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切克迷惘和不解的是,在這裡生活的這些來自於各個部族的人都是被切洛基人打敗的,按說他們應該把切洛基人視爲仇人纔是,他們,包括勇猛的野水牛部落的人都應該聯合起來把駐守在外面的那些切洛基人戰士殺死,然後進攻他們的那個上京纔對啊!
這裡畢竟生活着一萬多人,雖說強壯的戰士並不多,但這些人如果真的能夠聯合起來的話,最起碼殺掉同樣生活在這裡的那些切洛基人,然後在殺死外面駐紮的那些切洛基戰士是沒問題的。
畢竟在這裡生活的切洛基人只有一個一千多人的部落,而且這個部落中的強壯戰士並不多。據說這個部落的強壯戰士都參加那個暴熊軍去了——就是打敗勇猛的夏延人的那支恐怖的軍隊。外面駐紮的那支軍隊似乎也只是暴熊軍的一個營而已。
可爲什麼這些人就是聯合不起來呢?
切薩切克自認爲自己很睿智,將近六十年的生命讓他看的太多太多了。
可哪怕他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五年,就是搞不明白這裡的這些“切洛基人的仇人”爲什麼就沒有反抗的勇氣。
嗯,包括自己也是這樣。
難道是切洛基人的美食、美酒以及各種各樣的奇妙東西讓這些人變得沒有絲毫進取心了嗎?
應該是這樣的吧。
切薩切克的手有點哆嗦的從衣兜裡掏出了一盒捲菸,據說這種用硬紙包裝的捲菸是很高檔的高檔貨,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夠抽上這種捲菸。一般的族人只能抽那種散裝的捲菸——一種放在紙筒裡,一桶可以盛放一百二十支捲菸的那種捲菸......
看到切薩切克爺爺掏出了高檔卷煙,小黑牛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切薩切克爺爺,給我也抽一支吧?這種捲菸只有像你們這樣的部落祭祀或者是部落首領才能分到,我們只能抽那種散裝的捲菸。那種捲菸的味道確實不如你手裡的這種煙好抽啊......”
看着小黑牛一臉期盼的樣子,切薩切克笑了笑,從煙盒中抽出了兩根菸,一根遞給了小黑牛,一根自己叼住。
小黑牛喜滋滋的接過了那根菸叼在嘴裡,然後利索的掏出了火摺子,擰開蓋子使勁吹了吹,火摺子在冒出了一股黑煙之後,火苗就冒了出來。
切薩切克看着小黑牛手裡的那個火摺子,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個能夠自己冒火的火摺子似乎讓他又明白了一些東西。
“這麼一個小小的火摺子,要是在以前,那根本就是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啊。這種能夠自己冒火的東西簡直太方便了。有了這種東西,族人就再也不用成天保存火種了。唉......據說這東西也是那個傳說中的神之子造出來的。莫非,那個高高在上的切洛基人酋長真的是天神的孩子嗎?要不他怎麼會造出這麼神奇的東西?如果這是真的,那......”切薩切克無語的想着,又不由自主的微微搖了搖頭。
小黑牛先給切克薩克點燃捲菸,又給自己點燃,這纔給火摺子蓋上蓋,然後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煙。
這個年代的北美印第安人可沒有什麼少年兒童不準吸菸的規定,在這裡,在這個年代,幾乎所有北美印第安人的的男女老幼都能抽菸——他們之前是抽菸鬥,現在已經換成了更加便捷而且味道更好的捲菸。
剛剛抽了兩口煙,小黑牛就興奮的站了起來,切薩切克回頭一看,發現一瘸一拐的黑牛還有大黑牛這爺兒倆走了過來。
看着黑牛左腳套着的那個奇怪的東西,切薩切克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誰都以爲沒了一隻腳的黑牛再也站不起來了,可誰也沒想到,當切洛基人把黑牛救過來並等黑牛左腳的傷口完全癒合之後,竟然給他拿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種東西看起來像一隻腳,假的,但上面卻可以套在小腿上,勒緊之後,黑牛竟然可以再次站起來。
雖說走路依然一瘸一拐的,而且這種東西也不能長時間的穿戴,但這畢竟能夠讓黑牛這位部落曾經最勇猛的戰士又重新站了起來。
據說這種叫做“義肢”的東西,同樣是那位神奇的神之子酋長髮明的......
看着越來越近,走路雖然一瘸一拐但臉上洋溢着笑容的黑牛,切薩切克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麼東西。
黑牛當初和切洛基人作戰時被削掉了一隻腳,要是以前,部落的戰士遇到這種傷,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只能祈禱天神的眷顧。
可黑牛很快就被切洛基人通過一種叫做“外科手術”的東西給救了回來,嗯,據說那種叫“外科手術”的東西同樣是那位神之子酋長髮明的。
切洛基人在瞭解到黑牛曾經是一名極爲勇猛的戰士,並且非常善於在馬背上作戰之後,就把養好傷並且穿戴上義肢的黑牛給請走了。那些切洛基人請黑牛教授他們的戰士如何在馬背上作戰的技巧。
切薩切克知道,一開始黑牛是堅決不同意的,但切洛基人給黑牛一家人送來了大量的糧食、還有榨出來的油、捲菸......等衆多的好東西,甚至還送給了黑牛一匹優秀的戰馬。
黑牛有一大家子人,他上面還有一個父親,下面還有三個孩子,如果沒有足夠的糧食,一家人都會餓死的。
以前黑牛健康的時候,他家裡的糧食根本就不缺,但是現在,沒了一隻腳的黑牛甚至都無法外出狩獵。在這樣的情況下,黑牛怎麼能不低下他那一直很驕傲的頭?
切薩切克很清楚黑牛一開始對切洛基人是多麼的仇視,他恨不能把所有的切洛基人全都殺死。
切薩切克再次微微嘆了一口氣,在黑牛他爺兒三個那燦爛的笑容中,他似乎又明白的更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