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老佛爺,頤和園被袁世凱帶兵攻破了。”慈禧剛出德勝門,剛毅便領着一隊殘兵敗將急速的趕了過來。
由於光緒遇刺身亡的時候,剛毅是負責外城防守的,尚未得知消息便遭到了進攻,因此,他並未知道慈禧去了紫禁城。
等剛毅趕到頤和園的時候,迎接的他的是槍聲,後幾經轉折,他還是在德勝門這兒找到慈禧了,
慈禧早就換上了青衣素服,看起來像是個平常婦人,此時聽到剛毅的話,臉色不禁變了又變。
砰砰砰…
慈禧還來不及回話,後面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槍響。
緊接着,聲勢震天的喊叫聲也傳了過來。
“殺了慈禧老妖婆,殺了慈禧老妖婆!”
剛毅、慈禧等人勃然色變。
魏季塵,已經領着兵馬,從後面掩殺過來了。
“快,護駕,護駕!”
剛毅聲嘶力竭的大聲叫嚷,慈禧這隊人馬加上他剛帶來的人馬,也足足有兩千多人,其中士卒大約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他的都是王公貴族,嬪妃宮女之類的。
如果他們成心抵抗的話,說不定還能夠給魏季塵的騎兵隊伍造成一定的損失,但是,這些人那裡還有抵抗的決心,身強力壯的,一個個胡亂開兩槍,然後脫下一身軍服,跑得無影無蹤了。
“懷慶,你帶着一千人從左翼包抄過來,長義,你也帶着一千人馬,從右翼包抄過來,記住,一個活口都不要留。”魏季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鄭重的下令道。
前去行刺的劉長義僥倖逃了一命,等到魏季塵攻破皇城的時候,他也趁機回到了魏季塵的身邊。
兩人聽到魏季塵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猶豫,俱是殺氣騰騰的回道:“一個不留!”
轟隆隆,騎兵隊伍化成三支,形成一個圓弧型的包圍圈,衝殺過去。
魏季塵領着一千人則是從正面進攻,慈禧的車隊中,不乏老弱婦孺,不過,魏季塵沒有絲毫的手軟,大叫一聲,帶頭衝了過去。
“怪只能怪你們跟錯了人吧。”長刀在魏季塵手中翻飛,他儘量一擊斃命,讓死者在死前減少一點痛苦。
刀光劍影,槍聲陣陣。
“老妖婆,快出來受死!”魏季塵率領騎兵一路衝鋒過去,所過之處,只留下一條血路,無數具無頭屍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有宮女,有太監,有王宮大臣,更多的是清軍。
此時,生命再無貴賤,身份再無高低,即便你曾經權傾朝野,即便你曾經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婢,如今,也只是化成一具屍體。
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人影,到處都是無助的哭泣聲音,那些慘叫聲在魏季塵的心中不斷的放大,然而,他只有硬着心腸繼續砍殺。
嘭的一聲,魏季塵把一腔鬱悶都放在了眼前,用力一刀劈下,又一輛馬車被劈爲兩半,裡面待着的不是慈禧,而是整整一車金銀珠寶,嘩啦啦的散滿了一地。
往常珍貴無比的東西,如今卻沒有人肯彎下腰來撿拾。
“剛毅!”魏季塵怒吼一聲,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四處尋找慈禧的身影,正好看到火光下,軍機大臣剛毅與二十幾人聚集在一起驚慌失措的潛逃。
那二十幾人當中,有男有女,很有可能慈禧就在裡頭。
魏季塵那裡按捺得住,一拉繮繩,率領數十人,便蜂擁而上,將這二十幾人團團圍住。
“李公公,別來無恙啊。”人羣中的十來名清軍士兵剛想反抗,便被一一擊斃,只餘下了一幫擠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非戰鬥人員,魏季塵馬上便發現了躲在一名宮女身後的李蓮英。
魏季塵沒有覲見過慈禧,但是卻與李蓮英打過交道,與他見過面,賄賂過他。
李蓮英身份被識破,再也躲不下去了,不由渾身發抖的站了出來,色厲內荏的尖聲叫道:“魏季塵,你以下犯上,叛逆作亂,必定會遺臭萬年。”
“李公公,你主子在哪裡?讓她出來受死!”魏季塵一雙眼睛盯着李蓮英的反應,只見李蓮英在自己的喝問之下,無意識的飛速瞥了一眼人羣中的一名婦人。
“老佛爺和咱家走散了,魏季塵,咱家奉勸你別一錯再錯,快快下令停止殺戮!否則,老佛爺搬來救兵之日,就是你身死族滅之日。”李蓮英厲聲回道。
“還敢欺騙本將軍,就讓本將軍今晚親自送你主子上西天。”魏季塵今晚殺了不少的人,心中翻騰着戾氣,他猛地一夾馬背,坐騎揚蹄上前。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魏季塵一把擰起那名老婦人的衣領,一把將她提出人羣。
“老佛爺!”
“老佛爺!”
其中幾名宮女、太監忍不住,大聲叫嚷了出來。
慈禧被魏季塵提在半空中,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手舞足蹈,嘴中尖叫道:“逆賊,逆賊,快放哀家下來,快放哀家下來。”
魏季塵也無意折磨、虐殺她,只是把她提出人羣,一把扔在了一邊。
對着一雙眼睛怨毒看着自己的老婦人,魏季塵能夠完全確定,她這是慈禧沒有錯。
“老佛爺!”
…
悲呼聲中,十多名王公大臣、太監宮女想要跑過來,都被魏季塵手下的騎兵一擁而上,亂刀砍死。
“魏季塵,哀家就算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你,黃泉路上,哀家會等着你的到來。”慈禧知道自己逃不過了,素性怒罵一聲,朝一邊的石頭上一頭撞過去。
嘭的一聲,慈禧撞得頭破血流,卻沒有死去,而是殺豬般慘叫着跌倒在一旁。
她養尊處優多年,就算是尋死,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也辦不到。
“老佛爺啊…”不遠處的李蓮英看到這一幕,不禁失聲痛哭道:“魏將軍,魏將軍,咱家求求你了,咱家求求你讓咱家過來。”
面無表情的魏季塵輕輕點了點頭,一邊的軍士得令,放李蓮英跌跌撞撞的過了來。
“老佛爺,老佛爺,奴才來了!奴才來了!”李蓮英跪倒在慈禧身邊,慌忙從身上扯下布來,給慈禧包紮傷口。
慈禧猶如行屍走肉般,任由李蓮英動作,片刻,似乎碰到了她的傷口,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小李子,去,那邊有把刀,撿過來,哀家不想死在逆賊的手中。”慈禧緊緊抓住李蓮英的胳膊,制止他爲自己繼續包紮傷口。
“老佛爺,你求求魏將軍吧,說不定他能饒了我們。”李蓮英語無倫次的說道。
“蓮英啊,你不要做夢了,哀家早想取他的性命,他也早想取哀家的性命,勝者王,敗者寇,我大清,就要在今日亡了,幾百年的王朝,就要亡在逆賊的手中了,沒有什麼好多說的,快點過去。”慈禧慘笑着站起來,死死的看着魏季塵。
魏季塵則是冷笑着回看着她,魏季塵問心無愧,能有什麼迴避的,能有什麼不敢與她對視的。
片刻之後,李蓮英就微顫顫的撿回刀來,遞給了慈禧。
“很好,很好!”慈禧手握長刀,大笑兩聲,然後看向魏季塵,厲聲說道:“這個天下,就是你魏季塵的了,逆賊,你要記住了,哀家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刺啦…
慈禧把刀往脖子上一橫,一拉,一代無冕女皇就這樣自刎於德勝門不遠處了。
“老佛爺,您等等,奴才來下面伺候您了。”李蓮英見此,拿起慈禧手中的刀,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紮,也追隨着他一生的主子而去了。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四處的喊打喊殺聲,也由原來的劇烈變得漸漸微弱,只是,那四處燃燒的地方,還在燃燒。
魏季塵沒有多大的感慨,這一幕,早就在他開始討逆那天會發生。
“把她們都扔進火中吧。”魏季塵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