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閣生的語言中已經不善,楊小川也沒有在乎,畢竟哪怕是他本人被一個自己眼中的螻蟻敲詐勒索也不會高興,於是楊小川面色平淡,甚至帶着一絲笑容的說道:“柳老闆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什麼都不要!”
本來還覺得楊小川是一個貪得無厭之人,突然聽到這句話,就連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柳閣生都是微微一愣。
什麼意思?那麼多大人物給他撐腰就是爲了在威懾衆多蠢蠢欲動之輩的同時,給楊小川謀得一個護身符,現在楊小川竟然說什麼都不要?
“你的意思是什麼都不要?”柳閣生微微的皺起眉頭,語氣中帶着一絲的難以置信,看着面前的這個淡定的少年,他不知道楊小川哪裡來的自信,將這些承諾棄置不要,五百萬對於他們來說縱然不算什麼,但也是一種誠意,最珍貴的是曉月閣的那一個承諾!
這也是爲什麼要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卻牽扯出這麼多的大人物,他們一起輕輕地發力,就是在不讓別人忌憚的情況下來爲楊小川謀得一張護身符。
有了這張護身符,楊小川在華都的安全就可以大大增加,曉月閣公然要護着的人,道上的人誰敢對他下手?
“沒錯,我什麼都不要!其實這次能來曉月閣見到柳老闆纔是我最大的收穫。”楊小川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閣生,當他得知了曉月閣的承諾以後,楊小川也真的是想要如同孟老等人的期盼,給他帶來一張護身符,但當他得知了李正偉的事情後,他有了一個更爲大膽的想法。
“此話怎講?”雖然說馬屁對於柳閣生這種心智異常堅定,小小三十多歲就已經經歷瞭如此多的大風大浪的人物來說根本沒有效果,但楊小川這種青年才俊說出這話,還是讓他十分的受用,不知不覺中就連語氣也都緩和了許多。
“柳老闆,不知這裡講話方便嗎?”楊小川並沒有按照柳閣生的話說下去,反而是驟然的轉變了語氣,其中的味道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柳閣生聽到以後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還是疑惑的說道:“這裡是我的住所,有什麼事情你單但說無妨。”
柳閣生的意思,這裡是我的住處,我要是讓別人連我的住所都監聽了,那我是不是有點太沒用了,楊小川聽明白了這個意思,笑着開口說道:“柳老闆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外界都盛傳柳老闆作爲曉月閣的三當家,比另外兩個老闆小了十幾歲,以後必定是曉月閣的主人。”
涉及到這種組織內部的權利之爭,柳閣生眼中閃過一絲的寒芒,如果不是他知道楊小川的來歷,還以爲是組織內部的有心人派來試探他的,但即便如此,柳閣生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彷彿對這件事情並不想過多的提起。
“謠言而已,兩位老闆還很年輕,我也沒有這個心思。”
聽着這個話,楊小川笑着搖了搖頭,他有沒有這個心思,楊小川是最清楚不過的,有一些上一世的記憶逐漸恢復,楊小川也知道了曉月閣一些秘密,已經提前知道了情報的楊小川當然有信心來謀劃這件事情。
於是楊小川臉上露出智珠在握的微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大門牙對着柳閣生說道:“柳老闆實在是太客氣了,我這也是聽了很多人的分析以後纔敢這麼說的,這也是我爲什麼說能夠見上柳老闆一面便是最大的收穫,能夠和曉月閣未來的主人認識是我的榮幸!”
看着楊小川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未來曉月閣的老闆,柳閣生的心中微微一嘆,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別看他現在在外界的傳言中是多麼的風光,曉月閣的另外兩個老闆都比他大上不少,很多人都以爲未來的曉月閣會輪到他當家,可衆人怎麼知道他心中的無奈呢。
既然未來沒有多少可能接任曉月閣,因此柳閣生也不會當着外人的面誇下海口,只能無奈的笑着對楊小川說道:“關於曉月閣未來閣主的人選,我們組織內部自然會有選擇,咱們這次見面是爲了商討關於上次事情的處理。”
看着柳閣生這種無奈而心酸的笑容,楊小川的內心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本來還是和善的臉上突然對着柳閣生笑着說道:“柳老闆太過謙虛了,大家都知道曉月閣是由三位老闆一手建立起來的,而柳老闆您更是立下了赫赫功勞,你不接手難道還有其他人有資格?”
面對楊小川這種一半逼問,一半玩笑的話,柳閣生微微皺起了眉頭,儘管他不喜歡楊小川的這種講話方式,但楊小川說的話更像是誅心之言,在柳閣生的腦海中不斷的迴盪,柳閣生二十多歲的年齡便參加了曉月閣的創建,這麼多年以來,立下的功勞甚至比另外兩人還多。
按照年齡,資歷,能力,手段,功勞,無論是哪個方面來講都應該是他接手曉月閣,另外另個人都曾給過他承諾,等他們退休的時候,柳閣生就是曉月閣的閣主,這也是當時他冒險參加曉月閣創立的原因,可現在似乎事情並沒有按照講好的發展。
甚至就連這次黑鷹的事情都讓他感到一絲的不對勁,平常的黑鷹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可這次爲什麼就做出如此的糊塗事,而且最令他感到詫異的是,黑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要是沒有人幫他,柳閣生絕對不會相信黑鷹有這個能力!
華都世家來曉月閣討要一個說法的時候,曉月閣的內部出現了一些分歧,要不是他主動承認是管教無方,並且主動給衆人一個交代,很有可能會讓他的名聲都受到打擊。
短短的時間內,柳閣生的腦海中就像是過電影一樣的回想起整個事件,眼中的寒芒慢慢的銳利起來,然後有些不滿的對着楊小川說道:“無論怎麼說這也是我們曉月閣的家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還是說說賠償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