話少說,趕緊說說你發現的事,那羣人什麼來路?有多少人?裝備如何?”
見到米粒這種口氣,李樹軒心中鬱悶,他知道現在說啥都沒用了,只好說道:“我哪知道那麼多。就知道他們最少三個人,一個多月前到了靠山村,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能確定他們的身份嗎?”米粒追問。
李樹軒搖頭道:“不能,僅僅是猜測。其中一人我認識,他前幾天在典當行典當了一件剛剛出土的明器。”
發現李樹軒提供的信息實在少的可憐,米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沉思道:“犯罪嫌疑人身份不明,人數不詳,裝備未知,真是麻煩。把地址告訴我,我明天親自去看看。”
“什麼?”
聽到米粒要親自過去,李樹軒趕緊搖頭,勸道:“他們可都是亡命徒,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武器,你自己過去太危險了。再說了,他們現在還沒有開始行動,你也不能動手抓人。我看還是等他們行動之後再說,到時候咱們跟在他們身後,順便可以進入墓裡看看,……”
“是不是還能順手拿幾件文物?”米粒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
李樹軒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偉大計劃中,聞言點點頭,不過隨即又搖搖頭,說道:“不行,最多拿兩件,咱們一人一件。如果墓穴暴露,咱們就報上去,如果沒有,咱們就隨即掩埋,也算給後人留下一點東西。”
說完之後,他突然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看着米粒,結果發現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低頭沉思,不知道想些什麼。
過了半響,就見她一拍巴掌,奸笑道:“好主意,就這麼辦。我還從沒盜過墓,也沒有見過未經開發的古墓到底是什麼樣子,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發現李樹軒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米粒也覺得自己的變化有點突然,臉色一紅,怒道:“看什麼看。進墓歸進墓,抓人歸抓人,這是兩碼事。”
李樹軒臉上露出讚歎,點頭道:“有道理。可是咱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啊?”
米粒擺擺手,笑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你明天不是有任務嘛,先去忙你的。偵查的事交給我,一羣小賊而已,本姑娘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米粒也沒顧得上吃飯,滿臉興奮的告辭而去。
第二天,李樹軒找到董師傅,按着資料上的地址,開始挨家挨戶的走訪摸底。
這十戶人家全都在同一個區域,一路過去很是順暢。李樹軒默默看着窗外,隨口道:“董師傅,這次大水,洞庭區受災怎麼樣?嚴不嚴重?”
董師傅點頭道:“怎麼不嚴重,那裡靠近洞庭湖,湖水一漲,肯定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哦?”李樹軒又問道:“整個區都是這樣嗎?那損失可就大了。”
“哪能整個區都是這樣。那兒因爲靠近湖區,風景最是秀麗。華容縣大半的有錢人都住在那裡,受災嚴重的也不過是普通人。至於另外一些人,嘿嘿,估計天塌了也奈何不了那些人。”
李樹軒心中明瞭,贊同道:“是啊!有錢人總是有辦法的,受災也輪不到他們。”
董師傅笑道:“可不是。”
到了洞庭區,兩人很快到了第一家。李樹軒僅僅遠遠的看了一眼,立刻給那家人判了死刑。一棟兩層小樓,雖然被水衝的泥濘不堪,但還是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水位僅僅到達一樓樓頂,也就是說,二樓完全沒有受災。
不過爲了防止出現失誤,他還是決定去拜訪一番,結果卻是大門緊鎖,主人不在。無奈之下,他準備去下一家,車子剛剛發動,就看到一箇中年女人牽着一隻寵物狗開門進了小樓。那條狗李樹軒恰好認識,是一條血統還算純正的哈士奇,放在寵物市場,最起碼也得五六萬。
這種人家居然還需要資助,騙鬼呢!再看戶主的名字姓楊,他幾乎本能的覺得和那位楊副縣長恐怕脫不了干係。
接下來又走訪了幾家,李樹軒有點失望。有兩家的確受災嚴重,但戶主要麼有一定職務,要麼是事業單位領導,他就沒發現一個普通人家。這種家庭,難道真的需要救助嗎?
發現這種情況,李樹軒很快明白過來。出現這種情況,表面上和捐助計劃有關,其實最根本原因就是錢少。相信另一隊人肯定也走訪了部分真正的困難家庭,可是最終只能選擇一部分,於是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幾家,至於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他們估計還以爲接下來還會有人過來捐助。
可事實如何呢?就連他們親自過來捐款都能遇到這種情況,那些委託某個組織的人,肯定只會失望。結果就是沒受多大損失的人越來越富,受了損失的人越來越窮。
走完最後幾家,李樹軒臉色難看,雙拳緊握,心中很是不平。
董師傅作爲華容縣的老人,對這幾家的情況自然心中明白。見到李樹軒臉色陰沉,他只是沉重的嘆了口氣,卻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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