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內損好了,趙恆失蹤了,連那個北堂緯內損都無緣無故痊癒了,如果北宮漠再查不到顧元嘆頭上,那他就不是二世祖了,而是蠢貨。
不過有北宮家族的金字招牌在那裡,讓他十二萬分的自信、吳都沒人能翻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他一直拖到今天才親自過來,想看看這個顧元嘆到底何方神聖?
可惜他唯一一點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站的可不是什麼練氣小修士,而是術武雙.修的大宗師。要不然借他一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對顧元嘆說話。
“噢,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北宮家主的意思?”
“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良禽擇木而棲,如果真選擇的話,肯定選那些能力強的人。據我所知,你哥哥北宮長天好像已經被確認爲下一任家主了吧?”
北宮漠那張英俊的面孔突然變的猙獰無比,目光惡毒的看着他,“曾經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墳頭草已經一人高了。”
他低垂下眼皮道:“這件事容我考慮一下吧,三天後給你答覆。”
“如果我現在就要你做出選擇呢?”
“兩天。”
“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二選一,要不宣誓效忠我,要麼就去死。”
盯着他又看了會,北宮漠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等快到門口時停下身子,聲音冰冷道:“你家好像在ks六裡店福鑫佳苑吧。”
一分鐘後門外響起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又過了五分鐘,房子裡那道大宗師的氣息也跟着消失不見。
就在他默默站在客廳裡的時候,樓下客房門打開了,何相憶一臉緊張道:“師傅……”
“回你房間修煉去。”說完快步上了樓。
從東側陽臺看出去,遠處湖濱大道上,一輛小車的尾燈已經快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說着迅速走到牀頭櫃前,從底下翻出一套夜行衣來,包括手套、面巾。
等穿戴好後,深呼吸了一口,一個助跑直接衝出了陽臺。
根本就沒有繞路,直接從獨墅湖橫穿了過去。堂堂術武雙.修的大宗師,如果都做不到一葦渡江,那他乾脆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一路狂飆,七八分鐘後已經追上了正在等紅燈的小車。尾隨小車來到古城區那座籬笆院外,隨後靜靜蟄伏在竹林中。
夜晚的古城區依然燈火輝煌,然而這座籬笆院卻彷彿遺世獨立般,在黑暗中顯得那樣的靜逸。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時間慢慢流逝……當凌晨兩點鐘的時候,顧元嘆身如大鵬,凌空朝籬笆院撲了過去。
“誰?”一道蒼老的聲音憑空響起,隨後黑暗中竄出一條黑影,如蒼鷹般迎向顧元嘆。
就在兩人快要短兵相接的時候,一道橘紅色火焰從顧元嘆手中猛的衝出。對面黑影猝不及防下,被這道火焰噴了個正着。
【地獄火】的威力沒有讓顧元嘆失望,在一瞬間把這條黑影燒成了焦炭。等他衝過去的時候,那段焦炭更是紛紛揚揚變成了粉末。
臨河而建的木樓裡再次衝出個黑影,可能是感覺到不對勁了,這個黑影人還沒到,數十柄帶着嘯聲的暗器已經朝顧元嘆射了過來。
一個抗拒光環,等到了面前時迎接他的同樣是地獄火。
恐怖的火焰不愧“地獄”兩字,堂堂大宗師都毫無倖免,和之前那位一樣,化爲了塵埃。
木樓裡相繼又衝出幾個小魚小蝦,然而面對顧元嘆這個大宗師,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轟~”
四樓正抱着漂亮女孩倦極而眠的北宮漠,被一聲巨響驚醒了過來,敏銳的身手讓他在第一時間就從牀上跳了起來。定睛細看,一名心腹手下被人砸在了房門上,躺在敞開的門口生死不知。
“誰…誰?到底是誰?”北宮漠一邊說着,身子一邊往後退去。
陽臺外面就是內城河,他有信心,只要讓他踏出移門,他就能跳河逃走。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他慢慢移到移門邊時,他耳中聽到“噗嗤”一聲,腦後寒毛乍起,等他打算做出規避動作的時候,劇痛已經涌入了他的腦海。
北宮漠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只見他小腹位置露出一柄尖銳的刀尖。
不等他掙扎,移門上猛的伸出一隻大手、抓在他的天靈蓋上,“咔擦”一聲,北宮漠這位雄心壯志的二少主已經被捏爆了腦袋。
“啊…”牀上女孩剛剛尖叫出聲,隨即腦袋一重已經昏死了過去。
陽臺移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顧元嘆提着鐵劍殺氣騰騰走了進來,看了眼地上的北宮漠,冷冷道:“知道嗎,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我家人威脅我。”
彎腰從他身上搜走手機,之後用鐵劍蘸着鮮血在地上寫到:一命抵一命!
一分鐘都沒有逗留,事了拂衣去。
……
雖然不受待見,但北宮漠怎麼說也是北宮家直系親屬,前後沒過一小時,他父親北宮明博已經知道自己小兒子被人殺死了。
此刻中海的北宮祖堂裡,北宮明博一巴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道:“給我徹底查清楚,到底是誰殺了漠兒。”
“不用查了,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燕家下的手。”說着手下遞過來張手機拍攝的照片。
“族長請看,五個字殺氣十足,勢雄力厚,再加上那兩位宿老,百分百是先天下的辣手。”
那名手下頓了下道:“咱們北宮家向來與人交好,而漠少爺更是常年隱居在吳都,不可能得罪人,除了燕家,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站在下首一位褐面老者也跟道:“先天高手不世出。西域烏家跟咱們中原這邊井水不犯河水;周霍黃鄭這幾年頹勢漸顯,除了有數的幾個外,近些年根本沒有聽說有誰成功晉級先天;至於京城王家,現在更是在忙着內鬥,怎麼可能過來殺害漠少爺。”
兩位手下有理有據的分析,讓北宮明博臉上陰晴不定着。
見他還是猶豫不決着,那位褐面老者急道:“族長,燕家靠着得天獨厚的海域資源,這些年相繼出了三位先天,向來不把除了烏家在外的其餘六家放在眼裡。現在燕癡死了,燕雲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怕下一個會是……”
“對啊,族長。漠少爺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其餘幾家還不得笑話我們北宮家欺軟怕硬?”
聽着兩個心腹的話,北宮明博終於忍不住了,狠狠道:“發出公告,討燕聯盟即刻南下,由咱們北宮家打頭陣。”
“喏~”
“喏~”
……
北宮漠死亡這根導火索徹底打破了八大家之間的平衡,大江南北,不論武者、還是修煉者,絕大多數都被捲進了這場風暴中。
除了鄭、王這兩家中間派外,連西域烏家都派出了四位大宗師,同時還有一位先天高手壓陣。
烏家之所以這麼積極,主要還是眼饞中原的資源豐厚。相比於苦寒之地的西域,他們當然願意在內陸開闢一個宗門地。
所以相比其餘幾家,烏家算是除了北宮家最積極的了。
三天後,五羊城外的“燕雲山”、衆多修士把燕家的大本營圍的水泄不通,隨即展開了一場近半個世紀以來、修煉界最慘烈的一次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