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蒂克嘴巴張的大大的,不知道此時在想什麼,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倒是真的,威廉曾經不止一次的想把這賭石兜售給他,可每一次都被他拒絕了,
現在,埃蒂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是後悔,
亦或是有點失落,
在明白一切都晚了以後,埃蒂克深棕色的眼球冒出一縷貪婪的光,
“好小子,你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
孔老爺子也激動了,大口喘着粗氣,興奮的擡起手在劉宇浩肩膀上砸了幾下,那力道可一點都不比藤軼打出來的弱,“哎喲,老爺子,您能輕一點不。”
劉宇浩假裝受傷,蹙緊眉頭用手捂着孔老爺子捶過的肩膀,
老爺子愣了愣,可馬上從劉宇浩的眼中看到一抹促狹的笑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劉宇浩見裝不下去了,也撓撓頭,跟在孔老爺子一起大笑,
出了胸中惡氣當然開心嘍,
不過劉宇浩沒有忘記賭石還沒解完,熟練的在毛料上劃好線以後,道:“藤軼,剩下的交給你去解。”
“唉,放心吧劉哥。”
藤軼樂的嘴都合不攏了,親手解開一塊帝王綠翡翠,起碼以後再跟劉洋吹牛的時候也多了一些值得炫耀的故事啊,
劉宇浩沒有急於去跟張維說話,反正輸贏都早已在他計劃之中,而且後面該怎麼處置張維他也想好了,現在他要做的是跟小妮子一起分享勝利的愉悅,
“怎麼樣老婆,你老公我棒吧。”
劉宇浩笑的很曖昧,周圍那些人大多不會華語,也不虞兩人之間的私密話語被人竊聽去視爲笑話,
游泳池邊輕輕揚起的風兒拂起小妮子耳珠邊的幾縷柔順的秀髮,掠過她白皙光滑的頰,“早知道你很棒呢。”
劉宇浩就笑了,心裡涌起一股暖流,哈哈道:“那你說說哪裡棒。”
“你,不跟你說了。”
賀嘉怡俏臉一紅,裝作聽不懂劉宇浩話中的曖昧,桃腮如凝脂美玉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劉宇浩也不知怎麼了,突然神差鬼使地轉過身道:“姐,你說呢。”
“再胡說,瞧我你撕爛你的嘴。”
燈光下,李璐梅白裡透紅的肌膚像是被敷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格外嬌媚,嫩蔥似的兩根手指卻悄悄從後面伸了過來在劉宇浩腰間軟肋擰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圈兒,
“嘶”
劉宇浩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敢吱聲,只有咧着嘴用眼神求饒,
“璐梅姐累了呢,我們先回孔老爺子家去。”
賀嘉怡是不愛熱鬧的冷性子,也就只有跟劉宇浩在一起的時候才偶爾會有小女兒態,現在賭局結果已經明朗,又有藤軼在愛郎身邊保護周全,自己待在這裡也就沒什麼意義,倒不如先行離開,即可方便劉宇浩辦事,自己也自由,
李璐梅也是連連點頭贊成,
一想到劉宇浩剛纔那色膽包天的挑逗,李璐梅不着脂粉的精緻俏頰迅速被一抹嫣紅佔據,那天然的嬌媚,和那眉眼的清麗透出十二分地風情,
成熟女人的美麗風韻令劉宇浩看的目瞪口呆,由不得怦然心動,
“別看了劉哥,人都已經走遠了。”
藤軼眼中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老大不客氣地打斷了劉宇浩的思路,
“大呼小叫幹嘛,我又不是沒眼睛自己看的到。”
被嚇了一跳的劉宇浩不悅地皺了皺眉,回過頭來瞪了藤軼一眼,不過,劉宇浩眼中很快就又露出釋然的笑容,
只見藤軼手中端着一個注滿清水的盆兒,那盆兒中已被渲染成一片的鮮綠奪目,巴掌大小的帝王綠翡翠躺在其中洋溢着翠綠生機,
“這麼快就解完了。”
劉宇浩倏然間也被那帝王綠的綠意騰香之美傾倒,盯着那潭綠汪汪的清水,心頭如烈日炎炎中吃了一罐兒冰鎮蜜水還舒暢十倍不止,
“那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藤軼得意洋洋地聳了聳鼻子,還正要再吹噓一番,可劉宇浩卻沒給他機會,呵呵一笑擺擺手朝着張維走去,
“真是的,都不知道誇咱一句。”藤軼滿頭黑線,牢騷滿腹地咕嚷了一句,
但劉宇浩已經走了,藤軼也就再無炫耀的心思,跟在後面走了幾步發現不妥,於是停下來將盆兒中的帝王綠翡翠取出,毫不猶豫把剛纔還小心翼翼捧着的盆兒順手丟到一邊去,
雖然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可劉宇浩卻能感覺出身上有數十道目光匯聚,其中不乏冷冽,又或者有人帶着濃濃的恨意注視自己,
劉宇浩在心中輕笑,他早就想到自己贏了賭局後會遇到這種場面,而且心裡也早想好了應對之法,而查理的出現也讓他心中更加篤定自己將會獲取更多的利益,
“你,你想幹什麼。”
張維見劉宇浩氣勢洶洶朝自己而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面色慘白,嘴脣不停的抖動着,聲色俱厲地怒吼一聲,
“幹你妹呀,外強中乾的玩意兒。”
劉宇浩翻了個白眼鄙夷的在心裡暗罵,這麼多人看着,他劉宇浩就算想幹什麼也不能動手不是,看來這張維也是糊塗了,居然說出這樣的混蛋話來,
儘管心裡對張維那猥瑣模樣鄙視之極,但劉宇浩卻提不起一點欺負他的意思,
跟這種“喪家之犬”鬥氣賭狠沒的落了下乘,
劉宇浩冷笑着搖搖頭,再轉過身時已是滿臉笑容,吩咐藤軼把翡翠放到身邊的桌面上,笑嘻嘻道:“埃蒂克先生,你覺得這塊翡翠怎麼樣。”
“好哦,非常漂亮。”
埃蒂克大概也沒想到劉宇浩會突然問到自己頭上,眯起眼睛想了一會才憋出兩句生硬的評價,
“不懂就別瞎說一氣,這可是帝王綠翡翠”
藤軼不幹了,賭石與他無關,可翡翠卻是他辛辛苦苦解出來的,埃蒂克那兩句乾巴巴的評語實在讓他心頭窩火,頓時勃然大吼,
“不得無禮。”
劉宇浩微微皺眉,立刻出言呵斥,他知道藤軼的脾氣,要麼沉默不語,一旦生氣,肯定會罵的對方擡不起頭,
現在這種情況下劉宇浩可不想和埃蒂克翻臉,
“本來就是嘛,他懂什麼。”
藤軼尤不服氣,儘管說話的聲音比剛纔小了很多,但看向埃蒂克的目光卻頗有不善,.
“你這小子,好了,一邊待着去。”
劉宇浩啞然失笑,
其實這真不怪人家埃蒂克,歐洲人獨愛琥珀、鑽石,或許懂和田玉的人還能找到一些,但對翡翠的鑑賞卻不足百年,
而且,桌上那塊帝王綠翡翠剛剛解出來,凸凹不平的切面上還掛着白色的霧層,翡翠毛坯在沒經過細細打磨之前的確不怎麼如人眼,看慣了成品珠寶的老外們看不懂翡翠毛坯下的神秘華貴再正常也不過,
一時間,場面有些清冷,
在這種言語上已經交惡的情況下,換一個人或許情況會更糟,即便是稍有迴轉也不能讓埃蒂克誠服,
但對劉宇浩來說,想讓別人轉變看法卻一點都不難,
呵退藤軼,劉宇浩並沒多加解釋,淡淡一笑從桌子上拿起那塊翡翠毛坯,右手暗暗釋放異能灌注食指和中指端,看似輕輕的在翡翠毛坯上抹了一下,
立刻,圍着桌子的人們驀然呆在了那裡,
經過劉宇浩“手指打磨”過的帝王綠翡翠毛坯竟呈現出成品般的結構細膩,水頭瑩足,在燈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狀態,綠色均勻,如玻璃一般透水欲滴,
“埃蒂克先生,如此品相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很少見,有許多翡翠商人終其一生都有可能沒見過這種翡翠。”
劉宇浩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輕輕將翡翠置於桌面,
“哇,太美麗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寶石的奢華”
查理很沒形象的大叫了一聲,
隨着查理的驚愕之聲,剛纔還對劉宇浩敵意十足的人們呼的一下子圍了上來,燈下觀玉,如月下每人,那一抹綠,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了翡翠的迷人魅力,
劉宇浩發現,竟有人哈喇子都淌了出來,
“這塊翡翠的照映亮澤度很高,如果製成成品以後價值會超過千萬歐元。”
不得不說,埃蒂克是個非常合格的商人,只在短暫的失神後馬上冷靜地做出了自己的評價,而且估計的價格也和劉宇浩心中所想相差無幾,
瞧着面色平靜的埃蒂克,劉宇浩微微點頭,心裡有點佩服他,
剛纔埃蒂克口中的照應其實是華人平常口中所稱的翡翠的靈氣,在翡翠的地子與翠色之間,還有一種相互印染層,西方人根據書面上翻譯的名字稱爲照映,
照映對翡翠的色澤起着很大的關連作用,好的照映,就會將翠色襯托得晶瑩柔和,地子也會被映得潤滑融和;反之則使翠色與地子顯得強硬、生板,有種截然隔離的呆板感,
所以照映的好與否,直接影響到翡翠的色彩的柔和,因爲照映的重要性,而華人將它比喻爲翡翠的靈氣,這是不無道理的,
“以我的經驗,這塊翡翠能琢出三個花件和兩個戒面不成問題。”
劉宇浩笑吟吟地拿起那塊帝王綠翡翠,突然話音一轉,盯着查理的眼睛道:“查理,我們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我將親手琢出的兩個花件作爲禮物送給你。”