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翔興奮的回到寢室,在衣櫃中找出校服套上。他現在唯一能穿的,也就是這套原本大了兩號的校服。至於鞋子方面,蘇翔只能穿拖鞋,身高變高,腳也跟着變大,原來的鞋子根本就穿不上。
教學樓離宿舍並不遠,蘇翔走到考場的時候,還有十多分鐘纔開考,大家都在埋頭複習或者偷偷摸摸地往課桌上寫着什麼,誰也沒有多看蘇翔一眼。
蘇翔的位置在陳虎和張傑之間,蘇翔坦然的坐下,靜候着考試開始。在成長輔助儀內,經過十天的勤奮苦學,蘇翔對於各科考點已經瞭然於心,每科答個八九十分是不成問題。
考試的鈴聲響起,這一科考的是高數,《微積分下》。
蘇翔大體掃了一眼捲紙上的考題,嘴角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十天覆習的效果真是不錯,還有——那個未來世界的數學家劃題也劃得太準了吧,這張考卷上的題幾乎全在他劃題的範圍之內!
蘇翔抄起筆,開始認真答卷。
這張卷子對於蘇翔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大部分題型都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除了最後一道壓軸題讓蘇翔稍微多花了一點兒時間之外,其他的題目根本就是小兒科。
僅僅花了四十分鐘時間,蘇翔就答完了捲紙。
還有八十分鐘分鐘,不如練練扎馬吧,蘇翔心想着,便開始沉腰扎馬,屁股離凳子有一釐米左右的空隙,別人不注意看,肯定難以發現蘇翔此時竟然是在扎馬。
還真是不爽啊,扎馬紮了三十分鐘,蘇翔依舊輕鬆無比,一點兒生理極限到來的跡象都沒有。
的確,現在蘇翔的腿部肌肉要比之前強悍很多,一般情況下,三十分鐘的扎馬就跟玩兒似的,根本就不能讓蘇翔達到生理極限。
真是沒有挑戰性啊,還是交卷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進入成長輔助儀內鍛鍊吧,蘇翔收拾了一下之後,便把卷紙反扣在桌面上,走出了教室。
陳虎看着蘇翔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惱怒,暗罵一句:“操!走什麼走!”
陳虎正打算讓人給他傳紙條作弊,失去了蘇翔這個屏障,風險就提高了。
不管了,夜長夢多,陳虎馬上輕聲咳嗽了兩聲。
這是陳虎和班上一個成績較好的同學商量好的暗號——給傳答案給陳虎的暗號。當然,這過程中商量的成分稍微少了一些,拳頭威脅的成分要大了一些。陳虎的爸爸是軍區的高官,陳虎從小就練了一身的力氣,拳頭上還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那個同學早就把昨晚的答案寫在準備好的紙上了,聽到陳虎咳嗽,馬上趁老師不注意,把答案捏成一個小團,往陳虎的腳下扔去。
但是那位同學的計算有點兒偏差,那個紙團蹦彈了兩下之後,居然滾到了蘇翔的座位下。
“下課看我怎麼收拾你!”陳虎惱怒的對那個同學比了比拳頭,然後故意把筆扔到地上,裝作是去撿筆,順便把答案撿起來。
好沒有創意的作弊手法,現在的學生作弊都懶得動腦子嗎?教室前的兩個監考老師看到陳虎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兩人嘆氣之後一個看着天花板,一個看着窗外,做神遊太虛狀,這兩個監考老師是陳虎所在學院的,對學院學生是能放則放,只要不讓巡考抓住就行。
然而——
就在陳虎拾起筆準備伸出去拿小紙團的時候,教室門前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陳虎,你在幹什麼!”
幾個掛着巡考牌子的老師快步走進了教室,爲首的,正是陳虎班上的高數老師段鵬,全校聞名的“名捕”。
“哦,是嗎?”段鵬冷笑着,“手上的紙團呢,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來撿筆的……應該是蘇翔的在他的座位下,一定是他的!”陳虎急中生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蘇翔身上。
“哦?是嗎?”段鵬不置可否的說道,拿起陳虎桌上那張捲紙翻了翻。陳虎的捲紙上除了姓名學好之外,幾乎就是一片空白。
段鵬不說什麼,黑着臉放下陳虎的捲紙,上前兩步,拿起蘇翔的捲紙,眼睛飛快的掃着,全都寫滿了,而且字跡清晰,條理清楚,答案正確,段鵬看得不住的點頭。
最後,段鵬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道壓軸題上。這套題正是段鵬出的,最後一道題到底要不要放上段鵬猶豫了很久,因爲這道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超出了課本範圍,想要得出正確答案用現在學到的知識過程相當繁瑣。
但是最後,段鵬還是把這道題放上去了,一方面提提試卷的難度,另一方面看看這一屆有沒有對數學造詣頗深的同學。
蘇翔?段鵬看着試卷邊上的名字,在腦海中思索着,卻想不起來自己有過這樣的學生。
段鵬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學生竟然能把這道題解出來,雖然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方法,但是答案卻是正確的!
他用的這個公式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他編造的?應該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編出來的公式,會得出正確答案麼?如果是巧合,那他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段鵬疑惑的看着捲紙,皺眉苦思。
“老師,真的是他在作弊!他就是照紙條上的答案抄的!”陳虎說。
“是嗎?”段鵬冷笑着打開了那個紙團,遞給陳虎,道,“來,你對照一下,看看兩個人的答案一不一樣。”
“啊?”陳虎接過蘇翔的捲紙和那個寫着答案的紙條,開始對照,漸漸的,陳虎的腦門上就是汗涔涔的一片——不一樣,兩個人的答案有很多地方不一樣,而且奇怪的是蘇翔做的題目居然要比那個平時學習不錯的同學的還要多!
該死的鄉巴佬,還真會編啊,陳虎理所當然的認爲蘇翔捲紙上的答案都是編出來的。
傳答案給陳虎的那個同學上學期考試是年級第十,拿了三等獎學金,陳虎當然認爲那個同學的答案是正確的,起碼要比蘇翔的正確。蘇翔上個學期高數掛了,是補考才過的。
“老師,可能是蘇翔那個鄉巴佬眼瞎,抄都抄錯了……”陳虎吱吱唔唔的說道。
“哦,是嗎?”段鵬的臉上笑容更盛。
陳虎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笑裡藏刀這個詞,心頭凜然,硬着頭皮說道:“肯定是的……”
“那好,你也給我抄一個試試——你用這份錯誤百出的答案給我抄一出份滿分的試卷試試!你如果也能,那我就不追究你考試違紀的事情!”段鵬冷笑着。
“啊?”陳虎彷彿中了石化術一般,教室裡眯起關注此事的衆人也都愣住了——滿分?這麼難得試卷還有人能考滿分?還是提前交卷?!
“滿分?不可能的,上個學期他高數掛了啊!”陳虎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的說道,“老師,他肯定是作弊的!”
“哼!”段鵬冷笑着,奪過陳虎手中蘇翔的捲紙,悵然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什麼意思?誰是燕雀誰是鴻鵠?陳虎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這科你不用考了,零分計算,跟我去辦公室。”段鵬黑着臉說道。
臨走時,段鵬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蘇翔最後一道題用的那個公式,這個公式,他從哪裡得來的呢?他自己推算出來的嗎?
段鵬等一行巡考把段鵬帶走之後,教室裡人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愣愣的看着蘇翔的位置,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是真的。
如果是別人高數考滿分還好說,蘇翔這個毫不起眼的人高數居然能考滿分?一個上學期高數掛科的人,這學期能考滿分?還是提前交卷!
“大家不要張望了,繼續考試。”監考老師提醒道,“還有半個小時考試結束。”
蘇翔並不知道自己那份堪稱完美的捲紙在教室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此時,他正穿着一件得體的西服端坐在騰龍一號宅內,右手託着一個白玉製成的高腳杯,他的面前是他的品酒老師沙爾莫斯。
“蘇少爺,古詩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喝葡萄酒,當然最好要用夜光杯了。”金髮碧眼的沙爾莫斯輕搖着酒杯,醉人的酒香漸漸彌散在空氣中,隨口問道,“蘇少爺,最理想的品酒時間是什麼時候?”
“最理想的品酒時間是在飯前,品酒之前最好避免先喝烈酒、咖啡、吃巧克力、抽菸或嚼檳榔。專業性的品酒活動,大多選在早上十點至十二點之間舉辦,據說這個時段,人的味覺最靈敏。”蘇翔脫口而出。
這是沙爾莫斯第一堂課上便教給蘇翔的知識,蘇翔一直牢牢的記着。
“很好,蘇少爺,您的記憶力很不錯。”沙爾莫斯微笑着,“這一堂課,我們正式開始品酒,今天我爲您介紹的是一種叫做拉菲的葡萄酒,這種葡萄酒,來自古老法國的波爾多菩依樂村拉菲莊……”
四個小時的品酒課程結束之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一如以往的,蘇翔複習了一下沙爾莫斯今天講授的課程之後,便去找張三丰讓他給自己安排訓練。
蘇翔像是有癮似的,迷上那種不斷超越極限的感覺。
“我們進行負重深蹲訓練,先做兩百個。”張三丰指着地上的槓鈴說道。
蘇翔單手掂了掂那個槓鈴的重量,只有四十公斤左右的樣子,蘇翔輕而易舉的便把槓鈴舉至頭頂,對着張三丰嘻嘻一笑,道:“張老師,一點兒難度都沒有啊,要不再給槓鈴加點兒重量?”
“蘇少爺,做完兩百個再說。”張三丰冷着臉說道。
不就是蹲下去之後,再筆直的站了起來麼?這有什麼難的?蘇翔應了一聲,當即開始負重深蹲了起來。
可是連做了三十多個以後,蘇翔就感到兩腿發酸,幾欲站不住,如果不是之前練扎馬步下盤練得格外有勁兒,蘇翔肯定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張老師安排的訓練,果然每次都能讓我超越極限,蘇翔沒有叫苦,嘴角反而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的眼中竟然有一絲興奮的光芒在燃燒着。
這才叫訓練!這樣的訓練,才能讓我不斷進步!才能讓我不斷變強!
“喝!”蘇翔猛然低吼一聲,接着深蹲了起來。
伴隨着一聲聲的大喝,蘇翔成功的挖掘出肌肉中深藏的每一絲力量,力量的熱流在肌肉中涌現着,幫助蘇翔支持下去。
做到一百個深蹲時,蘇翔體內的潛能終於用盡,肌肉中再也壓榨不出一絲力量。蘇翔的雙手顫顫巍巍的,再也舉不動那對他來說單手就能輕鬆提起來的槓鈴,腿肚子也不住的顫抖着,腿部的肌肉抽搐着,似乎,蘇翔就要堅持不住倒下去了。
身體極限達到了麼?真是……真是太好了!
蘇翔疲倦的雙眸中,竟然露出興奮的光芒,因爲他知道,每次他達到身體極限之後,就會有一種神乎其神的力量……天地靈氣鑽入他的體內,滋潤着他的肌肉,強化着他的身體,那種美妙的感覺,那種變強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堅持,堅持下去!蘇翔心中吶喊着。
果然,就在蘇翔搖搖欲墜的時刻,他清楚的感覺到,身體徒然一輕,一些神奇的顆粒透過皮膚表層,化作溫暖的熱流,滋養着他已經被壓榨乾的肌肉,肌肉中再度涌現出一股莫名的力量,蘇翔又有了力氣支持下去。
蘇翔疲累的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稍微喘了一口氣之後,蘇翔接着深蹲了起來,進行着根本超出了自己極限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