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大勇對自己的人生總結,顧元嘆一句“你是不是又想死了”、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咳嗽了下問道:“那個……我哪裡裝逼了?”
“元嘆啊,咱說好了的,是你讓我說的,你回頭可不能找後賬。”
“嗯,我保證!”
對面顧大勇來勁了,一頓噼裡啪啦、滔滔不絕。
“你說你吧,小時候那麼大點個人,整天裝的跟大尾巴……不是,是小大人似的,我看着都替你累的慌;那時候爺爺還在世,咱兄妹幾個喊你出去玩,你哪回答應的?天天鼻孔朝天,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還有,小時候就你零花錢多,咱們跟你借錢,你就從來沒借過,倒是鎮口那個乞丐老阿婆,你每回都給個十塊錢。其實你不知道,那個老阿婆家庭條件挺好的,我有次還看到個男人開着寶馬載她呢。”
顧元嘆一陣無語,訕訕道:“那你怎麼沒跟我說?”
顧大勇急了,“我怎麼沒說?有回放學路上我跟你說,讓你賑濟賑濟我就行了,那個老阿婆不缺錢。結果你轉頭就走,依然我行我素。”
他摸了摸鼻子,呵呵笑了兩聲,“那個……還有嗎?”
“有啊!你說你年紀也不大,打從我記事起,印象中你就沒笑過幾次。天天板着個臉,跟誰欠你錢一樣,你都不知道同學背後怎麼說你的。”
“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裝逼唄!扮高冷泡妞!”
“我……我好像沒泡妞啊。”
“對,你是沒泡妞,聽說初高中6年、連跟女孩子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不過人家不僅說你裝逼,還說你性.無能。”
握着電話的顧元嘆滿臉黑線,“這是哪個王八蛋謠傳的?我哪裡性無能了?”
“不是誰說的,而是大家都這麼認爲的,你不知道而已。”
“……”
“還有嗎?”
“還有嘛……”
顧元嘆誠懇道:“沒事,說唄~”
“哎,反正就是太能裝了,整天一副眼高於頂,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樣子。其實要是你多笑笑的話,還是挺受人歡迎的。”
顧元嘆知道自己不是看不起別人,只是性格使然而已。話說回來了,如果不是這麼多年心無旁騖的鑽研靈柩九卷,他也不可能在真氣出現的第一時間就醫術大成,這些都是多年苦功積累下來的。
但有好有壞,這種性格缺陷也很明顯,如果不是偶然之下得到商店,以後走上社會,這種性格肯定不受人待見。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嗯,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那~又開始賣弄你那點古文知識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顧元嘆挑挑眉毛道:“你是不是又想死了?”
“哎哎,元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
“嘟嘟嘟~”
掐斷電話,他無聲笑了起來。
大道艱辛,他必須把基礎打撈才能在以後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
本打算坐飛機回去的,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開車。
車子是王姝懿提供的。本來以顧元嘆的性格,斷然不會接受,他寧願自己去買輛新車,也不願意欠人人情。不過現在想法略有改變,所以很乾脆的接受了。
東風軍民兩用越野車,v12柴油發動機,開起來霸道十足。該車可跨越950毫米寬的壤溝,480毫米垂直障礙,可爬上70%的坡度,可通過50%側坡,幾乎在任何惡劣的路面上都不可阻擋,如履平地。
另外據王姝懿那個小女人說,該車在無保護措施時涉水深度爲860毫米,可穿越760毫米水深的河流、淺海等水域,加裝保護後涉水可達1.5米。
車子是依彤開的。小姑娘興奮的兩手一直在顫抖,嘴也一直咧着,不知高興個什麼勁。
“依彤,我記得你好像沒駕照吧?”
目光直視前方的依彤,頭也不回道:“是啊~”
後座上的顧元嘆鬱悶道:“你沒駕照還搶着開車?”
“我開過拖拉機,視野可比這個敞亮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點火開關,每回都要用手搖。”
何相憶扭頭看了眼顧元嘆,苦笑道:“師傅,要不讓我開吧?”
“什麼呀,秋白你也沒駕照好不好。再說了,以後是我服務你們,這車也基本我在開了,你還不讓我提前練練手啊?”
顧元嘆笑道:“沒事,讓她開吧。除了大貨,一般小車也懟不過它。”
何相憶正好捕捉到他的笑意,稀罕道:“師傅,看你這麼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跟着又笑說:“不過師傅你笑起來挺帥的,沒事應該多笑笑。”
顧元嘆伸手摸了下臉,呵呵道:“是嗎?”
“嗯~”何相憶肯定的點點頭,“你板着臉挺讓人害怕的,我這幾天遇到問題也不敢問你。”
“噢?什麼問題?”跟着教訓道:“有問題不要憋在心裡,修煉無小事,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
“不是修煉上的。我就是想問問……如果我以後實力強大了,可以找那些逼死我父母的人報仇嗎?”
他聽得楞了楞,沒想到何相憶還是放不下。
說實話,他之所以不支持何相憶那麼做,是因爲殺害普通人對她修行有害無益;但如果她念頭不通達的話,同樣也會影響到修行。
考慮一番後點點頭,算是給了她一個念想。不過同時囑咐道:“首惡可以誅除,那些幫兇如果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最好還是以懲戒爲主,肉體消滅爲輔。”
“我知道了,師傅。”何相憶臉上多日來第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要說他們這一車“人”,如果全部截下來查看的話,估計能嚇死人。
一個長白毛的豹子、一個人形靈芝,現在又多了個會走路的骷髏。除了這些,顧元嘆和何相憶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全車恐怕就一個依彤是正常人了。
還好王姝懿給他們車前擋貼了幾個通行證,要不多少是個麻煩。
……
從“京海高速”一路朝南,中間換何相憶跟顧元嘆又開了會,慢悠悠開了近20個小時纔到吳都。
沒顧得上參觀別墅,何相憶去打坐休息,依彤忙着去補覺,顧元嘆則沒有任何不適,帶着小白去逛街了。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鐘,南方溼冷的寒風吹拂在臉上,猶如刀刮一般生疼。
街面上行人很少,兩個單身狗邊走邊看。可能是在山裡待的時間太長了,小白對外面的花花世界很感興趣,倒是顧元嘆突然閒下來有點不適應。
“要不找個地方坐坐吧?”說是徵求小白的意見,其實他已經擡腿朝前面一家音樂茶座走去。
這邊店鋪主打風格都是年輕風,包括這家茶座也一樣。典雅的裝潢透着股小資的味道,輕金屬音樂帶着愛的氣息,三三兩兩的客人,那年輕的臉龐也無不在說明,他們就是吳大的學子。
“您好先生,歡迎光臨比翼鳥。請問先生就一個人嗎?”
嗯了一聲,他笑着問道:“還真沒注意,你們店叫比翼鳥嗎?好奇怪的名字!”
年輕的服務生邊帶路邊笑着說道:“我們老闆和老闆娘就是吳大學生,畢業後在這邊開的茶社,已經好幾年了。”
“是嗎?還真沒注意到~”
“您請這邊坐。”把顧元嘆帶到位置上,服務生笑着道:“他們當年是情侶,從高中就開始了愛情長跑。後來雙雙考入吳大,最終修成正果,是吳大難得的一段佳話。”
“真好!”顧元嘆感慨的點點頭。
等上了飲品後,看着小白在那裡“啪嗒啪嗒”的喝着,他自言自語道:“要不找個人談談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