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那個肥膩的中年胖子酋長,石熊倒是對這個憔悴的不像話的大角羊更感興趣。
雖然這傢伙先後兩次敗在自己的手下,兩次的損失好像都很慘重,但石熊心中其實對這個傢伙還是挺認可的。畢竟這傢伙去年的時候指揮那些已經崩潰的虞赤人,差點就把遠征小隊就永遠的留在了大霧山以南,這足以證明這傢伙在軍事方面的才能。
至於一個月之前的那場戰鬥,這傢伙更是想出了木盾戰士這種兵種,要不是遠征軍早早的就把擲彈筒捯飭出來了,光憑火槍兵,說不定還就真會敗在這傢伙的手下。
就連石熊都不得不承認木盾戰士對於火槍兵的剋制!
當然,有關於木盾戰士的情報,都是在上次戰鬥之後石熊從那些克里人的俘虜嘴裡獲得的。
還別說,木盾戰士這種兵種當時還就真把石熊驚出了一身冷汗。
對付這種和烏龜殼沒啥區別的冰種,錯非也就是擲彈筒發射的是開花榴彈,否則就算是那些瓦西楚的要塞炮在面對這種兵種的時候都不太好使。
在上次戰鬥結束後,石熊也特意看了看克里人木盾戰士手裡拿的那些大木盾,還別說,這些木盾戰士的存在,就和遠征軍中的遊擊兵手裡拿的以及後勤兵牛車上承載的那種大面積防禦武器沒啥區別。
只是遠征軍搞出來的這種大面積的防禦武器是用來剋制克里人弓箭的,而克里人搞出來的這種木盾戰士,是專門用來剋制火槍兵。
兩者之間雖然略有不同,但在對付遠程攻擊的時候,都擁有着極大的剋制效果。
要知道石熊當年就是依靠着用樹枝編制起來的盾牆來對付切卡莎——法國聯軍的,他自然知道這種厚重的木盾對於火槍的剋制有多大。
以這種木盾的巨大防禦優勢,如果要不是遠征軍有威力更大的擲彈筒的話,上次戰鬥的結果百分之百會被徹底改變的。遠征軍的七百火槍兵對於這兩千木盾戰士來講根本就無可奈何。而那場戰鬥的最終結果就是,一萬八千名克里族戰士會在兩千木盾戰士的保護下直接衝入到遠征軍的陣地,然後摧枯拉朽般的把遠征軍全都殺死!
也正是石熊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很想問一問這個能夠想出木盾戰士的傢伙到底是怎麼想出木盾戰士這個兵種來的。
因爲從這種木盾戰士中,石熊就看出了地方的指揮官是一個和自己有着相同理念的人——未謀勝先謀敗!
現在,石熊看到了這傢伙,第二次見到了這傢伙。
“嘖嘖,你怎麼變成這種模樣了?難道你們的酋長就這麼把你們上次失敗的責任全都扣在了你的頭上?”石熊沒有理會科爾馬可酋長,而是皺着眉問大角羊。
大角羊擡頭看了石熊一眼,悶聲悶氣的說道:“失敗和勝利是天神和對手決定的,上次的戰鬥天神站在了你們那一邊,而且你們的武器確實厲害,我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對上次的失敗進行辯解。敗了就是敗了,我無話可說。”
“噢?”石熊玩味的看了大角羊一眼,“我怎麼聽你的語氣,你似乎還是不服氣?”
“沒有什麼不服氣的,我只是一個失敗者罷了。”大角羊淡淡的說道,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還是再次擡頭看了石熊一眼,“如果這次戰鬥是我指揮的話,我會讓我們的戰士全都分散開來,這樣你手裡的那種恐怖的武器就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了,這一點我已經想通了!”
這話讓石熊差點就給這個憔悴的漢子鼓掌了。就連石熊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說的辦法確實是對付像擲彈筒這種開花彈武器最好的辦法,所謂的分散開來,可不就是後世散兵線戰術的核心思想嗎?
原本歷史時空的十九世紀後期,因爲後裝線膛槍以及發射開花彈的火炮得到了廣泛使用,武器的殺傷力大爲提高,採用密集隊形的縱隊戰術已不適應戰鬥需要。
在普法戰爭中,普魯士士兵在法軍的火力威脅下,爲了減少傷亡,就把己方的士兵疏開成散兵線隊形進行戰鬥,結果這一戰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散兵線戰術從此形成。
從此,散兵線戰術爲各國軍隊所效法並得到發展。
從現在克里人和遠征軍的情況來看,克里人就是原本歷史時空中普法戰爭中的普魯士士兵,而遠征軍就是擁有強大火力的法國士兵。
而現在,這個經過了兩次失敗的大角羊,竟然就這麼琢磨出了對付火槍和開花彈的最有效的辦法,這不得不說這傢伙絕對是一個軍事方面的天才。
石熊自己都承認,如果自己不是從後世魂穿而來的,他也絕對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想出這種類似於散兵線戰術的戰術。
最關鍵的是,眼前這個憔悴的漢子應該是一個特比善於總結的人,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的。木盾戰士的出現,很顯然就是基於他指揮虞赤人圍堵遠征小隊未果而想出來的對付火槍的辦法。而這種儘量把士兵分散開來的戰術,就是因爲他親眼看到了開花彈的威力之後纔想出的辦法。
一個光知道勇猛打仗的指揮官最好也不過就是一個將才罷了,而一個善於總結的指揮官,纔是成長爲一名帥才所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所以石熊現在對於這個大角羊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只是石熊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這個大角羊呢,旁邊的科爾馬可酋長就先不高興了。
“卡布魯大祭司的守護者,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剛纔的提議。按照我們部族之間的傳統,這次你們勝利了,所以地盤、人口又或者其他財富,你們想要什麼就提出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滿足你提出的條件。然後,我們兩個部族之間的戰爭就可以結束了。”科爾馬可酋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科爾馬可的話讓石熊的眉頭蹙了蹙,然後他歪頭看着科爾馬可酋長說道:“科爾馬可酋長,如果我想把這個人加入到我提出的條件中,你會不會把他交給我?”
科爾馬可酋長看了身邊的大角羊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說不出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捨,又有點痛恨。但他還是很痛快的點頭說道:“這沒問題!大角羊本來就要爲上次戰鬥失敗付出代價,如果這次戰鬥我們勝利了,那麼他將會被處死以祭奠上次戰鬥中失去生命的族人的。現在既然你們想要他,那我就把他交給你們吧,反正他總是會死的。”
科爾馬可酋長淡淡的說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