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顧大師……”
顧元嘆伸手製止了吳麒睿的話,“不用,我這兩手粗鄙的醫術當不起您大師的稱呼,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今天可能是吳修羣長這麼大以來,最憋屈的一天。
在他前二十幾年的人生裡,有他爺爺吳麒睿在,走到哪裡人家都會尊稱一聲“二公子”,從來沒哪個人敢給他臉色看。
就像那些大醫院的專家、醫生主任,有哪個敢自持醫術高明、不給他爺爺面子的?
可他搞不懂的是,這個年紀不大的顧元嘆,他到底憑的是什麼?就算你真的是當世神醫,我們這都找上門了,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你還想怎麼樣?
儘管內心早已被憤懣給填充,但吳修羣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站在方桌旁肅手懇切道:“顧元嘆,前兩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還有昨天,是我吳修羣氣量太小,我不該那樣說你,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聽他提起昨天的事情,顧元嘆又想起了齊嬌嬌,想起身陷囹圄的父親,隨之心裡冷笑連連。
“呵呵,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不好意思,你的病我還是治不了,你去找別人吧!”
真當他是瞎子不成?就這個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他連看都不用看就聽得出來。不讓他經歷希望、失望再到絕望,又怎麼能顯示出他顧元嘆的本事?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吳麒睿語重心長道:“小顧啊,你父親的事情我找人調查過,這件事錯不在他,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估計今天晚上五點之前就能回家。”
“還有那筆賠償金,我跟小齊溝通過,齊家決定不再追究你父親的責任。”
藤椅上的顧元嘆朝他看了眼,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從來不覺得我父親有什麼責任,哪怕從法律角度來講他就不應該關到拘留所。這其中的貓膩,相信你比我清楚。”
“還有,他齊家狗仗人勢,找關係把一起自然死亡病例,硬生生的弄成醫療事故,裡面仗的誰得勢,相信你也比我清楚!”
也許是想到了前段日子,那一雙雙冷眼旁觀的目光,此刻顧元嘆臉上變得森冷無比,“呵呵,三百萬?行啊,你拿個一千萬過來,我幫你治;要是沒錢的話,那就回去吧!”
吳麒睿兩人的臉,被他說得青一陣白一陣,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等聽到最後一句時,兩個人更是變得目瞪口呆。
一千萬?一個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病,竟然跟他們要一千萬,吳麒睿爺孫倆頓時變得傻眼了。
看着兩人在那裡傻傻發呆,顧元嘆從藤椅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回了客廳。
……
一個小時後,觀景苑門口的車上,吳麒睿爺孫倆久久沉默不語。
過了好長時間,吳修羣突然咒罵道:“這個王.八蛋真他麼黑心,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千萬,他怎麼說的出來的?”
“你給我閉嘴!”吳麒睿皺着眉頭訓斥了一句。
吳修羣焦急道:“老爺子,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嘛,他這分明是報復。”隨後陰狠道:“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義;嗎的,我回頭就找人把他父親送到看守所去。”
“啪~”
吳麒睿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氣急敗壞道:“你這個混賬東西,說的什麼胡話!你以爲人家怕你?你要是敢胡來,人家現在隨時能把你送到牢裡去。”
被這一巴掌抽醒的吳修羣,捂着臉楞了好長時間,猛然間想起了那對父女倆。
當時就聽那個女人說,他們是ks的什麼北堂家,至於是幹什麼的,他到現在都不清楚。
“您…您是說那個女人?”
“不成器的東西。”吳麒睿又罵了句才說道:“你以爲他哪來的這番勇氣,開口就是一千萬?他是算準了你不敢胡來才這麼說的。”
一路苦思冥想,直到出了小區的時候吳麒睿才隱約記起,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見過。
當時他還沒有位居吳都市.委書記的高位,在去省城拜訪一位老領導的時候,有位跟他長得七分像的男人曾驚鴻一現。
之所以這麼多年還印象深刻,主要是因爲當時那位老領導對那個男人太客氣了,客氣的有點不像話。
他在回來後查了很多資料也沒搞清楚那個男人的來頭,直到偶然的機會才獲知,對方來自ks的北堂家。
想想看,人家三十年前已直達天聽,三十年後的今天,背後的勢力還不知道多麼恐怖呢?
沉思了片刻他纔到:“咱們先回去,明天我帶你去湖廣一帶,去拜訪一位老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走吧~”
……
觀景苑32號裡,北堂緯不僅幫着換了玻璃,還吩咐人買了兩牀嶄新的被褥送了過來。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北堂緯拿着張剛簽字的支票走了過來,紅着臉道:“顧大師,實在是抱歉,最近出了點事情,所以錢有點不湊手,回頭我一定補上。”說着把支票遞到了他面前。
還在看書的顧元嘆,眼皮擡了下,看到支票上打頭的是個5,後面跟了6個0,點點頭道:“行了,放下吧!”
見他也不說滿意還是不滿意,北堂緯有點拿不準,扭頭朝北堂雪看了看。
一旁的北堂雪咬了下嘴脣上前道:“那個,你……你什麼時候回ks啊?到時候我去找你玩。”
這下顧元嘆擡起了頭,嘴角勾了勾道:“今天要回去辦點手續。至於玩…我這還上學呢,暫時是沒時間了。”
“我們也回ks,要不你就坐我們車吧?”北堂雪雙眼充滿希冀的看着他。
一旁的北堂緯也趕忙道:“是啊顧大師,您就坐我們車吧~”
他考慮一會點點頭道:“行~”
讓北堂雪兩人稍等了片刻,他把該帶的東西都裝了起來,不過那把木劍讓他爲難了。
木劍寬在四公分左右,長有近一米,懷裡也揣不下,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找了個布條包紮了一下,往肩膀上一背。到鏡子前又照了照,感覺沒什麼問題後纔出了房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