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喬在破譯太古文的這些天裡,多少也看出一點名堂了,顧元嘆讓他翻譯的應該是一些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可惜他不懂武學,也對什麼煉丹之類的不感興趣,看不出真僞。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這位僱主肯定懂的。
因爲每回只要他破譯一本太古文出來,他都非常激動,但隨後臉上又露出失望的表情,估計不是他需要的類型吧!
今天上午破譯出的那本,讓他非常激動,看樣子是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所以張喬也很開心。
要知道租賃這間超級計算房的費用可不低,再加上還要付給他一筆數額不菲的破譯費,如果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錢拿的豈不是很燙手?
所以當他推開房門、看清屋內情況後,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牀頭位置的地板上,他那位僱主趴伏在那裡,面朝下看不清什麼情況。兩腿自然抻直,左手壓在腹下,右手掌心向上,上面居然繚繞着一片黑氣,在房中靜謐的氣氛下,顯得異常詭異。
“你……你怎麼啦~”張喬顫抖着聲音,慢慢走了過去,嗓音裡甚至帶着哭腔。
等來到身體頭部位置,張喬朝他的臉上看了眼,這眼把他嚇得魂不附體,只見額頭青筋暴漲,臉色鐵青一片,看上去非常的嚇人。
俯下身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朝他鼻翼探了過去,隨後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沒…沒氣啦……”張喬嚇得面無人色,嘴脣囁嚅着。
一個大活人好好的死在這裡,他絕對難逃干係,被學校開除都是輕的,搞不好還要擔刑事責任;退一萬步來說,自己銀行卡里的錢肯定要吐出來。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張喬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比之地上的顧元嘆也好不到哪去。
“喂…喂…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快醒醒啊……”使勁的搖着顧元嘆的身體,張喬大聲的喊着。
“救護車…對,叫救護車……”
張喬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外面跑去,失魂落魄之下,還踩了一腳地上那隻冒着黑氣的右掌。
“喂,120嗎,你…你們快來啊…地點?地點在民大超級計算機房這邊……”等說完後,張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發起了呆。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張喬嘴裡囁嚅着,腦海裡混亂一片。
張喬沒看到,就在他踩了一腳顧元嘆的右手後,掌心的黑氣慢慢變淡了,而且越來越淡,隨之改變的則是那張鐵青的臉,也漸漸恢復成了正常顏色。
等民大附屬醫院的救護車來到樓下時,有管理房的值班領導過來詢問張喬發生了什麼事情,被他用顧元嘆原發性疾病發作搪塞了過去,然後跟着醫生一起上了救護車。
就在張喬以爲自己這回死定了的時候,直挺挺躺在那裡的顧元嘆,一口氣長長的喘了出來,“呃……”
“醫生、醫生…他動了他動了……”就在邊上陪護的張喬,驚喜的指着擔架上的顧元嘆說到。
“激動什麼,我看到了。”旁邊一位男醫生不客氣的說到。隨後拿出聽筒放到顧元嘆胸口上,聽起了心跳頻率。
張喬卻不這麼想。他本來以爲顧元嘆死了呢,心裡都已經萬念俱灰,猛然見到有動靜了,心情可想而知?
此刻再見到醫生滿不在乎的臉,張喬頓時義憤填膺,“你們怎麼這個樣啊,我朋友生命都危在旦夕了,你們……”
圓臉男醫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誰跟你說他危在旦夕了?他就是短暫性休克,沒什麼大事!”
“啊……”
“啊什麼啊!你好歹也是大學生,看不懂心電監護儀嗎?”
沒理會醫生的口氣,張喬朝女護士身旁的監護儀看去,只見上面每一項的指數都在平均值以上,只有呼吸跟脈搏較低。
普通人一分鐘呼吸頻率有12~20下,擔架上這位主只有5下,連平均值底線一半都不到;而四倍於正常值的脈搏更少,居然只有17!
“怎麼…怎麼脈搏會這麼低的?”
“到醫院再做進一步檢查吧!”男醫生沉吟了一下道。
就在車子快到醫院的當口,擔架上的顧元嘆猛的一下坐了起來,如溺水之人般,胸口劇烈起伏着,“哈……哈……哈……”
“你醒啦……你…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要是有的話就跟醫生說,醫生在這裡…你嚇死我了……”看到他居然醒了,張喬驚了一下後,激動的語無倫次。
這邊坐起來的顧元嘆,感覺嗓子眼都快冒煙了,左右看了眼,一把拔掉手上的針管,抓過急救架上的葡萄糖注射液,撕開口子後“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喂喂喂,這個不能喝的……”那個小護士急忙到。
顧元嘆沒理她,幾口把注射液給喝掉了,隨後又抓過幾袋注射液喝了起來。
“劉醫生,你看他……”說着那個護士又朝張喬焦急道:“你快勸勸你這位朋友吧~”
誰勸都沒用,把救護車上備用的七八袋葡萄糖注射液喝掉後,顧元嘆纔打了個飽嗝,這時車也到醫院門口了。
連門都沒進,讓張喬把救護車費用給了後,顧元嘆轉身就準備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急診科的劉醫生暗自嘀咕道:“怎麼民大盡出折騰人的事情,前些天半夜還把超級網給斷了,害得我一篇……。”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顧元嘆,突然翻身而回,走到這位劉醫生面前冷冷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什麼啦?”
“你剛剛說什麼網?”
“沒什麼,我就是說我一篇醫學文稿丟了。”這位劉醫生訕訕的回了一句,轉頭道:“小汪啊,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先走了。”不等顧元嘆多問,這位劉醫生急忙忙走掉了。
張喬遠遠喊道:“車來了,我們走吧~”
兩人坐着出租車又回了民大計算機房,一路上他陰沉着臉不說話,旁邊張喬要問點什麼,都沒敢問出口。
快到民大西門的時候,顧元嘆轉頭面無表情的問道:“民大附屬醫院連的什麼網絡啊?”
張喬撓撓頭皮道:“應該是民用網絡吧,這個我不清楚。”
“問問。”
等下車後,張喬邊走邊給一位同學打電話,很快收起手機說:“醫院科研組那邊連的是民大超級網。”
顧元嘆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冷冷道:“你知道超級網斷過嗎?”
“不會啊!怎麼可能呢?服務器重啓要提前一個禮拜通知;至於停電更不可能,超級網有自備發電機組,不可能斷電。”
顧元嘆臉黑了下來,四月初明媚的陽光下,那張臉上卻如數九寒冬般,顯得陰森懾人,嘴裡呢喃道:“最好不是你。”
……
某個在背後下黑手的陰險小妞確實後悔了。
費勁心思弄回來的東西,經太上長老院的人鑑定,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連一顆凝氣丹都換不回來,氣得她牙癢癢。
一路氣鼓鼓的從西山回城北,路上忍不住說到:“這些老傢伙,整天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還天天騎在王家頭上作威作福,韻姨怎麼會一直容忍的?”
開車的綺竹皺了下眉頭道:“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什麼禍不禍的,要不是怕打不過他們,本姑娘早就把他們……”
開車的綺竹嘆了口氣道:“也罷~小姐,你知道他們什麼來頭嘛~”不等她問,綺竹給她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